第十二章 他有糖果重要嗎？

「真的要這樣做嗎？」

遠處的黑袍法師大概也知道風刃這樣的小手段起不了什麼作用，就停止了攻擊，大概是在醞釀什麼新法術吧，不過這也正好給我提供了時間，與舊約交談的時間。不知為何，這些天舊約變的有些沉默了。

舊約低著頭不說話，使我看不清她得表情。

「啊哈哈，你們受死吧。」對面的法師大概已經準備好放大招了，就開始嘲諷了。灰sè的光芒在他前方凝聚，越發的濃郁之後，形成了灰sè的漩渦。這是，我注意到，氣流發生了變化，對，周圍彷彿靜止了，沒有一絲一毫的風的存在，那麼說，對方的魔法是……

「在龍捲風中徹底被分解吧。」這句話說完，就控制著龍捲風咆哮著衝過來。隔得老遠也能聽見狂風的呼嘯聲，對面的龍捲風貌似很強力的樣子。然而，我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那龍捲風上，對於懷中的少女，我很在意。

舊約雙手交叉攬著我的脖子，將頭放在我的胸膛，彷彿安靜的傾聽者。

「我的時間不多了。」舊約的低聲呢喃。

「什麼！」我聽到了，聽清了，聽懂了。這是為什麼？

我的雙手用力的環抱著舊約的腰，這是為什麼？

黑袍法師cāo縱著巨大的龍捲風，離我們只有數米之遙的時候，我和舊約這樣抱著就像放棄抵抗，一起殉情的戀人吧。

「嘎嘎嘎，你們有話就去地獄去繼續訴說吧。」

好吵，太吵了，你能死遠點嘛！如果是平常的話，舊約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才符合這樣的動作。她做了什麼？僅僅是抬了抬手而已。這個時間安靜了，永遠不會再有那個聒噪的黑袍法師了。在舊約抬手的瞬間，金sè的光芒貫穿了黑袍法師的心臟，龍捲風，沒了，黑袍法師，死了。

這就是你的實力嗎？名為舊約的，夢幻般從天而降，喜歡惡作劇，一直在幫我的美麗少女。「沒時間了。」舊約抬起頭，淚水不停的從雙眸中淌出。

不需要過多的語言，此時我只想抱緊懷裡的少女，但是這隻能成為一種奢望，我的雙手穿透而過，舊約彷彿只是一片投影，明明在眼前，卻抓不住，明明在懷裡，卻抱不緊。

「這是最後的力量，只能維持三天。請殺了她。不然會有危險的哦。」

眼前的少女說完就像夢一般，消失了。只留下一把金黃sè的短劍。

你是我的天使嗎？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握住舊約留下的短劍，我任由身體向下墜落，這樣高的地方掉下去並不會死，聖光會在危險的時候自動保護。我想試試這樣摔下去，身體的疼痛能不能掩蓋失去舊約的痛苦。然而，我要失望了，在即將和大地接觸的時候，被抓住了。一直巨大的，散發著寒冷的爪子，將我抓住了。

「咦，你在玩什麼好玩的遊戲嗎？」

「不，好玩的在那邊。」我看向遠處那名黑袍人，「呦，你要來點什麼嗎？」是的，這是個熟人，就在藏寶海灣見過，他當時向我兜售藥劑與裝備。

「有冰鳳凰的幫助，難怪你能如此悠閑。」黑袍老者掀開兜帽，露出乾枯的面容，臉上還殘留不少冰碴，顯然這是與菲瑞克絲戰鬥過得痕迹。「光明不會再永恆，黑暗將要取而代之。」

「這與我有什麼關係？」我的確感到莫名其妙，無緣無故的來到這個世界，無緣無故的被截殺。

「哼，如此澎湃的聖光，你一定是光明教會的忠實信徒把。連敵人的臉都記不住嗎？是你們讓我們黑暗法師不得不四處躲藏。」黑袍法師說著表情越發的猙獰，身上插著的冰柱，為他平添了幾分恐怖感。

我聽過黑暗法師（來自昆卡船長），那是一群絲毫不顧忌人xìng，不顧及xìng命，不顧及道德的法師，為了研究法術，他們什麼都做得出來。黑暗魔法不僅會腐蝕人的心智，連外表也能腐蝕，眼前的法師就是個實例，看著對方的面容，真倒胃口吶。

「你認為你打得過我們嗎？」

「哼，沒想到蘭多夫這麼沒用。」黑暗法師不忘嘲諷一下死去的隊友，順便迴避掉什麼重要的問題。「我們還會再見面的。」話音剛落就化為黑sè的煙霧向後飄去。

「跑了？」菲瑞克絲。

「跑了。」我。

「咦，你怎麼不追？」

「為什麼要追？」

「嗷，啊。吃糖。那個老闆說，菠蘿味的比椰子味的要甜，嗯嗯，果然很甜。」菲瑞克絲變chéngrén類，就迫不及待的拿出在藏寶海灣購買的糖果扔進嘴裡「咯嘣，咯嘣」咀嚼著。

「你要來一點嗎？」

「我們不是在討論那名逃跑的敵人嗎？」是的，逃跑的敵人已經差不多要不見蹤跡了。

「嗯？」菲瑞克絲偏著腦袋想了想，「他有糖果重要嗎？」

誰知道呢？不過，「」轟，遠處黑暗法師逃走的方向，一道火焰從天空傾瀉，地面瞬間變成灰燼，當然也包括那名黑暗法師。是的，這是陽炎衝擊，獲得火元素親和之後的天賦能力。

「天sè已晚，明天再走吧。」我看著四周的一片漆黑，很容易迷路的吧，那麼今天就先不走了，明天再繼續吧。

「唔，咯嘣，咯嘣。無所謂啦。」菲瑞克絲只是專心的吃著她得糖果。

我四處尋找了些樹枝，熟練地生起了火。坐在火邊，這樣的夜晚，卻少了點什麼。重要的人，缺少了重要了的人。舊約，消失了。我拿出她留下的那柄短劍，金sè光芒組成的，看似jīng致小巧的短劍，卻蘊含著貫穿天空的力量。要我用這把劍殺了她么，她，毫無疑問的是指菲瑞克絲。看著靠在我肩頭的菲瑞克絲，是的，我們坐在火堆旁，我靠著一棵大樹，菲瑞克絲則靠在我的肩頭。看著她純真的樣子，下不了手。

「早點休息，晚安。」我摸了摸菲瑞克絲的藍sè長發。

「嗯嗯。」

舊約留下的這把短劍只能維持三天時間，那麼說三天之後我對菲瑞克絲將再無威脅嗎？這麼多天過去了，我的實力也只剩下大半了，算了，先過完最後一點安靜的時光吧。

一夜無話。

清晨，老實說，這一晚睡得並不好，第一次睡在乾枯的草地上，咯的皮膚真難受，幸好懷裡有一名能充當抱枕的少女。看著懷裡的菲瑞克絲，以前，這個位置是舊約的。想起舊約，那夢幻般的少女並沒有隨著的她得消失而在我的腦海中變淡，反而更加深刻了，你是我的天使嗎？

「菲瑞克絲，醒醒。再不醒來，我要摸你了哦。」我搖晃著菲瑞克絲的身體。

「啊，變態。」菲瑞克絲醒來嚇得花容失sè。

我趁機撲上去，當然不是做什麼變態的事，只是和她鬧著玩罷了。

「要，要摸到了。」「啊，變態，不，不要過來。」

嬉鬧了一會兒，我們並排躺在乾枯的草地上，菲瑞克絲將頭枕在我的手臂上，真是難得的安靜時光，不過該說再見了。

「菲瑞克絲。」

「唔？」

「也許到了該說分別的時候了。」

「你在說什麼傻話？發燒了嗎？」說著，一隻小手按在我的額頭，冰冰的，涼涼的。我怔了怔，這似曾相識的動作。「舊約，人家的名字是舊約哦。再忘記的話，後果很嚴重呢。」舊約，自稱為我的戀人的少女，我想這一生都不會忘記你。

「繼續偽裝已經沒有意義了。」

「咦，你說話好奇怪誒。」

「純真的菲瑞克絲演的很好，但是殺機暴露了真實。第一次，在迷霧之海的小島上，我用腳踩住了你，那稍縱即逝的殺機我沖著我來的吧。第二次，在迷霧之海的天空之上，我踩在你的頭上，是不是很想殺了我呢？第三次，我使用殺死黑暗法師的時候，你是不是很努力才忍住不當場殺了我呢？」

「唔，大哥哥，你誤會我了，我怎麼會殺你吶？我會冰凍你的靈魂，然後做成雕像的。」菲瑞克絲帶著燦爛的笑容。「居然敢用腳踩高貴的冰鳳凰，而且，還是兩次，兩次。在我面前，還敢表現和菲尼克絲的親昵，你不知道我們是宿敵嗎？我會將你做成冰雕，將靈魂永久囚禁在裡面的，大哥哥，好不好嘛？」

看著依舊躺在我的手臂上的菲瑞克絲，用手摸了摸她冰藍sè的長發，我也跟著笑了，「舊約很早就發現了你的不良動機，所以一直消耗著你的魔力。現在你連全盛時期一成的實力都沒有吧。」

「喔，那個壞女人，的確很jīng明呢。拜她所賜，現在可是連一個魔法都放不出來呢。」被摸著頭的菲瑞克絲露出享受的表情。「但是，大哥哥，你能殺得死我嗎？」

「你要不要試試呢？」我取出舊約留下的金sè短劍，只是握在手中就感覺能將天空劈開。

「大哥哥，你真討厭。」菲瑞克絲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雜草，然後就變成巨大的冰鳳凰，周身圍繞著白sè的霧氣，看來魔力的確並沒有恢復多少。在菲瑞克絲全勝時期，周圍的霧氣是冰藍sè的。

「大哥哥，這一次算你贏了哦。在被我變成冰雕之前別死掉了哦。」說完，向著天空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