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爹爹,女兒委屈
蘇年年停下步子,看向他的眼。
她一開始是害怕蕭晏辭跟她表白的,她沒法接受,也不忍心拒絕他,讓他心裡難過。
可面前蕭晏辭好陌生,感覺是另一個人。
「話?」蕭晏辭半闔著眼,勾唇:「那就祝蘇小姐早日得償所願,成為四皇子妃。」
干!!
他在胡說八道什麼啊!
誰要嫁給那個賤男人!
蘇年年腦瓜氣的嗡嗡響。
旁邊的玉影也懵了。
蘇小姐說不想嫁給四皇子了,這不是好事嗎?
主子在這彆扭什麼呢?
蘇年年瞪他,大喘著氣,覺得眼前發黑。
下一秒,人搖搖欲墜地倒了下去。
蕭晏辭下意識伸手,接住了她。
少女身子溫軟,整個身子的重量都依在了他身上。
手有些發燙,蕭晏辭低沉開口:「蘇年年。」
沒有回應。
他手上緊了緊,氣急敗壞地拔高聲音:「蘇年年!」
好像是真暈了……
玉影看著蕭晏辭陰沉的臉色,試探著開口:「主子,屬下護送蘇小姐回去?」
說著,他要去蕭晏辭懷裡把人接過來。
誰知手剛伸過去,蕭晏辭就攬著人側了個角度。
直接錯開了他的手。
「不用。」
玉影:「……」
「正巧我有事,要去蘇府問問蘇將軍。」
玉影:「……」
蘇年年睜開眼時,已經是第二日。
「念桃?」
念桃放下手裡的湯藥碗:「小姐,您醒啦?」
蘇年年揉了揉後腦,回想昨天的事情:「我怎麼回來的?」
念桃撇撇嘴:「昨個兒你在宮裡暈倒,是晏王爺抱您回來的。」
「小姐,你以後可別想不開了,投一次湖,身子多久都恢復不……」
蘇年年「騰」地坐了起來。新筆趣閣
「誰?」
「誰抱的?」
「晏王爺啊。」
「王爺也奇怪,」念桃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奴婢在宮門口等,他把您交給奴婢就是了,偏不肯,一直抱著您到蘇府,給您送到榻上呢。」
「小姐,晏王爺昨日好嚇人。一點都不像以前溫溫柔柔了。」
念桃直撅嘴,蘇年年聽著,嘴卻忍不住直接咧開了,簡直想在蘇府門口放掛鞭。
果然啊!
果然!他還是喜歡自己的!
他昨日說的那些話太不中聽,話里話外把她跟那個賤男人綁在一起,氣得她頭直疼。
原來,是吃醋啊!
哈哈!
蘇年年這邊正開心著,外面有人來通傳。
「大小姐,老爺讓您去正廳一趟。」
蘇年年唇邊的笑意更大了。
好戲要開始了。
正廳里熱鬧得很。
蘇臨海和蘇老夫人坐在主座上,側邊是二姨娘柳如珍和蘇心幽。
看著蘇心幽紅腫的像核桃的眼,她大概能猜出是個什麼情況。
蘇年年爽得心中樂開了花,於是又咧開了嘴。
這嘴一咧,母女二人臉色更難看了。
蘇年年一不做二不休,開口便裝傻:「姨娘和妹妹是想謝我?」
「沒什麼,不用謝,都是自家姐妹,應該的。」
「……」
柳如珍梗著一口氣,蘇心幽已經再次抽噎起來,素白的小臉梨花帶雨,看得真讓人心疼。
「姐姐,你為什麼要害蘇府?」
蘇年年眨著眼,無辜道:「我什麼時候要害蘇府?我不是在幫你嗎?」
蘇老夫人拐杖在地上狠狠一點:「胡鬧!」
蘇臨海也沉著臉:「你為何在陛下面前那樣編排心幽?」
「編排她也就罷了,還被人給當眾拒絕,簡直是丟蘇家的臉!」
蘇年年梗著脖子,聲音委委屈屈。
「妹妹被拒絕,爹爹卻罵我,是什麼道理。」
蘇心幽倒在柳如珍懷裡,哭得肩膀一顫一顫:
「姐姐,你為了四皇子茶飯不思,我一直幫你想辦法,你卻把我拖進去。如今我顏面盡失,以後都沒臉見人了……爹,娘,心幽死了算了。」
蘇年年將無辜進行到底,奇怪地道:「你喜歡四皇子,不是你自己跟我說的嗎?」
柳如珍一向和善的面容此刻掩不住怒氣。
「老爺,從小到大,有什麼事,哪回不是年年先撈著好處,然後才輪到我們心幽?她從小就處處忍讓,明知道年年喜歡四皇子,怎麼可能跟她爭搶?」
「姨娘,你就算是直腸子,也不能用嘴拉吧?」蘇年年笑了,毫不掩飾地譏誚:「她一個庶女,想搶,也要搶得過我呀。」
蕭南不過是她不要的垃圾!
用她讓?
柳如珍氣得漲紅了臉,半晌憋出一句:
「老爺,夫人早逝,妾身可憐她,卻不想養成她這樣無禮驕縱的性子。妾身實在咽不下這口冤枉氣,請老爺為心幽主持公道。」
不等蘇臨海說話,蘇年年誇張地「哈」了一聲。
「你冤枉?」
「她蘇心幽把我推進湖裡,我差點丟了一條命,我就不冤枉?」
「爹爹,祖母……年年差點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蘇臨海臉色陰沉得可怕,凌厲的目光重重落在蘇心幽身上:「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蘇心幽臉色一變,聽見蘇臨海問話,立馬從椅子上跌跪下去。
柳如珍:「老爺,心幽從小恪守本分,絕不會做這樣的事,請老爺明察!」
蘇臨海猛地一拍桌子,怒喝:「我讓她說!」
蘇心幽磕了個頭,抽噎道:「我不知道姐姐為何要冤枉我。」
「那日姐姐說用苦肉計,我還勸姐姐考慮清楚,她跳入湖中,我第一時間喊人撈她。姐姐口口聲聲說我害你,我為何要害你?」
蘇年年在自己腿上狠狠掐了一把,跪下去朝著蘇臨海深深一拜,再抬頭,臉蛋流下兩行清淚。
「爹爹,妹妹把我推進湖,是下了死手的。可我沒死成。」
「那日我剛醒,她就過來找我,求我原諒她,求我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
「還說她和四皇子兩情相悅,讓我在秋宴上幫她求求陛下……」
「你胡說!」柳如珍激動地站了起來:「要是心幽真的害了你,你怎麼可能還會幫她?」
蘇年年抹了一把眼淚,哭得更凶了。
「我寒心,可是我更念著跟妹妹的情誼!」
「以妹妹的出身,是絕對不能當上正妃的,無論以後我們姐妹關係如何,我想最後幫妹妹一次。」
蘇心幽臉色愈發蒼白:「姐姐,你無憑無據,怎麼可隨意胡說?」
蘇年年沒理她,淚眼朦朧地看著蘇臨海:
「爹爹,我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