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賴上
「不行,你不能上去,要是你們逃了怎麼辦?!」
一看這三人就是鹿釉做主心骨,萬一上去跑了他們的車找誰賠去?
鹿釉看了眼抓著自己手腕的婦人,擰著眉將人甩開,「我不上去,我還擔心你們跑了呢!」
「嘿,你這小女娃,怎麼還動手,尊老的,謝謝醫生了。」
鹿釉送走醫生拿了張卡讓助理去辦費用,那歇了會兒的婦人聽著結果不嚴重又鬧起了幺蛾子。
「喂,這都沒事了,我們來聊聊怎麼賠我的寶馬!」
「賠,我司機的費用你都還沒墊呢,還想讓我賠錢,到底是誰的過錯,你自己沒點底嗎?」
鹿釉被她嚷的捏了下眉心,也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忍著沒和這婦人在醫院裡吵起來。
「底什麼底,我只知道,我的寶馬車頭被你撞歪了,你必須賠錢。」
「我懶得和你費口舌之爭,交警先生,路口的監控調出來了嗎?」
「剛才在路上就調出來了,但這裡是醫院,畢竟不是談話的地方,我們回警局吧。」
就跟來了兩個交警。
那婦人這麼一鬧,醫院裡來來往往的人都投來了八卦的目光,有人認出鹿釉后還不忘拿手機錄視頻,隨行的一個交警去交涉讓人刪掉視頻也不知道行不行。
鹿釉瞧見他們不嫌事大的偷拍,頭都大了,醫院顯然不能久待了,「好,等我助理回來,我跟你們去。」
「好什麼好,你哪也不許去,馬上賠我的車。」
婦人見鹿釉要走,不依不撓拉住鹿釉的手直接坐在地上耍起了無賴,可讓鹿釉開了眼。
當著這麼多醫患家屬護士的面,鹿釉現在身為公眾人物,再將人不客氣的甩開容易落人把柄,硬是被婦人拽著脫不了身。
「我不管,明明是你弄壞了我的車,你得賠錢。」
「你們快來看看啊!這小姑娘欺負我們夫妻倆,可憐我們兒子出息,好不容易弄了輛車給我們父母開著方便,竟然被這種人碰瓷訛上了,我怎麼就那麼命苦啊!」
鹿釉聽婦人還胡亂攀咬,氣都氣笑了,「講點道理,我的司機還被你們弄的腦震蕩呢,你倆還有力氣和我掰扯,到底是誰碰誰的瓷,撒手。」
「他要是及時剎住車會腦震蕩嗎?這事又不賴我們,明明是我們的車被你們撞歪了!」
「笑話!你們自己沒按交通規則強行衝過來撞上我的車你還有理了,交警先生,監控呢?你看看,這也等不上回警局,你現在要是不說結果,這人就要賴著我了。」
鹿釉怎麼扯都扯不動被婦人抓著的手,便將目光看向了交警。
他人也沒想到會這樣,只好過來拉纏著鹿釉的婦人,嘴上還不忘勸說,「這位女士您快把手鬆開,我問過警局那邊了,監控上顯示你們夫妻二人的確違反了交通規則,鹿小姐她們並沒有過錯,按法律方面上來說,你們夫妻要負事故方的全責。」
「你說什麼全責?!怎麼能賴我們,我們……」婦人一聽說責任在自己就慌了,連忙放開抓著鹿釉的手去找自家老公。
在醫院發生這樣一場鬧劇,交警也是無奈,「抱歉,鹿小姐,一會兒還是要請您去警局錄個筆錄。」
「我知道。」鹿釉剛說完,包里的手機鈴就響了,「喂,郎予哥,怎麼了?」
剛出公司準備去接她的郎予,在邱慕的開門下,彎腰進了車,「怎麼一直不回信息?」
「你那邊怎麼這麼嘈雜,這個點拍攝不是結束了嗎?」
鹿釉看了眼周圍看熱鬧趕不走的人,又看了眼又在和交警吵嘴的倆夫妻,有點頭疼,「遇到了個麻煩,郎予哥要是現在有時間,來一趟第一人民醫院吧。」
「你受傷了?!」
「不是,我沒受傷,只是遇上點交通事故,對方糾纏不清,可能需要郎予哥你過來幫我解決一下。」她實在是被這種說不清、沒有理的人無恥的不知怎麼下手了。
「好,你等著,我馬上就到。」
郎予聽見她沒受傷,吊著的一口氣才鬆了下來。
電話一掛,他便對剛上駕駛座的邱慕吩咐了一聲。
能讓他家寶貝都束手無策的,看來對方不是一般難纏。
「去第一人民醫院,再叫些人,還有和交警大隊的總隊說一聲,把夫人出事的那段監控調出來。」
「是。」
鹿釉剛掛完電話,就見那交警搓著手局促的走到了自己面前,那對夫妻現在看上去突然沒了先前聽到要負責的慌亂,反而站在一邊小人得志的笑的一臉囂張。
鹿釉看著面前欲言又止的交警一時有不好的預感。
「鹿小姐,這件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您看能不能就這樣私了?」
「怎麼私了?他們肯承認錯誤,賠償我司機的醫藥費,精神損失費還有我的修車費了?」.
「這個……他們的意思是鹿小姐這邊損失的費用抵不過她們修車的錢,你們還要再塊,這事就兩清了。」
「哈!開玩笑呢,再塊?」
鹿釉也不拿交警撒氣,她將目光落在了那對得意忘形的夫妻身上。
不知道這對夫妻是不是有背景,才讓警局那邊瞬間改了口。
但這個世道,誰還沒有個靠山?
「看什麼看!死丫頭!也不要你多賠錢了,老娘大方,塊,拿出來我們就海量的不計較了。」
婦人說著還甚是囂張的拿著鼻孔示人。
這種無恥行徑可算刷新了鹿釉對無恥的認知,「海量?可別侮辱這個詞。我是不缺這點錢,但什麼叫我的損失的還抵不過你們修車的錢,怎麼?這是看我是個小姑娘好欺負是嗎?」
「你不要不識好歹!」
婦人受不了鹿釉凌厲的眼神,見她靠近,害怕的躲在丈夫身後,還不忘叫囂。
她那丈夫是個外厲內荏的,見鹿釉一點也不怕,那眼神大有絕不讓步的決心后,有些懼怕的退了一步,神色陰沉的攥著拳頭,「小姑娘,這人剛過必折,該低頭時還是要低頭,你知不知道我兒子是誰?」
「那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又是誰的人?」
鹿釉還沒開口,倒是有道清冽的聲音穿過人群給她添了幾分底氣。
圍觀的人群瞬間就讓到來的十幾個黑衣墨鏡保鏢隔了開來,那些還在錄視頻的,也被人盯著一條條刪除。
中間清出來的過道,出現了個高大的身影。
那雙蹭亮反光的皮鞋,在這一下安靜下來的環境里,反而清晰的能聽見鞋跟磕在地面上的清脆聲。
一聲聲彷彿敲在人的心尖上,不容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