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怎麼變矮了
關鍵那隻手還佔便宜的薅了把她的頭。
「別等了,哥來了。」
耳邊是堂哥笑嘻嘻的聲音,鹿釉無奈的打掉他放在自己頭上作亂的手,「哥,說多少遍了,別亂摸我的頭。」
「嘖,反正你已經長不高了,摸摸怎麼了。」
「……」
被他狠狠在心口上扎了一刀的鹿釉臉上笑意一僵,竟無言以對。
呵,還是那個不著調配方的哥哥,什麼嚴肅認真果然是假的,她哥絕對是皮癢了。
這麼想著,鹿釉臉上見著親人的笑意漸漸收攏,捶在身側的手緩緩攥起了拳頭。
今天放她鴿子的仇還沒算賬呢^_^
深知寶貝妹妹的脾性,鹿易懷及時打住逗玩的心思,放出了百試百靈的大招。
「肚子餓不餓?哥回去給你煮飯怎麼樣?隨便點單。」
他妹妹什麼都好,學什麼都快,唯獨廚藝般般,除了拿手的煮雞蛋、煎雞蛋和蛋花湯,別的不管花多少心思都學不精,偏偏嘴還是個叼的。
「真的?」
趕了一天路,找他又找了半天,鹿釉早就飢腸轆轆了。
她哥確實有點本事,特別是那一身廚藝深得她心。
眼見鹿釉像餓了幾天的人一樣,聽見吃的眼睛都亮了幾個度,鹿易懷笑著又在寶貝妹妹的虎頭上揉了一把。
「哥什麼時候騙過你,知道你來我還特地把冰箱都填滿了。」
說著,鹿易懷又看向了經紀人,「李姐,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今天的拍攝任務是臨時通知的,完成了便沒什麼好忙的了,經紀人大方的撒了手。
「去吧去吧,你注意控制一下飲食,再過幾天還有一個廣告要拍呢。」
「ok,回家嘍。」
鹿易懷得到准許,撒歡的推搡著鹿釉的雙肩就往外跑。
結果出拱門時,鹿釉腳下一個沒注意被翹起的石磚絆了一腳,被她哥推到了迎面而來的人懷裡。
被親哥坑了一把的鹿釉猝不及防跌撞到來人硬邦邦的胸膛上,慌亂之下,為了穩住搖晃的身形,她還把手搭在了人家腰上。
眼花繚亂間,周身環繞著的都是對方身上清甜的果糖味。
此時此景
——她只想弒兄。
鹿易懷看著面前大男生的死亡凝視,大腦一瞬間宕機,「額……」
「哦豁~」
站在郎予身後的薛晨探了探身,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哇啊哦,予哥,看來你今天這頓打沒白挨嘛,轉頭就有好事降臨。」
「不會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一邊冷言低斥著打趣的兄弟,郎予伸手想推開懷裡的人。
鹿釉大半個身子傾在他身上,反應過來后就手忙腳亂想從他懷裡直起腰想退出去,結果撐著對方腰腹的手被衣服蹭的一打滑,剛撐起來點的身子又砸了過去。
被女孩柔軟的觸感貼個正著的郎予渾身一僵,快伸到半空的手情不自禁打了個顫,面上卻不急不慌,一派冷顏。
鹿釉尷尬的撒開抱著他腰的手,連忙從他懷裡退了出來,「非、非常抱歉,你沒事吧?」
夭壽了,回去就把她哥鯊了qaq。
郎予看著面前有些窘迫的女孩,和記憶里的模樣稍加對比就確定了七分。
只是沒想到半個多小時前他們才錯過,竟然這麼有緣的又遇見了。
視線淡淡的落在鹿釉手腕上被紅繩擋住了幾分的獨特胎記上,更加確信了眼前人就是自己找了三年的人。
這麼想著,他微蹙起眉尖,認真的打量了眼面前的小姑娘,相比起六年前,對方並沒有太大的變化長開了,頭髮也長了,就是……
「你怎麼變矮了?」
「???」
明明帶著疑問詞,鹿釉卻聽出了他平淡又肯定的語氣。
他是在和我說話嗎?
怎麼突然人身攻擊?!
薛晨本來還在幻想著剛才他予哥沒有像往常那樣觸電般厭惡的把人推開,說不定會有什麼激情的火花擦擦。
要知道他予哥平日最不耐那些嬌滴滴的女生靠近了。
但是,你看看這是哪國語言的搭訕方式?!
這樣妹子會掉好感度的好不好!
郎予完全沒注意到好兄弟瘋狂暗示的眼色,也完全忘記了六年前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不在一個身高上。
他還若有其事的伸出手想摸摸對方的頭比劃比劃,「奇怪,不應該這麼矮啊。」
六年前,十三歲的鹿釉一頭,十六歲的郎予一米七多點,六年後,鹿釉也就多長了十厘米,郎予卻個頭猛的竄到了一米九。
可惜郎予本人沒意識到自身體格的改變,只覺得眼前的女孩瘦弱了點。
「瘦弱」的鹿釉已經處於蒙圈狀態的自我懷疑了。
親哥插一刀就算了,為什麼剛見面的陌生人開口也插刀?!
她很矮嗎?!
自尊心面臨支離破碎,鹿釉傻乎乎的眼看著那隻手要落到自己頭頂,纖細的腰肢被身後的人一帶,及時躲過了一劫。
手中摸了個空,郎予黝黑的眼睛下意識一凌的看向擋在小姑娘面前的男人。
「抱歉,我們趕時間,可以麻煩你讓一讓嗎?」
這個大男生身上的戾氣雖然藏的隱匿,但鹿易懷還是冥冥中察覺到了,警惕的把他如花似玉的傻妹妹防賊一樣護在了身後。
鹿易懷見對方擋在必經之路的中間像沒聽見一樣瞅著自己身後的妹妹看,心底更加警惕了幾分。
「可以麻煩你讓一讓嗎?」
郎予隻字未聞,目光灼灼的盯著他身後的鹿釉,眉目帶著些自己察覺不到的難受,「不記得我了?"
「額……」
這話問的挺像回事,再加上他那不似作假的神情,鹿釉蹙著黛眉,細想了一圈搖了搖頭,「抱歉。"
她真沒印象。
無論是六年前的短暫相遇,還是半個多小時前的偶遇,鹿釉都沒記起半分。
倒不是她無心,此時的郎予相比先前的狼狽換了一身衣服,本就沒見著對方的臉,鹿釉自然認不出。
至於六年前,她遇見郎予時,自己都處於抑抑鬱郁,成天魂不守舍的邊緣狀態,又怎知當年的舉手之勞會被對方一直心心念念的放在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