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唐小曉
南宮靜月向前一步嗤笑一聲,看著身前已經漸漸接近廢人的燕小天,眼底露出明顯譏笑,道:「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覺得噁心,若不是我們只得到了一半的吸境秘術,我都懶得去看你一眼,每見你一次后,我都感覺身上有很多污穢,都要洗很久,可以說,我等這一天,等了很久!」
燕小天額頭隱顯青筋,身體似在承受無上的重力般,他牙關緊咬,隨著全身修為被榨乾,他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逐漸冷去,同時,見他身體像痙攣似的輕輕晃動,他全失血色的臉上,更多的是遭受心愛之人利用的凄涼表情。
他勉強支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去:「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南宮靜月輕蔑的冷笑一聲:「恐怕你等不到那一天了。」
她左手一把扯下燕小天披在她身上的外衫,而後甩了出去。
衣衫在空中飛舞,一條劍影刺在衣衫上,劍影帶起衣衫,破起風聲,劍影不偏不倚,刺進了燕小天的胸膛里。
他感覺刺進胸膛里的那條劍影,很快,很涼,他感覺自己的心跳要停止了。
他隱約的聽到耳邊有兩個非常親切的聲音,在呼喚他的名字。
是他繼父繼母的聲音。
「小天。」
「小天。」
「早回來,我們在家等你。」
「汪汪汪。」
長生,叫的很歡快。
見南宮靜月劍指向前一送。
劍影貫穿了他的胸膛,飛了出去。
燕小天終於倒了下去,外衫正好蓋在他的身上,遮住他的臉。
血,在他身下濕了一片,當然,也沁透了蓋在他身體上的外衫。
隨著天星秘境被開啟,天道仙輝的長老與護法接連衝擊三階修仙境的至尊仙境,而後飛升。
冥宗的南宮林藉助天星秘境的破境晶石,卻飛升失敗,在跌落數境后,突然消失無蹤。
而冥宗的南宮靜月,與燕小天解除婚約后,又與天音閣的沐少天續婚,而後藉助在燕小天那吸取來的境修,成功進階三階的修仙境,並且在短短几載,就接連衝擊至尊仙境后,雙雙飛升。
天星秘境在天道仙輝的長老與護法飛升時,設了一道道的陣界,除自家弟子外,令其他宗門弟子無法踏入,似乎整個眼下修真,都被踩在他天道仙輝的腳下,唯獨他天道仙輝獨大。
隨著天道仙輝的弟子日益攀升,令其他宗門都如象下螻蟻。
這時的玄天宗,不管行事還是作風,都如屢薄冰。
玄天宗。
一間柴房外。
一個弟子抬起手中的斧頭,用力劈了下去。
「啪啦」一聲,臂膀粗細的柴木,被斧刃一分為二。
「他媽的天道仙輝,竟然公開表示,不收曾為玄天宗的弟子。」
而在他身旁還有一個弟子,拾起被斧頭分好的柴木,仍向一旁,隨手又在身旁一堆未劈的柴木里隨手抱起一塊,而後放正。
手持柴斧的弟子舉起手中的斧頭「啪啦」又是一聲。
這時,那個弟子沒有去撿起被斧刃分好的柴木,而是湊到手拿斧頭的弟子身旁,壓低了聲音。
「我們在這裡賣力的劈柴,他卻躺在屋裡喝酒,也不知道仙上怎麼想的?竟然還留著這個廢物。」
他說話時,眼角還不斷的向著屋內撇去,滿眼的鄙棄。
這時,拿斧頭的弟子,將斧頭往地上一戳,兩隻手按在斧柄上,故意將嗓門提高一階。
「他以前可是我們玄天宗的希望,仙上不還說過嗎?他是最有可能衝擊至尊仙境而後飛升的人,他可是我們玄天宗的,啟明星。」
最後啟明星三字,他說的特別響亮,特別清晰,生怕屋內的他會聽不見。
見他抬起眼皮望向屋裡,見沒有動靜,說話更加的放肆起來。
「不過,嘿嘿!被一個女人給耍了,成了冤大頭!眼下誰又會知道,人家南宮靜月與沐少天,飛升后,在那裡逍遙自在呢?」
另一位柴房弟子,輕輕的拉了拉他的衣袖,怯聲怯氣道:「你小點聲,被他聽到小心揍你。」
而那名弟子聲音卻更加的放朗起來。
「憑什麼小聲?這些柴本就是我們三個人劈的,憑什麼他躺在屋裡喝酒,我們卻在這裡替他這個廢物賣力?」
他一丟手中的斧頭,將頭一昂,道:「奶奶腿的,老子不幹了!」
「咻~」
一柄小劍在屋內飛了出來。
只見劍影落在那塊被放正的柴木上,劍光一閃。
「呲啦」一聲。
柴木被一分為二。
而後,小劍在那兩名柴房弟子眼前,迴旋了一圈后,向著屋檐下飛去,穩穩的落在了披頭散髮,粗布破衣,狼狽不堪的燕小天手中。
見他醉醺醺的樣子,像剛從酒罈里爬出的酒賴一般,胸前的衣衫大開著,上面的扣子似乎早就爛掉了。
而他胸膛正前的一個劍疤,平而扁。
「就算是廢物,也比你們強。」
他打了個酒嗝。
劍在他手上「嗡」鳴一息。
此時,離他被南宮靜月穿胸,已經過去百餘載了,他每天借酒消愁,變得放蕩形骸,就算此時他的全部境修被邪玉邪術吸去,他還是有一定底蘊的,比一般的弟子都強上幾分。
「去,把柴木扶好。」
他指著那明趾高氣昂的弟子,以命令的口氣說道。
那明弟子卻冷哼一聲,不聞不動。
燕小天又打了個酒嗝,手中劍光一閃,小劍飛到那人身前,懸浮在那,散出微弱的寒芒。
那名弟子看了看懸浮在身前的小劍,目色一驚,又看了看痴目醉酒的燕小天。
「不就是開啟天星秘境的鑰匙嗎?拿來嚇唬誰?你都是一階最低層的煉體境了,我們二人可是一階二層的煉神!我們才不怕你呢。」
他嘴上說著,身子卻彎了下去,將數塊柴木一字放正,擺平。
燕小天唇角一揚,手又不自然的去摸了摸耳垂,不屑一笑道:「就算最底層,我也是有底蘊的,也比你們強。」
他說著,手上劍指輕輕一點。
小劍寒芒乍現白光。
「呼啦」一聲,數塊柴木被一分為二。
他雖然保住一命,體內的氣海卻被南宮靜月毀去,此後,他就再也不能沖境凝修,而他自身的境修,也只能維持在一階最底層的煉體境,可以說,他現在已經是形同廢人,除了御劍哄人之外,他手裡的劍,就只剩下切菜劈柴了。
這時,一個少女的聲音,宛如艷陽下的飛雀,輕鈴靈傳來。
「如此的寶劍,開啟天星秘境的鑰匙,如此靈力之器,竟然被你拿來劈柴,這天下所有的宗門弟子中,也是沒誰了。」
見她手裡提著一個酒壺,一身白衣似雪,修長的煙眉下,一雙眼睛瞪的圓圓的,裡面很是清澈,看上去好是可愛,此時,正笑意盈盈的望著燕小天,眼神裡面充滿了真情意切。..
她學著燕小天的動作,不忘用蔥指摸了摸小耳垂。
「我又給你送酒來了。」
少女正是燕小天曾經在玄天秘境三層遇到的那個小女孩,此時已亭亭玉立,楚楚動人。
「唐小曉,你又給他送酒。」那明弟子嫌棄道。
燕小天向前,左手一把拿過她手中提著的酒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