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辟邪狗血
秦鵬在電話中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冷漠。
梁毅能夠想象得到,秦鵬的眼神,像是在暗處觀察獵物的獵人。
對於秦鵬,梁毅最熟悉不過。
在秦鵬服刑期間。
梁毅不止一次的提出,要去監獄探視。
無一例外。
秦鵬都拒絕了。
梁毅更多的是驚詫,秦鵬會給他電話,還說的那麼直接。
「你殺了這女孩?」梁毅更直截了當,沒有任何掩飾,他輕輕扶著手機,走到遠離噴開外的地方,確保他的通話,沒有任何人能夠聽得見。
「我殺人?梁毅,你難道還想把我親手送進監獄。」
「你是一名出色的刑警,很有正義感的警察,判斷案件的直覺也很不錯,這些年,你破獲了不少離奇案件吧?」
秦鵬在電話中發出爽朗的笑聲,「但是,你卻沒辦法把我怎麼樣?還還會有更多的人死去,不過我跟你說實話,你不要懷疑我,我很珍惜現在自由無憂無慮的生活,我要真的報復社會,第一個殺的人就是你。」
「收手吧。」梁毅的眉宇間透著一股陰寒,他不想跟秦鵬成為對手,這樣所付出的代價,是更所的人無辜死去。
「你認為我會嗎?願意為我去死的人有很多,有錢不但能使鬼推磨,還能使磨推鬼,在大學任教期間,我資助了無數孩子,他們有的像你一樣成材,為社會做出貢獻,也有的忘恩負義,還企圖敲詐勒索我。」
「偏見就像是一座大山,永遠沒辦法移除,張雅馨死了,我並沒有猥.褻強迫她,反而被害入獄,而現實中,有很多女孩子暗示我睡了她們,我沒有那麼做,我堅持底線和作人原則,反而身敗名裂。」
秦鵬發出陰森滲人的慘笑,「哈啊,梁毅,你說為什麼啊?」
「秦鵬,你收手吧,我……我會,我會為你翻案。」梁毅躊躇著說,這些年以來,梁毅反覆查看當年,關於秦鵬猥.褻張雅馨的案件卷宗,發現了一些疑點,甚至有證據不能自圓其說,相互矛盾的地方。
梁毅還驚奇的發現,當年的卷宗中,有幾頁關鍵的口供和證明材料被人撕毀,不知所蹤。
「翻案?!」
「哎呦。」
秦鵬的聲音尖酸刺耳,「梁毅,你能耐很大啊,把我送進去,讓我成為人人喊打的垃圾,現在又說幫我翻案,我失去的家庭,我失去的名譽,我失去的自由,你能給我嗎?」
「秦老師。」梁毅擦了擦眼睛,眼角的餘光看著韓琪,馮薇。
韓琪,馮薇都再用很異樣的眼神看他。
「如果真的是你。我相信秦老師良心未泯。」梁毅小聲地說,生怕被別人聽見。
「梁毅,你變了,你再求我?」秦鵬坐在客廳打電話,眼前的茶几上擺放著一個筆記本電腦,電腦屏幕的監控錄像,正在播放梁毅和馮薇來到他家時候的景象。
秦鵬在家裡配備了直流蓄電瓶,採用雙電源對監控設備持續供電,即便是民用電交流電斷電,也不會受到影響,他家中,包括窗檯和入戶門周圍,都有極其隱蔽的高清微型攝像頭,沒有任何死角,監控盲區。
梁毅馮薇從來秦鵬家,一直到離開,秦鵬都知道的非常清楚,馮薇借著洗水果的間隙都幹了些什麼,秦鵬通過監控錄像,也看的很清楚。
「秦鵬,你不要執迷不悟。」梁毅的語氣強硬,秦鵬畢竟是犯罪嫌疑人,在案件沒有偵破之前,所有相互關聯的人,都有嫌疑。
「執迷不悟的是你,我要讓你們,都遭受生不如死的痛苦。」
秦鵬暫停電腦屏幕的畫面,馮薇的俊美臉龐,定格在屏幕上。
秦鵬伸出舌頭,貪婪的舔.舐著電腦屏幕馮薇的臉。
吸了吸舌頭,秦鵬陰森森的一笑,「梁毅,你去做卧底,沒有想過你妻子和肚子里的孩子是怎麼死的?」
「秦鵬!你……」妻子的死是梁毅的逆鱗,每次梁毅的腦海中回憶起這段回憶,大腦就會陣陣刺痛。
「梁毅,閉嘴!」秦鵬打斷了梁毅的話,「馮薇是你的未婚妻?好啊,我就殺了她,我讓你生不如死,我讓你精神崩潰,成為行屍走肉。」
「秦鵬!」梁毅情緒失控大吼。
嘟嘟嘟……
秦鵬早就掛斷了電話。
梁毅臉色鐵青,嘴唇發白,眼神遊離。
「梁頭,你,你沒事吧?」馮薇走了過來,梁毅是因為接了一個電話,才變成現在的樣子。
「頭暈,不礙事。是秦鵬,他打來電話,說這裡是他一手策劃的。」梁毅並沒有隱瞞,把秦鵬的話大致跟馮薇,韓琪說了。
韓琪扶了扶白色玻璃護目鏡,「梁毅,我覺得不可能是秦鵬。」
「理由呢?」梁毅反問。
噴泉水池的水,被潛水泵吸的差不多了。
梁琪挽起褲腳,跳入水池中,「沒有理由,只是我的直覺而已。秦鵬是一個高智商的大學教授,我不相信他會親自動手,而且這樣的案件,至少要兩個人才能完成,秦鵬要是真的犯罪,會在暗處,難道秦鵬在出獄短短一年的時間,能培養出忠心耿耿的殺人犯罪團伙?」
「我覺得也是。」馮薇見到秦鵬,雖然他的家裡潔癖的乾淨,可秦鵬就是一個慈祥和藹的老人家,殺人似乎跟他挨不上邊。
「等等。」梁毅見韓琪要挪動屍體,想起了定時炸彈。
「金屬探測器,檢測一下,以防萬一。」梁毅朝著技術隊的人員說。
技術隊的人員用金屬探測器,小心的在硬質塑料屍體周圍檢測,金屬探測器發出滴滴滴的聲音,閃著幽光。
「安全。」技術隊的警察說。
「動手。」梁毅也跳入水池中。
技術隊,法醫隊工作人員頻頻拍照取證。
韓琪輕輕的用歪頭剪刀,剪破了硬質透明塑料中充滿的氣體,將氣體收集到氣囊中,需要回到法醫室做成分鑒定。
「是什麼氣體?」梁毅習慣性的問。
韓琪眉頭一皺,「憑藉經驗推斷,無色無味,像是保鮮的氮氣。」
「屍體石塊保存完好,四肢,頭顱,加上胸腔腹腔,一共六塊屍塊,死者女性,嘴唇被麻線封死,雙耳缺失,脖頸被鈍器暴力切開,屍斑明顯,私.處毛髮被處理過,手腳指甲做了美甲,臟器齊全。」
韓琪戴著橡膠手套,輕輕的按壓屍體的不同部位,「屍體肌肉組織彈性相似,皮下組織和軟組織非物理性黏合分離,應該是被統一二次冷凍處理過。」
「跟冰河天橋下死的張雅馨很相似。」馮薇觀察這這些屍塊,在濱河天橋,屍體擺放的形狀很像是一個「土」字,缺失的死者頭顱也在橋下涵洞中,相當於是土中找到,除了定時炸彈外,還有狗血寫的奇怪方程式,以及道家的迷信黃紙符籙。
那這個死者如果是同一兇手所為,應該也會有這些東西,馮薇剛來到案發現場就在悉心觀察,沒有發現任何跡象。
「小劉。」韓琪招呼她的助手,剛成為法醫的年輕男孩小劉。
「哎。」小劉和另外兩名實習法醫,快步走來。..
韓琪僵硬冷冰冰的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紙質塑料袋,還有屍塊,毛髮,抓幾條大小不一的小錦鯉魚,所有你們能找到的東西,都取樣帶回局裡。今天晚上要加班。」
「好勒!」小劉帶著另外兩名實習法醫跳進水池。
硬質塑料帶被剪開,屍臭散發出來。
小劉鼻子抽搐,眉頭緊鎖。
另外的一名實習女法醫捂著嘴。
剛跳出水池,就哇啦啦的狂吐。
「去一邊吐去。」韓琪呵斥道。
馮薇繞著屍塊轉了一圈,「梁頭,是不是還缺東西,要是一伙人作案,那應該有狗血寫的方程式,還有黃紙符籙。你們不覺得,這屍塊像是故意擺放成這個形狀的?」
梁毅倒著看了看,「對,死者的頭顱,擺在了兩腿之間靠下的位置。」
「我看像是一個水字。」馮薇感覺頭皮痒痒的,像是有什麼液體滴到了她的頭髮上,又滲到了她的頭皮。
馮薇手指摸了摸頭髮,是紅色的血液,抬頭一看,嚇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梁頭,你,你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