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他人的刁難

當莫涵的身影出現在滿香樓的時候，就被對面酒樓包廂里的柳恆看見了。

「你在看什麼？」坐在柳恆對面的男子起身順著柳恆的目光看去。

只見對面有個姑娘趴在窗沿邊，指著樓下和坐在她對面的另一個姑娘說些什麼。

「不會吧，你不會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吧。」穿著白色長衫的男子彷彿看到什麼稀奇事情一樣。

「蕭鈺，你話太多了。」柳恆皺著眉頭說道。

「是是是，只許你看我許我說。」蕭鈺擺擺手。

「我托你辦的事可辦妥了。」柳恆端起面前的杯子，抿了一口。

「嗯，人已經進去了。」蕭鈺回道。

「盡量小心，別露出馬腳。」

「放心，所有的事情我都交代下去了。」

「剛剛的事情還沒完，你看上哪個姑娘了？」蕭鈺還記得剛剛的事，嬉皮笑臉的追問道。

話沒說完，一個白色的東西沖著他的臉砸了過來，蕭鈺抬起手中的扇子輕鬆的接住。只見扇子上穩穩的放著剛剛柳恆用過的瓷杯。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柳恆綳著臉。

「不鬧了，那倆姑娘你認識啊？」蕭鈺知道柳恆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去盯著不認識的人看。

「學苑的學生。」柳恆接過蕭鈺重新遞過來的杯子。

「你們學苑開始收女子了？」蕭鈺震驚道。

「上面那位要求的。」柳恆沒有看蕭鈺，讓身邊的羽林重新沏了一杯新茶。

「那群老古板竟然能同意，稀奇。」

蕭鈺走到窗戶邊，莫涵她們已經在吃東西了。

「其中一位姑娘我看著有點面熟。」蕭鈺看著莫涵若有所思。

「莫尚書家的。」柳恆頭都沒抬就知道蕭鈺說的是誰。

「就是那個惡女？」蕭鈺感到不可思議。

「惡女？」柳恆皺了皺眉頭。

「你一直在學苑所以不知道，我聽宮裡的人說莫尚書家那個大女兒脾氣很差，曾經就把自己妹妹推到皇宮的水池裡過，可惜了她長的那臉。」蕭鈺眉飛色舞的描述著他聽到的傳言。

這些年柳恆一直在學苑，只想著自己的事情，不曾了解過宮裡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對於莫涵這個說法他還是第一次聽到。

「看來傳言只是傳言。」

「怎麼，她在學苑不這樣嗎？」蕭鈺感覺柳恆話中有話。

「雖不像你所說的如此惡毒，但氣死人的本事還是有的。」柳恆低沉的說道。

「看來你接觸過她了。」蕭鈺眯起眼睛，都要把柳恆臉上盯出花了也沒能從他表情里看出什麼。

莫涵和崔子昱原打算吃完飯休息一番，再去看燈會。

「涵姐姐！」一陣聲音從樓下傳來。

莫涵順著窗戶看到樓下站著莫瀾，她穿著翠綠色的襦裙，她旁邊站著莫承軒。崔子昱也跟著看向窗外。

「她誰啊？」崔子昱問道。

「我妹妹.......」莫涵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裡遇到莫瀾他們。

莫瀾順著樓梯來到了二樓，剛剛在樓下的時候沒有注意她們幾個人，跟著她一起來的除了莫承軒還有三位其他官員的子女。

莫瀾和莫承軒就在莫涵他們這桌坐下了，其他三人坐在了他們身後那桌。

「涵姐姐，既然放假了，為什麼不回府看看。」莫瀾不理解莫涵為什麼不回去。

「沒有為什麼。」莫涵冷漠的說道。

「姐，這位是？」一旁的莫承軒看著坐在莫涵對面的崔子昱，向莫涵詢問。

「我在學苑的朋友，崔子昱。」莫涵簡單的介紹了崔子昱。

「子昱，這是我妹妹莫瀾，這是我弟弟莫承軒。」莫涵向崔子昱介紹了坐在她身邊的兩個人。

「你好。」崔子昱打了聲招呼。

莫瀾果然單純，在聽到莫涵說崔子昱是朋友的時候，就很高興的握著崔子昱的手向她介紹自己。對於莫瀾的熱情，崔子昱突然不知所措，她看向莫涵希望她幫一下。

莫涵理解了崔子昱的意思：「妹妹，你今天來集市做什麼？」

聽到莫涵問自己的聲音，她放開了崔子昱。在莫瀾一放手，崔子昱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今天不是有花燈看嗎，我就想來看看，母親不放心我一個人過來，就讓承軒陪我一起。」莫瀾拍著莫承軒的胳膊告訴莫涵他們來這裡的原因。

「那幾個人呢？」莫涵用手指著背後那桌坐著的三人。

「路上遇到的。」莫承軒搶在莫瀾前面回答了莫涵的問題。

不一會兒，莫涵點的茶點送了過來。因為莫瀾他們是突然過來的，莫涵只點了自己和子昱的那份。

「對不住，不知道你們會來，我只點了我們倆人的份。」

「涵姐姐不要這麼說，是我們打擾了。」莫瀾轉過頭告訴送餐的小二，讓他再上兩份。

因為莫瀾他們，崔子昱吃點心都變得矜持起來。

「莫瀾，別只顧著自己啊，我們也要。」剛剛隨著莫瀾他們一起來的其中一個人走了過來抱怨。

「姐姐，這是楊思怡。思怡這位是我姐姐莫涵，這位是姐姐的朋友崔子昱。」莫瀾分別向莫涵和楊思怡介紹了對方。

「原來你就是莫瀾的那個姐姐啊。」楊思怡的話語里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看到楊思怡的那一刻，莫涵想起了原著中的一個情節。在原著中，作為人盡皆知的惡人，大家都不會輕易接近莫涵，惡棍總是會與自己相似的人為伍，同樣的道理也適用於莫涵，她的身邊總是不缺乏一同作惡的夥伴，楊思怡就是其中一個。這一世因為莫涵提前離開了太子的生辰宴，原來與楊思怡相遇的情節就不存在了，現在的楊思怡不認識莫涵。

看來這一世，遇到楊思怡的是莫瀾了。

「在上次太子的生辰宴上，我記得莫瀾你不是和你姐姐一起來的嗎？」楊思怡眼睛眯了起來。

「姐姐不舒服，就先回去了，怎麼了嗎？」莫瀾回道。

「真可惜，我以為當時能看到有趣的事情來著。」

楊思怡的話在莫涵幾個人之間激起了一點火花。莫承軒站了起來想要說什麼，崔子昱不懂她們說的是什麼事情，目光在莫涵他們直接來迴轉動。

「其實我也挺好奇的，以前和太子在一起的時間比較多的是你的姐姐。老實說我一直以為殿下會選她為太子妃……」另一位女子就好像一直在等著楊思怡說的那句話一樣，也走了過來對莫瀾說了這句話。

「蘇落安，你剛剛說的話如果我告訴太子，你知道會如何？」

莫瀾打斷了他的話，平靜地說。

蘇落安瞥了一眼莫瀾，尷尬地笑著說：「如果感到我冒犯了你，我感到抱歉。我相信太子殿下如此慷慨，不會怪罪此事。」

蘇落安的話讓莫涵想笑。

「別擔心，蘇姑娘，我相信殿下不會怪罪的。」莫涵帶著燦爛的微笑舉起了茶杯。

真無聊，這群人特意過來說這些只是為了給莫涵穿小鞋。按照原著的故事，現在應該是莫涵帶著楊思怡來嘲笑莫瀾，而現在變成了楊思怡和蘇落安。當時莫瀾為此很是受傷，在回府的路上哭的很傷心，碰巧來莫府的柳槿辰目睹了這一切，當他看到莫瀾那張被淚水浸濕的臉，心裡浮現出一種奇怪的慾望。

莫涵記得當時是自己估計把茶水倒在了莫瀾的裙子上，她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一個茶壺上。莫涵趁著他們和莫瀾爭執的時，用手肘推著茶壺。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一直焦灼著的氣氛被打斷了。

茶壺從桌子上掉了下來，摔碎在地上。茶壺裡的茶水濺到了莫瀾的裙子上。

「也太不小心了。」莫涵站起來，掏出手帕擦了擦莫瀾的裙子。

「沒關係的姐姐，沒事。」

莫涵用手帕慢慢地擦去黃色的茶漬，抬頭看了眼莫瀾，她現在看起來快要哭了。有一說一，這部小說的作者腦迴路確實不太正常，女主真的是傻白甜。

「這顯然是我的錯。」莫涵直視他說道。

莫瀾顫抖的眼睛看著莫涵，她的臉在陽光的照射下有一種脆弱的美。

靜靜地看著她的莫涵轉過頭，叫著莫承軒。

「你帶她回去換件衣服吧。」

莫承軒瞪著眼睛看著莫涵，最後還是妥協，拉起莫瀾，莫瀾猶豫了一會兒，然後笨拙的站了起來，和莫承軒一起離開了。

「就這麼走了啊。」楊思怡和蘇落安一臉不高興地嘟囔著，她們兩人沮喪地撅起嘴唇，互相看著對方。

因為主角提前走了，她們也覺得無趣。正要離開，莫涵叫住了她們。

「我應該給你們準備一份特殊的禮物。子昱吃好了嗎。」

崔子昱向莫涵點了點頭。

莫涵抓起桌子上另一個茶壺，把裡面的茶水帶著茶葉澆在了楊思怡和蘇落安的頭上。整個酒樓里瞬間響起了她們倆人的尖叫聲。

莫涵帶著崔子昱從窗戶直接翻了下去。身後傳來了她們的咒罵聲。

「哈哈哈！真痛快！」崔子昱大笑著。

「我就看不慣她們那種做作的嘴臉。解氣！」崔子昱向莫涵豎起了大拇指。

還沒走遠的莫瀾和莫承軒聽到尖叫聲回頭就看到莫涵從二樓跳下來的情景，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莫涵帶著崔子昱就跑遠了。然後他們就看楊思怡和蘇落安狼狽的樣子。

「哈哈。」莫瀾笑了起來。

不一會兒莫涵突然又跑了回來，扔給她一個包裹后又消失在人群之中。

「你看起來很開心，小姐。」

回到府上，莫瀾身邊的丫鬟玉雪看著面帶微笑的主子說。

「恩，很開心。今天遇到姐姐了。」

玉雪臉上帶著好奇的表情問道：「小姐，你那麼喜歡大小姐嗎，我都沒見過大小姐笑過，一直板著個臉。」

「那是你不懂。」莫瀾垂下目光，看著玉雪給她重新換上的裙子，鵝黃色的襯的自己皮膚非常白皙。

「今天看到了姐姐的另一面，而且還送了我這條裙子。」莫瀾看著玉雪手裡那件綠色的裙子說著。

「我認為，姐姐之所以這樣是不想讓別人圍著她轉。」

聽到莫瀾說的這話，玉雪皺起了眉頭。

「大小姐的名聲一直不太好，而且對夫人也很刻薄，小姐要是總和她在一起，別人會說閑話的。」

「即使我不和姐姐在一起，別人也會說閑話。」莫瀾說話時臉上帶著悲傷的表情。

「自從被選為太子妃的那一刻起，就沒有人能認真聽我說話了，身邊的人都只是想和我搞好關係罷了。」她乾澀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中，帶著悲傷的情緒。

「我一直以為姐姐不喜歡我，但事實並非如此，今天一事我知道其實有很多人不喜歡我。」

「小姐……」玉雪沮喪地看著莫瀾。

突然莫瀾嘴角綻放出一絲微笑。

「你知道嗎，今天我難堪的時候，還是姐姐給我解了圍，還替我出了氣。」莫瀾高興得臉都紅了。

玉雪看到莫瀾現在的樣子，她只能輕輕的嘆了口氣。

與此同時，一輛馬車停在了莫府的門前。穿著黑色廣袖長衫的柳槿辰從馬車上走了下來。正好遇到了要出門的莫瀾。

「殿下，您怎麼來了？」

柳槿辰看著莫瀾，突然皺起了眉頭。

「一個時辰前，我已經派人過來了，你不知道嗎？」

「對不起………」莫瀾肩膀顫抖著。

一個時辰前正好自己在滿香樓，她不得不找個借口，但是當她看到柳槿辰冰冷的眼睛時，她張不開自己的嘴唇。

「你今天穿得有點不一樣。」

有那麼一會兒柳槿辰的臉上出現了奇怪的表情。他的目光自然的放在莫瀾的裙子上。這不像她經常穿的素色裙子，腰部以下的裙擺上綉著幾隻蝴蝶。

莫瀾淡淡一笑說到：「今天在滿香樓遇到了姐姐，然後發生了一點事情。」

她的目光放到了裙子上：「因為我之前穿的裙子被弄髒了，姐姐給了我這條裙子作為賠禮。」

柳槿辰一直專註著聽著莫瀾的話，皺起了眉頭。

「這是莫涵給你的？」

他又看了一眼莫瀾的裙子。這條裙子明顯不是莫涵的風格，莫涵的裙子都是那種暗淡的顏色，與她那特立獨行的性格極為相似。

「走吧。」柳槿辰拉著莫瀾上了馬車。

「去哪裡？」莫瀾茫然的看著他。

「去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