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謝師宴
莫涵抱著犀骨劍回到自己的宿舍，把犀骨劍同劉昂送給她的那把一同用布包好，放到了劍匣。
「現在用不到你們，暫時待在這裡吧。」莫涵把劍匣放到了床底的箱子里。
晚上的謝師宴不僅僅是為了祝賀要離苑的學子，也是為了激勵新入學的學生。對於莫涵來說，學苑只不過是自己逃離家族的跳板，當自己學滿之後便遠走高飛，過自己的快樂日子去。
到了宴會場，莫涵選了最遠的一個位置。
「這裡也太遠了吧。」崔子昱坐在莫涵左邊的座位上。
「如果坐的太靠前，根本吃不了多少東西。」
「還是吃的重要，我才不想聽他們談論仕途的事情。」對於崔子昱來說，來王都學習只是想了解北方之外的事情，對於仕途的事情她從未想過。
為了不過於引人注目，莫涵和崔子昱比其他人來的都要早，現在會場里也只是陸陸續續來了零星幾個人。
「你來那麼早嗎？」門口進來一個人，朝莫涵打著招呼，坐在了莫涵右手邊的位置。
「莫涵，他誰啊？」
「我叫何義休，和你是同窗。」何義休自己向崔子昱介紹著。
「你說你和我們是同窗，我怎麼沒在課上看過你。」崔子昱在所有課上從未見過他。
「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這課不上也罷。」何義休輕描淡寫的說著。
崔子昱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把逃課說的如此深明大義的，朝何義休豎了豎拇指。
「這次狩獵大會你去哪了？」莫涵打斷他們兩人。
「去弄點好東西。」何義休鬼鬼祟祟的說道。
「弄到了？」
「我是誰。」
莫涵感覺何義休的鼻子都要翹上天了。
「話說，我這回來就聽到有人說你刺殺皇子，幾天不見，本事大了。」何義休眨巴眨巴眼說道。
「是啊。」莫涵知道這人非常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都是謠言，明明是其他刺客做的，莫涵被牽連了而已。」崔子昱大聲的解釋道。
「受傷了嗎？你如果受傷了就麻煩了。」
「沒。」
「那就好。」
就在莫涵他們三人聊天的期間，學苑的師生陸陸續續都到了。在劉昂進場的時候就看到莫涵坐在很遠的角落處，旁邊站著之前有一面之緣的何義休，他皺了皺眉。
莫涵從劉昂進來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看著他，在發現劉昂用不和善的眼神看著何義休，她伸出手朝劉昂揮了揮，表示自己很好，無須擔心。
隨著菜品上齊，謝師宴正式開始了，學苑的夫子們喝了點酒慷慨激昂的誇著劉昂他們這屆的學生。一些寒門子弟與劉昂他們套著近乎。莫涵拿起酒杯抿著酒，遠遠地看著劉昂，也許因為酒精的原因，她彷彿看到劉昂周圍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他本就應該在如此，莫涵在心裡想著。
「莫涵，你臉好紅啊。」崔子昱看到莫涵一直在喝著酒，面前的菜都沒動一下。
「喝那麼多，醉了吧。」何義休發現莫涵面前的一壺酒已經空了。
「看來是的，我出去吹吹風。」莫涵放下酒杯，起身朝外面走去。
「不要走遠啊！」崔子昱擔心的說道。
「沒事的，我沒醉，就是感覺熱。」
反正現在會場里都在互相敬酒聊天的，出去一兩個人根本沒人會發現。謝師宴是在招待外賓的宮殿內舉辦的，有著高高的台基，原來矗立在宮殿周圍的樹因是冬天的緣故，只留下零星的樹葉，一陣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莫涵靠在欄杆上吹著風，秋季的風透著習習涼意，稍稍吹散了暈暈沉沉的感覺。
「莫涵。」一個人影逐漸向莫涵靠近。
來人漸漸走出了陰影，藉助月光，莫涵看到了他的臉，是劉昂。
「你不在裡面接受他人祝賀，跑出來做什麼？」
「我發現你不在，出來找你。」
「我喝的有點多，出來吹吹風，找我什麼事情。」莫涵翻身坐在了欄杆上。
「你喝多了，坐在上面危險，快下來。」劉昂上前握住莫涵的手。
「沒事，只是喝的有點多，但是我沒醉。」莫涵掙脫劉昂，扶住一旁的柱子。
「我明天就要離開了。」劉昂站在莫涵的身邊，防止她掉下去。
「恩，我知道，剛剛人太多沒能向你道喜。」
「你以後怎麼辦？」劉昂擔憂的問道。
「我沒事的，在學苑老老實實上課，結業就回家，別擔心了。」
「......」
「劉昂，你應該多想想你自己，宮裡可不像外面。」莫涵注視著劉昂。
「我知道。」
「作為朋友，我給你一個忠告，不要和柳恆混在一起。」
「你知道什麼嗎？」劉昂聽到莫涵的話瞪大了眼睛。
「沒有，只是這段時間知道他並不像看起來那樣。」莫涵並不能告訴他自己已經重活了四次的事情。
「這段時間，他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他養著傷根本沒時間找我麻煩。」
「恩。」劉昂回應的一下，若有所思的靠在欄杆上，眼睛望著窗欞上的雕花。
「你回去吧，畢竟你才是宴會的主角啊。」莫涵打斷了這一刻的寧靜。
「那你......」
「我沒事的，過一會兒我再回去。兩個人一起回去，可能會有人說閑話。」莫涵拍了拍劉昂的肩膀微笑著說。..
「好，你注意安全。」劉昂說完便回到了宴會。
對不起。莫涵看著逐漸走遠的劉昂，沒有出聲的說了句對不起。也許今天就是自己和劉昂見得最後一面了。
直到宴會快散場的時候，莫涵才回來。
「怎麼去了那麼久。」崔子昱問道。
「遇到個人，和他說了會兒話。」莫涵回道。
「你都沒吃什麼東西，菜都冷了，吃了會不舒服，吃這個吧。」崔子昱遞給莫涵一碟糕點。
「謝謝。」莫涵接過糕點吃了起來。
「有心事？」一旁的何義休小聲的問道。
「你在北方有人嗎？」
「有啊。」何義休喝了口酒。
「托你辦件事。可行？」莫涵放下糕點，真誠的看著他。
「只要不是殺人越貨，都行。」
「沒讓你做這種事，我想托你在北方幫我找個宅子。」
「怎麼？你想去北方。」
「是。」
何義休盯著莫涵看，從她的表情中看出她是認真的。
「要多大？」
「不要太大，兩間屋子可以做飯就行。」
「什麼時候要。」
「一年後。」
「行。我托兄弟找一下。」
宴會在喧鬧聲中結束了，所有學生向先生們行了禮，喝醉的學生互相攙扶著離開了會場。
「你為什麼想去北方。」在送莫涵崔子昱回去的路上，何義休提出了他在會場上的疑問。
「那邊有我想要的東西。」莫涵說道。
「想要什麼你可以委託我啊，只要錢夠我什麼都能給你找來。」何義休拍著胸脯說道。
「可是我沒錢。」莫涵呵呵的笑著。
「那就沒辦法了。」何義休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