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善良
愷撒，正是龍族世界里，極其重要的劇情人物之一。
他擁有著級的龍族血統，言靈能力則是可以增強聽覺的「鐮鼬」，戰力雖然稱不上頂尖，但也是可以力搏獅虎的人物。
不過真正讓程墨感到喜悅的，是因為對方的另一個身份。
對方是加圖索家未來的皇帝！
加圖索家族，是龍族世界里最為彪炳富有的古老家族，作為未來繼承人的愷撒，是真正的權勢滔天，年少多金。
而程墨現在需要的，正是值錢的東西。
想到這裡，程墨就笑得更加燦爛了。
別看他是個獵人，就以為他平日里過的都是些出生入死的生活。
其實他平時幾乎閑得要發霉，因為一次任務的報酬，就足夠他瀟洒個一年半載，平日里他沒事做，就會看看小說，看看電影之類來打發時間。
所以，他對於龍族的劇情脈絡和人物都有所了解。
「嗨！」
想到這裡，程墨緩緩朝著對方走了過去，一副熱情模樣地揮手。
穿著黑布馬褂，踩著布鞋，同樣顯得有些復古非主流的愷撒扭頭看向程墨，一張帶著微微笑意的臉上，慢慢變成了冷漠的顏色。
作為加圖索家的未來皇帝，他自然知道有一群混血種同樣從北美來到了京都，而此時程墨的外表，就是一個頭髮染得鮮艷，眼眸碧綠的外國人，在這天子腳下，處處透著突兀。
所以只一眼，愷撒就猜到了程墨的身份。
「我不去理會你們，只是我懶得耗費力氣，但這並非代表著，你們可以來到我的面前，影響我的心情。」
愷撒聲音冷漠，他用眼睛瞥了眼程墨，就要拿著自己的東西離開。
「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我當然不會來叨擾你。」
對於對方的反應程墨沒有絲毫意外。
愷撒是一個極其驕傲，甚至稱得上自大的人，在他眼裡，只要是比不上他的人，那麼都可以無視；就算是勉強可以被他當做對手的人，他也不會給什麼好臉色。
在他看來，世界上的人，可能只有對手跟手下的分別。
反正同為混血種，程墨現在的身份，是不可能引起對方的好意的。
「中文學的不錯，但是你最好現在就離開我的視線，趁我今天心情還不錯的前提下。」
愷撒沒有回頭，自顧自地朝著隔壁街道走去。
在那裡，他停著一輛敞篷跑車，上面還放著一隻鳥籠，裡面一隻八哥睜著黑色小眼睛，嘴裡發出「嫁了算了，這傻比看起來還行」的聲音。
愷撒的臉色瞬間冷了下去。
「咳咳。」
程墨噎了一下，才想起來，對方提著婚服，正要去找未婚妻求婚，自己在這時候跟著對方，確實很拉仇恨。
「我沒有與你為敵的意思，但我聽聞愷撒先生是一個慷慨的紳士，我們同為混血種，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我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你。」
但程墨很快就控制住了臉上的表情，若有其事地朝著愷撒開口。
「有什麼事情，是你家族幫不了你，甚至連本地的外交部門都幫不了你，卻讓你覺得，我可以幫助你的呢？」
愷撒同樣收斂臉上的表情，他今天確實心情不錯，也不願意因為一點小事而生氣。
他把手上的婚服丟到副駕駛上，就要上車離開。
「因為我覺得，愷撒先生你是個善良的人，這無關你我的家族，真的，我可以保證，我以天主的名義！」
程墨一臉認真地開口。
這涉及信仰的話終於讓愷撒第一次回頭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程墨作為一個唯物主義者，心裡只有科學，什麼天主，他連天主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我給你兩分鐘時間。」
愷撒摩擦著方向盤上的頭層小牛皮，輕聲開口。
他願意給程墨機會，並不是因為所謂的天主。
作為混血種的他同樣深知，世界上並沒有神。
在他們的世界觀中，歷史的真正模樣是龍族的歷史，就算天底下有所謂的神靈，那麼也只會是古龍的化身，而作為屠龍秘黨，他們天生就是為了屠龍。
他願意給程墨機會，是因為對方所說的，「善良」和「無關家族」。
見狀，程墨微微舒了一口氣，讀過原著的他知道，對方並非是毫無弱點，而一個人性格上的弱點，往往就是他可以用於談判的籌碼。
愷撒看似很冷漠，家族也很強大，但實際上，對方並不喜歡他的家族，因為他固執地認為，是家族害死了那個，天底下少有地認為他「善良」的母親。
「我在街道上遇到了扒手，我的錢包跟手機都沒了，希望愷撒先生可以借我一部手機。」
程墨心中思索，緩緩開口道。
「這事你應該去找警察，而不是來找我！」
愷撒臉上的神情凝固了，他甚至覺得，是自己的聽力發生了問題。
但言靈能力是鐮鼬的他，應該是天底下聽力最敏銳的人之一。
「實際上我還有更多的事情想要跟你說，但無疑，現在的你是不會信任我的。」
程墨看著對方的反應，也不著急。
「我現在需要的，就是一部手機，而不是一個用手機通話的機會。」
「你的意思，是想跟我做某種交易？」
愷撒反應過來，他又恢復了冷漠，「那你可能要失算了，我並不是一個好的商業夥伴。」
「但我是，而且我也認為，愷撒先生你會給我一個機會的。」
程墨對著對方微笑，臉上看不出絲毫的陰險，甚至可以說是陽光燦爛。
「你應該知道欺騙我的後果。」
愷撒微微扭頭，湛藍色的眼睛中似乎亮起了微微的金黃。
與此同時，程墨的心中的警兆，第一次開始鳴響。
「一個好的合作夥伴，當然應該提前了解合作人的商業性格，放心，我再怎麼厲害，也飛不出地球，世界再大，我也逃不了。」
程墨卻絲毫不慌。
在談判方面，他自認不會弱於誰。
「好，對於所有人，我都願意給他一個機會，你打動了我。」
愷撒臉上的冰冷緩緩散去，他從車上的抽屜上拿出一台手機，輕輕丟給了程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