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愛你

「對不起，我這兩年…讓你受委屈了。」

身形微頓，虞思腦袋抵在他的心口，肩頭一松，語氣也跟著變得哽咽起來。

「…行了，我知道了，你別說了。」

「……孩子出生的時候，你一定很辛苦吧？」

「確實是，有那麼點痛…」

說完，程著身子往後退了一下，低著著腦袋看向虞思，意思是，讓她說實話。

煩躁的揉了揉眼眶，虞思抬手拍在了他的肩頭，隨後把自己的腦袋，藏在了他的懷裡。

「是很痛！非常痛！當時生孩子的時候我就想！一定要殺了你這個王八蛋！」

手掌撫摸著她的後腦勺，程著手臂微抖，聲音也越來越沙啞。

「抱歉，都是我的不好。」

聽著他在自己頭頂呢喃，虞思眼淚忍不住滴落。

不過，考慮到明天他還要拍戲，所以抬手擦了擦眼淚，隨後，墊腳在他唇上落下輕輕一吻。

「叫你別說了！你還說！哭了明天不是還要拍戲？眼睛腫了怎麼辦？」

眼眶猩紅的可怕，程著被她逗笑，點頭應聲下來。.jj.br>

「好，不說了。」

「行了，你來這裡明天怎麼回…」

話音未落，一旁的程著，雙手一托，直接就把虞思的腦袋抬了起來。

俯身低頭，眼眸微微發抖，程著冰涼的唇，抵在了她的朱唇。

時間流逝，周圍燈火逐漸變得灰暗，雪花不斷落在兩人頭頂，突然又下起來的雪，好似為他們撒下的一劑和好的良藥。

呼吸越發急促，一個繾綣又炙熱的吻，足以溫暖雪季之下的兩人。

直到雙腿發軟，虞思嗚咽一聲后，程著緩慢張開眸子，看向面前面紅耳赤的虞思，這才跟著停了下來。

食指在她紅腫的嘴唇上輕輕撫摸，程著眼裡閃過一瞬的心疼，突然又開始自責起來。

「抱歉，又把嘴唇給你咬破了。」

被他溫柔的眼神擊中心尖，虞思羞紅了面頰，抬手就將人給推開。

「…行了！別摸了！」

「時間也不早了，你什麼時候回去？」

「不著急，我有車。」

點頭「哦」了一聲，虞思沒再繼續說話，直到感受到手背的冰涼，虞思這才發現，又開始下雪了。

「程著，你看，雪下大了。」

說著，兩人轉頭同時朝著天上看去，果然，下大雪了。

伸手接過天上滑落的雪花，虞思手心感受到一陣冰涼，「咦」了一聲后，她轉手，把手心的雪花，遞給程著觀賞。

「誒！果然書上說的沒錯！這些雪花，真的是每一片都是不一樣的！」

低頭看向她手裡的那片雪花，程著點頭笑笑，「嗯，是不一樣。」

「你看啊，這雪花都是不同的個體，放眼望去，這麼多都是不一樣的，這東西，就跟我們人似的。」

點頭應下，程著熟練的抬手，將自己脖子上的圍巾取下，輕柔細心的替她戴在了脖頸上。

隨後十分認真的看著她，繼續聽著她講。

「說來聽聽。」

「這雪花和人一樣，我們每個人都長的不一樣，命運也不一樣，決定和想法也不一樣。」

「當年的事情，既然是誤會，我們說開了就好了，我經歷過的，我也不會拿出來說，你經歷的，我相信你也不會告訴我。」

「所以，過去的就過去吧，我們要學會，往前走，不回頭！」

「人生如果一直頻頻往回看，那你能夠看見的，就只有以前的不好，現在眼前的一切，豈不是就被你給錯過了？」

說完，虞思手裡的雪花，也被她掌心溫熱給化開。

這一刻，暖化的雪花，就像是他們兩人之間的情感破冰，迅速融化並且開始回暖。

程著垂眸看著眼前的虞思，她溫柔的笑意，上揚的眉眼，如清風明月。

如果說，程著的前半生是悲慘的，那麼，他的後半生，就一定是歡樂而又溫馨的。

因為，眼前的這人一旦出現，程著就知道，她給自己帶了生命的救贖。

就在那個瞬間，在她在撞球館打球的瞬間，在她被所有人包圍，還是傲氣十足的瞬間。

其實，他的一顆心，早就給了她了。

不然，書里那張泛黃的相片，以及她走後，手機殼裡夾的那張睡顏，根本就不會存在。

嘴角逐漸上揚，程著再次露出了，當年在舞台上，接過她手裡遞獎而來時，對她的笑容。

「我愛你。」

瞳孔瞬間放大，虞思剛才還想在地上撿起來一些雪團，堆個雪人發給粉絲看。

結果，突然聽見程著的這三個字，虞思表情瞬間愣住，腳下此刻就像是生了根一般。

「你說什麼？」

「我這一輩子，其實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會愛上誰。」

「也不是不相信感情，我只是以為，自己在很早的時候，就會隨著齊家一起死了。」

聽到他的談話，虞思的心跳，莫名的跟著緊張起來。

程著從未有過這樣的時候，因為她知道，「愛」這個字，他們二人在相處的時候，就從未提起過。

「愛」這個字，說的早，會輕浮，說的遲，會可惜。

這個字沉重又溫暖，虞思從以前到現在都一直覺得，「愛」這個詞，大家心裡知道就好，不必言說。

中國人的情愛，是刻在了骨子裡的溫柔和陪伴，是用行動來證明的。

但她從未想過，有一天，真的會有人告訴自己，他愛自己，毫無條件，毫無利益的，就是愛著自己。

「就在以前，在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承認，我的心跳，從那時開始就明顯的不受控制了。」

「雖然說這些你可能會覺得很矯情，但有些話，可能一輩子也說不了幾次，不過，我還是想對你說。」

心跳越發震耳欲聾，程著緊張的顫抖著雙手，朝她伸了過去，一把握住了她的雙手，在大雪紛飛的夜裡，十指緊扣。

「我愛你，不管你是叫駱思還是叫虞思，我都愛你。」

「從始至終，就算是當年以為，你消失不見的時候，我也愛你，我從未恨過你，如果非要恨一個人，那恨你還不如恨我自己。」

嘴角逐漸變得委屈起來，虞思直勾勾的看著眼前的程著，眼眶逐漸染上一層緋色起來。

「程著…」

一把將人抱在懷裡，程著手掌輕拍她的手背，柔聲安慰。

「別哭，這些話我一早就想告訴你了，一直不知道，在什麼時機告訴你，才不會算輕浮。」

「不過，在失去你之後的每一天，我開始不斷的後悔。」

「我覺得，或許，我早一點說出我愛你，那你就不會對我失望，也不會離開我…」

腦袋在他懷裡晃了晃，虞思抹去眼角的淚珠，仰著頭對她扯出一抹燦爛的笑。

「沒關係，現在說，也不遲，因為…」

「我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