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他的微笑

「阿夏，可以蹲下來看看哥哥嗎？」慕容項近乎祈求的問道，眼中閃爍的光一點點暗淡著，「我想再看一眼他的笑……」

易星知道自己不該邁開腳步的，卻怎麼也控制不住自己。

凌警官和其他警察嚇得不輕，也不敢說大聲，怕嚇到那兩人。

「樓二少啊，你就不擔心嗎？」凌警官倏一下回頭，就看到男人緊抿著唇，一言不發的盯著暗處。

他如何不擔心，早就易星決定過去時，他就在她腰間圍了一圈安全繩。

另一頭就在他手中。

即便如此，看到小姑娘又往前邁了兩部，他的心依舊不由自主的揪了起來。

易星走到護欄邊緣，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裹著著寒冷，凍得她臉頰都是疼的。

但是慕容項就像是感受不到一般，仰著頭顱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的臉看。..

虔誠的像個信徒。

「你可以……可以笑一笑嗎。」

他怕他這種骯髒的人入不了天堂，再也無法藉助外力去懷念那個朝思暮想到鐫刻進腦海中的人。

這裡的光線很暗很暗，易星卻看到了他卑微的祈求，「阿夏……」

大概是感受到了易星的不願意，慕容項嗤笑一聲，悲哀的語氣儘是絕望。

「你把手伸出來，我和你說一個秘密……」

易星望著他，「你到底要做什麼？」

「阿夏，你過來一下……」慕容項突然急促的咳嗽起來，整個人身上散發出一股死亡的氣息，「求求你了……」

易星鬼使神差的伸出手，突然手心裡出現了一枚冰冷的東西，似乎是一枚鑰匙。

慕容項的聲音愈發的無力，遙望著如墨一般的天際，「可惜今天沒有星星……」

他猛一下閉上眼睛，「阿夏，對不起……」

他突然鬆開了握住護欄的手，張開了雙手，臉上的神情帶著笑意。

以及對於人世間的不屑。

易星心猛然一顫，急忙道：「項哥哥！」

她揚起一抹笑，一抹不算燦爛，卻像極了那個人的笑。

「真好……有星星真好……」

下一秒，他往後仰去，臉上沒有一絲遺憾。

易星定在那裡，右手始終保持著握鑰匙的姿勢，眼角濕潤了。

「阿星！」樓肅大喊！

燈光一剎那將護欄處照得通亮。

他飛快得跑到易星身旁，將小姑娘護在胸口，一手遮住她的眼睛，「我在我在，我一直都陪著你。」

天知道當慕容項跳下去那一刻，他有多害怕嗎，手中的繩將他的手心割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他卻渾然不覺。

「阿肅哥哥，不是他不是他。」小姑娘哭得撕心裂肺，「他沒有想自殺……」

「我知道，我知道，寶寶，我們先離開這裡。」樓肅輕輕的把人抱起來，用身子擋住了搖搖晃晃的護欄。

樓下，所有的人都被這一身巨響驚到。

37層高跳下來，那些防護設施形同虛設。慕容項那麼講究的一個人，臨到死卻狼狽到拼湊不出完整的身體。

這時，一個人跌跌撞撞的衝進來，慕容念披頭散髮，看著血肉模糊的一團。

怔在那裡。

這時耳邊突然傳出一個女聲，「快看，他跳下來的那一刻，微博更新了，是一個道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