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原來,洛九黎也早有準備
「難不成還要等到貴妃娘娘不省人事,口眼歪斜,半身不遂的時候再下重葯嗎?」
太醫嚇的一激靈,忙沖著太后跪地。
「微臣不敢。」
太后臉色陰鬱,心頭恨極。
正待要開口說話,只聽皇上突兀開口道:
「就按照洛九黎開的方子熬藥,朕花著銀子,養著你們這些廢物,竟還不如一個女醫。」
洛九黎:皇上啊!我謝謝你,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候一錘定音。
太醫不敢回嘴,只得點頭如搗蒜一般稱是,起身就要出去,被洛九黎又叫住了。
「等一下。」
洛九黎沖著身後的南燭擺擺手。
南燭把藥箱放在桌案上,隨即打開。
洛九黎從藥箱最底部拿出一個白色的布包,打開布包,抽出一根長長的銀針,亮晶晶著一雙笑眼看向那太醫。
「俗話說,大病用大針,我手裡的這根銀針,叫長針。」
「如若貴妃娘娘喝了葯還沒有醒來,就用這根銀針扎入貴妃娘娘的人中穴,能醒神開竅,調和陰陽,鎮靜安神,解痙通脈。」
「雙管齊下,保管貴妃娘娘能醒來。」
那太醫一看到那長針,眼中晃動著某種不知名的慌亂。
長針,用七寸長針扎人中穴,這洛二小姐還真是手黑啊。
可皇上和九王在跟前,他雖是太后的人,可如今這形勢,他是一個字也不敢多說。
蕭溟玄眉目冷清的看向那太醫。
「怎麼?難不成還要等到皇上發話?」
那太醫唯唯諾諾瞄了一眼臉色鐵青的太后,顫顫巍巍伸出手。
「啪!」
上座,太后忍無可忍「失手」打碎了手裡的茶盞。
殿外,崇陽侯聽到茶盞碎裂聲的瞬間,帶著長春宮的禁衛足有二十多人,就要入殿。
被皇上的五名御影衛手持刀劍攔在了外面。
「膽敢入殿者,殺無赦。」
御影衛頭領頭戴面具,也看不清容貌,但聲音卻是無比冷沉。
崇陽侯手臂一抬,止住身後禁衛的腳步。
御影衛雖人數不多,但各個卻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強者。
再加上另一邊蕭溟玄帶進來的秦隱和莫寒,以及洛九黎身邊的南燭和南星。
如若今日大打出手,他們神算不大。
隨著崇陽侯揮手的動作,身後的一干禁衛又全部退了回去。
「慫包。」
莫寒白了一眼崇陽侯,依舊站的筆直。
殿內。
皇上看著滿地破碎的茶盞和茶水,雙手負在身後,不發一語地站起來,表情幽冷難測。
「母后,年紀大了,要自尊自重,保持年德俱馨,才能頤養天年。」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皇上這句話可真是啪啪打臉,打的太后臉上一陣火辣辣的難堪。
皇上似乎猶嫌這記巴掌不夠狠,漫不經心地又道:
「要不然,再經歷一次白髮人送黑髮人,朕,怕母后承受不住。」
太后聞此,臉色瞬間僵白,想要開口教訓的話,生生被壓在喉間,再也發不出一個音節。
皇上說完,根本不去看太后的臉色,轉身就走。新筆趣閣
一眾嬪妃一看到皇上走了,留在這兒還有什麼用,也一個個起身,匆匆行了禮,去追皇上。
蕭溟玄和洛九黎對視一眼,也站起身。
「忘了告訴太后,司馬府已經設了靈堂,如若太后沒什麼大事,本王還要帶著黎兒去司馬府弔唁。」
說完,拉著洛九黎,轉身也跟著出了殿門。
長春宮內,空氣凝滯了良久。
殿前伺候的宮女,太監跪在地上,一個個心頭凜然,臉色發白。
正在所有宮人心驚膽戰的思慮之時,只聽近身伺候太后的綠簪突然大喊一聲。
「太后。」
上座,太后氣急攻心,竟一時昏厥了過去。
整個長春宮頓時亂作一團。
——
相較於長春宮內的混亂不堪,洛九黎此時的心情卻是無比的順暢。
「很高興?」
蕭溟玄低頭,看著她又是興奮的挑眉,又是輕鬆愉悅的滿臉快樂。
「當然高興,在府上走的時候,我還在想,到了長春宮如若太後步步緊逼,我是不是該做一些大逆不道的事。」
蕭溟玄微微垂眸。
「噢!大逆不道的事?什麼事?說來聽聽。」
洛九黎看著他。
「王爺真想聽?」
「嗯。」
蕭溟玄點頭。
洛九黎也不打算瞞他,從衣襟里拿出一個比拇指還要小一截的透明軟管的液體物。
「這是什麼?毒藥?」
蕭溟玄竟然表現得異常自然,還伸手把那軟管的液體拿在手裡,反覆看了起來。
他知道洛九黎身上有秘密,畢竟,她那藥箱里的藥物,工具只增不減,無論如何用也沒見少過。
甚至,之前沒有的東西,轉個頭的功夫,就會憑空出現。
他曾經也有懷疑,也想過去窺探。
但那也只是從前,現在,他沒有任何多餘的心思去窺探她的秘密,他只想幫她保守,幫她隱瞞。
洛九黎搖頭。
「不是毒藥,是一種能讓人致幻的藥物。」
洛九黎說完,從蕭溟玄手裡拿過藥水,低頭放入了藥箱里。
「我在想,太后那樣心思陰沉的人,在後宮摸爬滾打了大半輩子,連曾經的先皇后都敗在了她手裡。」
「想必,她手上也沾染過血跡,留過人命官司吧。」
「只不過她是太后,死在她手裡的人都是身份低微,求路無門,叫天不應的人,尤其是那些太監,宮女。」
洛九黎聲音低沉。
這個社會人分三六九等,男為奴,女為婢,永遠是處於社會末流。
而宮裡那些伺候主子們的太監,宮女,在進宮后,就喪失了最基本的人格和自由,終身依附於他人檐下,委身受命於人,供人勞役,並且,往往是一次性買斷或者完全無償。
可以說,這個時代的人一旦為奴,相比於鮮活的人,則更像供「主人」隨意把玩的「私人物件」。
「我不是那些太監,宮女任由她磋磨。」
「她別把我逼急了,真逼急了,皇上對外樹立的顏面和孝心,恐怕會被我親手毀了。」
好在,今日沒有走到那一步,有皇上和各宮嬪妃在場,有蕭溟玄陪同,太后也是有所忌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