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洞房之前,儀式感?
屋子裡紅燭搖曳,燭光灑在大紅色的被褥和帳幔上,重新布置的主卧瞬間煥然一新,朝氣蓬勃,意味著他們的新生活真的開始了。
就連床邊的屏風也換了新的款式,一切都只為他們新婚做的準備。
穆凌薇擦乾了頭髮,也換了早已準備好的絲質睡衣,看著屋子裡的一切,她又跑到門邊檢查門栓,樣子十分滑稽。
緊接著,她又乖乖地坐在床上,更加緊張了。
她容貌瑰麗,穿紅色更顯妖嬈,滿頭青絲披散在肩膀上,她不自覺地將耳邊的髮絲勾到耳後,像一位勾人的妖精。
君墨寒從偏殿出來時,她正好抬起頭來看他。
瞬間,她臉又紅成了熟透的柿子,只見他只在下半身裹了一方浴巾,露出精壯的胸膛,上半身連著頭髮都是濕漉漉的。
他身上的箭傷和刀傷早就結痂了,還有印記,估計除不掉了。
緊接著,君墨寒朝她挑了挑眉頭,唇角又勾起淺笑,自己去拿了早已經準備好的毛巾和內裳。
穆凌薇看到他修長的大長腿和精壯有型的腰身,臉紅心跳地低下了頭,手指也死死地絞在衣角,說明她真的很緊張。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樣子有多勾人心魂,只看到他俊美無雙的容顏令她著迷。
片刻后,君墨寒才人模人樣地出現在她的面前,他就這麼居高臨下,抬起她的下顎,又低頭親了親她的唇瓣,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
穆凌薇從上到下地打量他,緊張地問道:「你怎麼把自己收拾得這麼整齊?」
就連半乾的頭髮都被他挽成了平常的樣子。
難道他又要出去,可也只穿了裡衣,不像是要出去的樣子。
她想到:除了他們見面的第一晚,他頭髮零散卻不凌亂,一襲白衣如雪穿在身上仍是那麼規整,臉色蒼白,滿身病態
之後,他每次出現在她面前,儀態姿容都十分講究,在外人面前他總冷著個臉,讓人不好靠近,但是在她面前,他經常對她笑,眉眼都那麼好看。
他說過,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視,儼然人望而畏之,斯不亦威而不猛乎?
此時,他也只是輕吻她,知道她很緊張,其實他也緊張,所以才把自己收拾了一番掩飾自己的窘態。
另外一個原因是,他們還有儀式沒有完成。
他道:「我們還沒有喝交杯酒,總不能蓬頭垢面面對我的新娘吧!」
這個借口找得好。
穆凌薇又看了看自己,輕笑道:「我是不是要先挽個髮髻?」
他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道:「嗯。」
穆凌薇瞬間傻眼了,這男人什麼操作,洞房之前還需要儀式感嗎?
她又想到他說:食不言,寢不語。
她以為會很簡單粗暴……
其實,剛才她趁他洗澡之際,把素顏添了淡妝,描了眉,還抹了淡淡的口脂,臉上抹了少許潤膚膏,有淡淡的香氣,這是崔嬤嬤準備好的,聽說是宮廷秘方,用鮮花製作而成,就像現代的護膚品,效果奇佳。
好在她對鮮花不過敏。
於是,只見他又拿起梳妝台上的玉簪子,撩起她的秀髮,真的替她挽了個髮髻。
她赤腳跑到銅鏡前,驚道:「丸子頭。」
君墨寒愣了愣又微笑:「還真是像顆丸子。」
「頭髮真好看。」她又道。
「也不看看是誰挽的。」他認真道:「不過還是沒本王的媳婦好看。」
她被他誇好看還是第一次,有些不好意思,又打趣他:「你一個大男人還會替女人挽發,真是了不得啊!」
君墨寒將她抱到身前,輕聲問道:「你知道什麼是結髮夫妻嗎?」
穆凌薇點了點頭,這時才明白他的用意,她驚嘆於他的心細如塵。
原來他沒有忘記嬤嬤的囑咐,新婚之夜夫妻要在喝交杯酒之前各剪下一綹頭髮,綰在一起表示永結同心,也稱結髮夫妻。
「所以為了咱們的婚姻幸福美滿,所有儀式都不可或缺。」他道。
穆凌薇輕笑:「婚姻幸福美滿不是這些規矩和條條框框決定的,是要夫妻之間互相用心經營並讓彼此都感覺舒適,一輩子那麼長,要生兒育女,要維持一段婚姻永久如初難如登天,就比如你們這裡的男人,娶了髮妻,沒過多久,又納新婦。」
「薇兒,你是上天賜給本王的寶貝,本王怎麼捨得讓你去辛苦維持,我們的婚姻不需要你維持,你只需要享受成為本王的妻子就行了。」他的聲音低柔,帶著慵懶的沙啞,使人著迷。
「你真把我當米蟲了嗎?我有的是本事,養活自己不成問題。」她滿眼傲氣,「我可不願意被你關在籠子里當金絲雀,實話告訴你,我自己有錢。」
「如果不跟你好,我就離開這裡,去看看大元城外面的世界,隻身走天涯。如果跟你好了,我就要辦學開醫館,出去拋頭露面,你不反對吧!」她又道。
君墨寒微笑:「不反對,穆大夫不僅能治病救人,還能坐上公堂審案,做青天大老爺,你的這張臉啊比本王的受歡迎多了。」
他突然覺得當初擄走穆凌宇時雖然小人了一點,不過真是明智之舉。
他凝眉,又想到梁斕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眸子里染上一抹擔憂,道:「以後盡量戴方面紗出門,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
「有這麼嚴重嗎?」她問道:「那股暗勢力很強嗎?你不是說那個人是我父親嗎?他應該不會傷害他的女兒吧。」
君墨寒搖了搖頭,眼底有擔憂,鄭重道:「我不知道強不強,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你真正的父親,他叫阿慕,他們八卦,能用陣法劈出一片天地,說明實力不弱。」
「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算是妖魔鬼怪我都不怕。」因為我也不是尋常人啊!
穆凌薇神情輕鬆愉快,也不似先前那麼緊張了,就像他們平常的樣子。
只見她眉眼如畫,君墨寒剪了她一綹髮絲,又從自己肩膀上剪了一綹合在一起。
他手指修長白皙,骨結分明,很快又將綁在一起的頭髮放在一個早已經準備好的荷包里。
他又道:「接下來就是喝合巹酒。」
她點了點頭:「嗯。」
古人結婚規矩雖然多,但每一樣都挺好玩的,衣裳也好看。
兩人又規規矩矩地喝了交杯酒,她覺得一杯估計也醉不倒她。
於是,她又抱著酒壺猛灌了幾口,想用酒精麻痹一下神經。
她暗道:女人第一次會痛的,喝了酒會好一點。
她也沒告訴他,這種事挺難為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