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 纏綿一夜

葉誠走後.蘇涵就推著葉俊軒的後背兩人一起上樓了.葉俊軒讓蘇涵在卧室里坐一會.他要去解決些事情.

蘇涵一個人在房間里等著他.看了看電視.百無聊賴地換著台.最後覺得沒什麼意思就關了.她躺在床上.仰望著天花板.覺得這一切像做了一場夢.

軒怎麼還沒有過來.從剛進屋他就進衛生間了.好像也沒有洗澡.不知道在幹什麼.於是.蘇涵站起來走了過去.向門裡探頭一看.原來他在刮鬍子.

住院這段日子.葉俊軒一直沒什麼機會打理自己.就連鬍子都沒法颳了.一向講究的他.回家第一件事當然就是解決「面子問題」.

還是不留鬍子比較帥~蘇涵在一旁偷偷笑著.不料被他發現了.

「寶貝.你是什麼時候過來的.」葉俊軒看了蘇涵一眼.又繼續對著鏡子刮鬍子了.

「等了你好久了.你都不過來……」蘇涵邁進了衛生間里.站在葉俊軒身邊抬頭看著他.她嘟著嘴.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葉俊軒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後背：「很快就好了.」

看著他刮鬍子的樣子.她不禁有些傷感.

是啊.這些都結束了.他們終於能在一起了.她本應感到高興才對.可她心裡為什麼覺得沉甸甸的呢.這一切是真的嗎.他們會永遠在一起了.再也不會分開了.……

能這樣站在他身邊的感覺真好.靜靜的.不需要想任何事.只要有他在.

「軒……你愛我嗎.」她心裡打著鼓.並不是很自信.

他沒有回頭.還在繼續自己手上的工作.緩緩答道：「愛.」

他回答得很快.幾乎是不經思考的.可是.他現在是愛她的.以後呢.他真的能愛她一生一世嗎.

「那.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蘇涵小心翼翼地、情不自禁地問道.

葉俊軒正在臉上專註地塗抹泡沫.也沒有什麼機會看她：「說吧.」

蘇涵抿了抿嘴唇.鼓起勇氣說道：「如果……你有一天厭煩我了.一定要告訴我.不要瞞著我在外面找女人……我.我絕對不會纏著你的.你不愛我了.我自己走.」

葉俊軒手一抖.剃鬚刀差點劃破臉上的皮膚.

「你怎麼了.」

他對這個問題很詫異.要想回過頭看她.可是她就是抱著他的後背.不讓他看.

「軒.你已經答應我了……不許反悔.不許.」蘇涵緊緊地抱著葉俊軒.說什麼也不肯放開.她不想讓他看到她流淚的樣子.

葉俊軒拍了拍蘇涵的手.笑著說道：「爸都同意我們的事了.還有什麼能讓我們分開...沒有.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永遠.」

她的擔憂.其實他是能夠體會的.在結婚之前.女孩子一般都會胡思亂想.幻想如果男人不愛自己了怎麼辦、如果感情破裂了怎麼辦.但是他想讓她明白.他是不會離開她的.別人的愛情會泯滅.他們之間永遠不會.只有她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也是他存在的意義.他很確定地知道.他不會不愛她.

蘇涵擦了擦眼淚.又說：「那.還有三年之爭、七年之癢和八年抗戰呢……你會一直愛我嗎.真的…永遠都愛我.」

沒等蘇涵繼續說完.葉俊軒已經轉過身來抱住了她.他閉著雙眼.深沉地說：「別說了.聽得我的心好痛.」

他希望她不要有這些無謂的擔心.他是不會離開她的.他們一起經歷了這麼多.已經足夠證明了他們感情的深厚.這輩子.他只愛著一個女人.他會給她全世界最大的幸福.讓她做最幸福的女人.

蘇涵緩緩抬起手.回以他這個擁抱.她深深地擁著他.眼淚止不住地流.

她太愛這個男人了.愛到忘記自己是誰.愛到失去了他便失去了全世界.如果他不要她了.她該怎麼辦.

葉俊軒在蘇涵的額頭輕輕一吻：「你也答應我.寶貝.以後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我們一起幸福地過日子.好不好.」

蘇涵含淚點了點頭.嘴角終於掛上了几絲笑意.

她真傻.還需要擔心什麼呢.她相信他.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他說會給她幸福.便一定能做到.

「不許再問這種問題了.」他的臉上突然浮上了幾分嚴肅.很正經地說道.「要是再問.我就不要你.」

「不行.」蘇涵拚命地搖著頭.像撥浪鼓一樣.他怎麼可以說這種話啊.他必須要她.她已經是他的人了……

葉俊軒笑了幾聲：「傻寶貝.逗你玩的.」

說著.他疼愛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蘇涵下意識地微微縮了縮.獃獃的樣子.看上去就惹人心疼.

……

葉宅卧室.素色雙人床顯得恬適而安靜.

蘇涵依偎在葉俊軒的懷裡.兩人緊緊相擁.感受著彼此炙熱的體溫.她想要的就是這樣的幸福.不需要太多點綴.只要有他.一切都是美好的.

「老公.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她靠著他的胸膛.嬌滴滴地問道.

他愛撫著她的髮絲.在她耳邊低語：「都好.你來選日子.」

蘇涵眨了眨眼睛.又將他抱得緊了一些：「我想等Jenny和韓傑回來的……」

她的婚禮.如果沒有閨蜜的參加.註定會是一場遺憾.她希望能在親友們的祝福聲中走進婚姻的殿堂.簡妮.是她必不可少的朋友.

葉俊軒笑了笑：「好.都聽你的.」

其實前不久他也和韓傑聯繫過.他們兩人很快就要回國了.到時候還可以讓他們來做伴郎伴娘.不錯.

蘇涵終於釋然地笑了.她緩緩攀上他的脖子.依偎在他的懷裡.

他輕輕吻著她.從眉間到鼻樑.最後遊走到她的唇上.她輕輕攬著他的肩.感受著他的體溫.他的吻.

他翻了個身.壓在了她身上.她沒有反抗.緩緩睜開眼.看到他正凝神注視著自己.

「涵涵.我愛你.」他將她的手撫摸到自己的胸口.深情地說.

蘇涵的眼角還掛著淚珠.可是她不禁露出了一絲淺笑：「知道啦.我也愛你.」

「有多愛.」他眉宇舒展.語氣淡淡的.

「很愛很愛~」蘇涵的眼睛眯成彎彎的月牙狀.思考了一會.又笑著說.「比你愛我還要愛.」

「不可能.怎麼可能比我愛你還要愛.」他帶著她的手.停留在自己的左胸口.片刻之後.他又說道.「聽到了嗎.那顆愛你的心.正在為你而跳動著.」

他們早已互相表明過心意.可還是忍不住向對方傾吐.那些動聽的情話.好像永遠也說不完.

她靜心聆聽.撲通.撲通.那是他心跳的節奏.這是世界上最美的聲音.他的心.她已經感受到了.

「軒……」漸漸地.她的視線再一次模糊了.每次聽到他對自己告白.她總是會被感動.也許她就是這麼脆弱吧.他的一句話.就能牽動她千絲萬縷的思緒.

在沉默中.他們凝望著彼此真誠的眼神.不需要任何言語.就可以感受到對方心中傳達的那份愛意.最後.他們笑了.

她攀上他的脖頸.配合他的擁吻.

「早點為我生個孩子.」他輕咬著她的耳垂.用低沉而磁性的聲音說道.

她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孩子.那是他們心裡永遠的痛.不過孩子總會有的.只要他們還愛著彼此.

***

第二天一早.蘇涵被電話聲吵醒了.她睜開惺忪的睡眼.對著床頭櫃胡亂摸了一通.總算摸到了手機.

「喂.……」

「涵涵.是我.」電話里傳來了蘇紫雲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焦急.

蘇涵的睡意還沒完全醒來.昨天和軒纏綿了一晚.現在她全身都像馬車碾壓過一般.又酸又痛.可她不想讓媽媽擔心自己.於是努力作出已經清醒了的樣子.明朗地回應道：「嗯.怎麼了媽媽.家裡出什麼事了嗎.」

蘇紫雲的聲音好像在顫抖：「是……咱們家的院子要拆遷了.前幾天就下了通知.我怕打擾到你和軒.所以才一直沒告訴你.可是今天……」

「什麼..」蘇涵「騰」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精神馬上恢復清醒了.她還隨手胡亂地抓了抓頭髮：「那您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拆遷的人已經來了嗎.那……媽媽你要怎麼辦.」

「我不知道……」蘇紫雲終於忍不住落淚了.「我沒有去處……」

蘇紫雲和蘇涵一直是在老院子生活的.除了這裡.她們沒有第二個家.

蘇涵的心也跟隨媽媽一起緊張了起來.這下可怎麼辦.總不能讓媽媽去季家.那裡還有崔秀蘭和季小雅.不會有媽媽的棲身之地的.她反而會被欺負得更慘.

「媽.你別著急.我在想辦法.」蘇涵咬著嘴唇.左思右想.讓自己保持冷靜的思維.

這時候.葉俊軒走進了卧室.他看到她在打電話.所以只是對她笑了笑：「涵涵.你醒了.」

蘇涵捂著手機聽筒.焦急地對葉俊軒說：「軒.我家要拆遷了.我媽媽沒地方去……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