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有遺言嗎?
現在,趙斯帶來的所有趙婧妤的手下,都已經慘死在現場,唯一能保護佟璇的只有趙斯一人,可趙斯如今卻已經自身難保。
見此情形,周邊的人紛紛對佟璇舉起了劍,全部劈向佟璇與趙斯二人。
「呼」的一下,就在此時,溫幽寒攜毒而來,半空鬆手撒下,頓時所有人都睜不開眼,只覺眼睛灼痛無比,倒在地上不停地打滾。
佟璇淚眼模糊,抬頭望去,見溫幽寒將她護住在了身後。
身負重傷的季誠修拖傷而來,握住了佟璇的手,「我們走。」
此處有溫幽寒,還有溫幽寒帶來的毒將,完全可以護送他們離開,而季誠修只想幫她一把,帶她走。
佟璇推開他的手,拒絕季誠修。
季誠修自然明白,她是捨不得趙斯,可趙斯受傷如此之重,幾乎沒有活下來的可能,他不忍心讓佟璇為了他,而留在如此危險的地方。
趙斯忍者劇烈的疼痛,聲音微弱,「璇兒,快點走。」
「想走?沒那麼容易!」大將軍厲聲喝道。
「我倒要看看是誰不要命,敢說出這種話。」溫幽寒轉頭望去,目光落到大將軍的臉上,隨即右手迅速一甩,劇毒頓時離手飛出,正好砸中大將軍的臉。
「噗!」
下一瞬,大將軍口吐黑血,倒地不起。手下將士一探呼吸,頓時心頭一顫,「主公,大將軍已經......死了!」
大梁王頓時心中一緊,看著殺人於無形的溫幽寒,冷冷說道:「你殺我大梁將軍,你也別想活著離開!」
話音落下,長安城門再度展開激烈戰鬥。
季誠修擔心再不走就沒機會走,便拉著佟璇逃離現場。這一幕被想殺佟璇的人盡收眼底,大家受她欺騙,趕到長安城門,卻是被當了猴子耍,怎麼可能會讓她順利逃脫。
「追!別讓她跑了!」
......
佟璇對季誠修說道:「你走吧,他們是沖著我來,你是一國之主,萬萬不可落入他們之手,快走,走啊!」
季誠修猶豫了許久,最後還是說了一句,「你保重。」
說完,季誠修便離開了現場。
有季誠修保護,佟璇還不至於落入更加危險的境地,可他一旦離開,佟璇面臨的卻是比原先更大的危險。
很快,佟璇便被重重包圍。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遠處忽然傳來了一句引起所有人注意的話語,「你們不是要找我嗎?我在這兒。」
話語剛出,溫幽寒頓時心頭一顫,這聲音,竟是如此的熟悉!
同一時間,大梁王也是同樣的感受。
很快,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女子聲音傳來的方向投去,只見城牆之上,有一名藍衣女子迎風站立,微涼的風刮過所有人的臉龐,吹得她的長發和衣角隨風飄揚。
「沈儷庄,是沈儷庄!」
真正的沈儷庄,終於重現南秦!
所有人激動不已,一時間,攻城的、殺佟璇的人,所有心思紛紛拋向沈儷庄。
素來民間有傳言,得儷庄者得天下,區區一個國家君主算什麼,天下之王才是真的厲害!
「把沈儷庄拿下!」大梁王話音剛落,被殺剩的將士全部沖向城牆。
沈儷庄在城牆上並未停留多久,只是那麼片刻的時間,便轉身離去,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轟隆」一聲,天上忽然劈出一道閃電,緊接著襲來狂風暴雨。
這突如其來的天氣變化,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猝不及防的自然雷雨,使得他們追尋沈儷庄變得更加困難。
趁著大家趕去追沈儷庄,受傷的佟璇爬向了趙斯。
電閃雷鳴,大雨滂沱,沖刷趙斯身上的鮮血,染紅一片大地。
佟璇來到趙斯的身邊,想要將他帶走。
冷雨拍打在的趙斯的臉上,佟璇抬起手,為他遮擋打在臉上的大雨,叫喚他幾聲,卻沒有得到回應。
就在此時,身後襲來一把利劍。
佟璇察覺身後的危險,來不及躲避,此時季良桓趕到,將劍擋回,將偷襲之人當場殺死。
佟璇抬頭望去,見是季良桓,頓時更加忍不住落淚,一把將他緊緊摟住,「良桓!」
季良桓將她抱在懷裡,撐傘為她擋雨,拭去她臉上的淚,柔聲說道:「我帶你們一起走。」
隨後,季良桓小心翼翼地將她抱上馬車,連同趙斯一起帶走。
上了馬車以後不久,佟璇靠在馬車壁上,昏睡了過去。
季良桓將兩人帶往定北王府,當他抱著佟璇下馬車,走入府里之時,手下急忙趕到,按照他的吩咐,將趙斯安置好。
才受了重傷,徐翊連下床都難,聽聞定北王回府,他急忙送銀兩託人將自己運送回定北王府。
季良桓將佟璇抱入房中之時,管家又驚又喜,王爺離府將近一年,如今終於回來了!
「王爺,您可算回來了,老奴每天都盼著您能早些回來!」
季良桓無暇顧及其他,只擔心佟璇的身體,急忙吩咐道:「快,給她備件乾衣裳。」jj.br>
管家不敢耽擱,很快就帶來了幾個侍女,為佟璇擦身換衣。
季良桓獨自回到房中,撲通一聲,便昏倒在了地上。
「我恨你,恨你不愛我,恨你騙我,可為什麼我永遠狠不下心對你下殺手?」
「季良桓,我費盡心力,殺了你父皇,讓你手足相殘,要將你最愛的人扒皮抽骨,可不管我做了什麼,都是因為我愛你。」
「你不願讓任何人看見你的脆弱,所以你一個人躲到房裡,你以為你很強大,可在我的眼裡,你不過是自以為是!」
任想想為了季良桓,擅自離開皇宮,導致關鍵計劃無法執行,釀成長安城門的大禍,若不是佟璇來得及時,恐怕現在皇宮已經變成一片血海,整個南秦都會攻下。
她追在季良桓的身後,只為了找到他的落腳之處,想不到他會趕那麼長遠的路,只為把佟璇帶回定北王府。
她的內心嫉妒又憤怒,可她卻無法不勸說自己,其實自己早已經徹底輸了,只是一直不肯承認。
她站在原地,內心掙扎了許久,最後,手中緊握的劍還是落了地。
她走到季良桓身旁將他扶到床榻上,悉心照料他的身體。
等到將昏迷的他安頓好,她坐在床邊輕撫他的臉,「季良桓,我恨你,可我還是做不到殺你,看見你受傷,還想盡全力幫忙,我任想想這輩子都栽在了你的手裡,永遠掙脫不開,放不下你,是我沒有出息!」
她害得季良桓家破人亡,落到如今這種田地,其實,已經足夠報她昨日的仇恨,現在應該收手了。
她身上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還剩一顆從溫幽寒那兒偷來的葯,她想自己用不上,便放在了床頭,留給季良桓用。
「季良桓,我的仇恨已報,從今晚后,你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
說完,任想想轉身翻牆離開定北王府。
然而任想想剛離開王府不久,便被暗中跟蹤之人偷襲,抓了回去。
當任想想被扯下蒙住眼睛的黑布條,第一個映入眼帘的是季誠修。
這一次若不是因為任想想中途離開,長安城也不就不至於落到那種不堪的境地。
任想想說道:「原來是你。」
季誠修最討厭出爾反爾的人,他緩步走到她面前停住,問道:「現在,你還有什麼遺言?」
任想想心裡清楚,落入季誠修的手裡,能不能活命全看季誠修的心情,他若是心情好,或許還能推遲幾天再殺她,可若是不好,她還沒開始說遺言,性命就已經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