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救了個人
因著這片莧菜長的非常好,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倆人的籃子便都裝滿了。秦栗想了想對秦母道:「娘,要不把這莧菜先放到一邊?這才剛上山,還沒有好好轉一轉呢,籃子就都裝滿了,後面看到什麼也沒有裝的地方,放在這等咱們下山後又回來拿,應該不會有人把咱們摘好的莧菜拿走吧。」
「那就先放著,娘陪你再去轉一轉,瞧一瞧。」
「嗯嗯。」
娘倆慢悠悠的走著,仔細看著腳下都有什麼東西,一路走,一路撿蘑菇,還摘了一把蕨菜打算拿回去焯水,就這樣,太陽慢慢升起,陽光灑滿山坡,安靜的山林中偶爾聽到鳥兒清脆的啼鳴聲。
「嗯?這有條小河?」秦栗聽到潺潺流過的水聲,快步往前走,穿過幾棵低矮的樹木,便看到一條不過一米寬的小溪流。
「娘過來歇歇腳,洗洗手。」秦栗的手因為握著樹枝出了很多汗,又用手刨蘑菇落了灰,現在手掌心黑湫湫的。
洗乾淨手后,又從籃子里將之前摘的野果洗凈遞給秦母。
爬了許久的山坡,翻過這麼多的山頭,秦母也累了,洗洗手接過野果也坐了下來打算歇歇腳。
「不能再往裡去了栗哥兒,咱們現在走的已經夠遠了,再往裡去就要遇到熊瞎子大蟲了。」秦母說道,這麼幾個時辰,兩人已經走了很遠,再走下去就要到人煙罕至的深山老林了。
「好的娘,歇一會咱們就回家。」秦栗啃著野果,眼睛到處看,看到不遠處有一棵植物很像花椒樹。
「娘,你看那是野椒樹嗎?」秦栗指著那顆疑似花椒樹的樹木。
「有點像。」秦母說著站起來走到跟前,仔細的看了看葉子,又看了看樹榦,「是野椒,只是這樹還小,要想它結籽還得等兩年。」
「要不把這花椒樹直接挖回去?」秦栗對秦母道,「這樹還小,帶著也不費勁,這野椒可是個稀罕物,挖回去種到院子里等到結籽了自家用也好,拿出去賣,價格也貴也可以賣個好價錢。」
在大延花椒樹可是稀罕物,古代的花椒可不便宜,因為它既是一種香料調料,也可以入葯,在中醫草藥方面被廣泛應用,加之不好管理,產量也低,所以價格方面也是比較貴的,若誰家得了那麼一兩棵花椒樹,那一定好好悉心照料。
「娘來挖,栗哥兒你站一邊休息。」秦母找到一根較粗的樹枝在地上戳了戳,發現因靠近這小溪流,所以土壤也比較濕潤,於是將樹枝折成兩半就開始刨土。
看著秦母在刨土,秦栗也不打算干站著等,順著小溪流走走停停的仔細看,希望再有發現。
走出不遠秦栗抬眼一看:「啊」秦栗輕呼一聲。
只見前面不遠處的草地上躺著一個男人,不知情況如何,是死是活。
秦栗大著膽子走近,用手裡的樹枝戳了戳地上那人的胳膊:「喂,你還好嗎?能聽到我說話嗎?」
沒有反應。
秦栗蹲下身,試探地伸出手撥開男人凌亂的遮住面容的頭髮,露出英俊的臉龐。將手放到鼻翼下,發現還有淺淺的呼吸,立刻喚秦母:「娘!娘!這裡有個人!」
聽到秦栗呼喚的秦母立馬走過來,看到躺在地上的男人:「這是受傷了?」男人的腹部可以明顯的看到一道傷口,流出的鮮血已經浸濕了衣裳,男人失血過多一臉蒼白昏迷不醒。
「這人來歷不明,又受了這麼重的傷,這……」秦母犯了難,若見死不救讓這個善良的農村婦人心中難安,若是救,觀這男人穿著不扉,哪怕因失血過多而臉色蒼白,也難掩矜貴之氣,就怕這男人帶來禍端。
秦母的擔憂秦栗也知道,作為一個現代人,從小被教育要見義勇為,讓秦栗眼睜睜的看著男人死去,秦栗做不到。
「娘,救救他吧,他流了這麼多血,快撐不住了!」秦栗著急死了。
「好吧,背回去請李大夫來看一看。」最終秦母還是點了頭,將男人救下。
秦栗蹲下身,秦母將男人放至秦栗背上,男人真的很高大壯實,壓的秦栗腿一抖。顛了一下,秦栗咬著牙往山下走。秦母也顧不得那野椒樹了,擔憂的跟在後面。
一路上走走停停好不容易下了山,秦栗背著人回家,秦母去村頭請李大夫。
家中只有秦大嫂和秦二姐在家,秦大哥和秦父都下田幹活去了,秦小弟現在每日都要去張先生家上學,只午時吃飯了才回家。
兩人看到秦栗背著個高大的男人回家,都急急的過來看情況。
「這是怎麼了?娘呢?」秦大嫂問。
「在山上救了個人,娘去找李大夫了。」秦栗回答。
「快放下,放在床上吧。」秦二姐搭手將男人放平到床鋪上,「這人是誰?娘可說認識?」
「不認識。」秦栗搖搖頭,「娘說這人可能有些來頭,待人醒了再說。」
「這青天白日的,怎麼受這麼嚴重的傷,不像被山中猛獸咬的,倒像是刀劍刺的?」秦大嫂看著男人腹部的傷口道。
「總不能見死不救,不管怎麼受的傷,等人醒了問問情況,要走要留咱們也管不著。」秦二姐道。
很快秦母就帶著李大夫回來了,李大夫看著活蹦亂跳的秦栗:「秦家大娘急吼吼的拍門,我還以為是栗哥兒又出事兒了,這一看,原是另有其人。」
說著走到床邊坐下,細細把脈,又按壓了男人腹部傷口周圍的皮膚,仔細查看傷口。
「這是被劍刺傷了,腰腹處失血過多昏迷了,還好發現得早,現下只是發燒昏迷。」說著李大夫拿出一瓶藥粉,「先止血,不然多少血都不夠流的。」
將藥粉撒在傷口處,李大夫又道:「病人現在還發著燒,要用熱水敷面降溫,傷口周圍也要清洗,不然會發炎。」
「麻煩大嫂或者二姐姐熱一鍋水,這傷口我來清洗吧。」秦栗道。
「好,我去熱水。」秦二姐轉身去了廚房。
李大夫留下幾瓶止血消炎的粉末,說隨他回家抓幾副葯,待男人醒了熬著喝下去。秦母回到房中拿了些碎銀隨李大夫一起去抓藥。
秦二姐很快就將熱水端了過來,還拿著一條手帕。
秦栗將男人的衣服解開褪至兩側,發現男人身上還有許多疤痕印記。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想著殺手刺客還是江湖浪子武林豪傑?搖了搖頭靜下心處理傷口,將手帕弄濕擠干,仔細擦拭已經凝固的血液,好不容易清洗完傷口,發現男人手臂下方也有一道傷口,又清洗好擦上藥,用紗布纏好。將男人的傷都處理好了秦栗才仔細觀察男人。
男人長的極好:只見男人穿著一身玄青色的衣裳,衣服上用金絲綉著華麗的圖案,那衣服質地一看就很好,應該很名貴,而穿著這身衣服的這個人,大概二十歲左右,下頜流暢,稜角分明,劍眉斜飛,整張臉看上去十分俊朗,給人感覺器宇軒昂,貴不可言。
我的菜。秦栗默默的流口水,這麼俊的男人要是自己的就好了,看這胸肌腹肌,公狗腰一看就很棒,可惜啊,不敢下手,也不知這男人什麼身份來歷,秦栗不敢招惹。
秦母拿了葯回來,時間也差不多晌午了,招呼著做飯送去給地里的父子倆,秦大嫂和秦二姐看過男人幾眼就出去了,秦栗吃過飯留了菜熱在鍋里,待秦小弟放學回來吃。
秦大嫂和秦二姐將桌子搬到屋檐下吹著風做綉活。秦栗也跟著湊熱鬧坐在一旁,:「大嫂二姐天天繡花,要綉多少啊。」
自打秦栗穿越以來,幾乎天天都看到家中的三個女人做綉活,不是綉荷包,就是綉手帕納鞋底,一天不停的綉。
「能綉多少綉多少,自然是繡的越多賣的越多。」秦大嫂道。
因為靜河村的特殊性,所以靜河村的村民們可耕種的水田旱地是不多的,每家每戶耕種收穫的也就夠一家人吃用,秦家六口人也只有兩塊水田,三塊旱地可耕種。以往都是秦父秦大哥下地,原身偶爾干一些輕鬆的活計,有時也會和家中的女人們一起做點綉活,家中的三個女人就靠做綉活補貼家用,繡的物什都放到鎮上的鋪子售賣,一月前去結一次賬,若有急事,也可托馮貨郎叫賣。
因為秦栗穿過來的時候身體虛弱休養了許久,身體好了又腌起了酸筍,這麼一番折騰倒是還未下過田地。
「二姐姐繡的真好看。」秦栗拿起秦二姐繡的荷包,只見一隻活靈活現的喜鵲站在桃花枝頭。
「栗哥兒喜歡就拿去,那邊鋪子也不急要,我再綉一個就是。」秦二姐道。
秦栗搖搖頭,將荷包放下,「我去看看那人怎麼樣了。」
秦栗來到男人床邊,又打了盆水給男人換帕子,心想:不是我男人我還這麼盡心伺候,圖啥啊。看著男人英俊的面孔,秦栗又忍不住多看兩眼,反正人沒醒隨便看,看兩眼又不會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