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咋又有肉香味
「我倒是想休息，不幹活沒吃的，就是不知道林柔柔什麼時候來，有她在，肯定會幫我搭把手。」
孫萍芳心裡很不舒服，算起來，她也認識秦衛洋好多年了。
被掛在嘴邊的卻是林柔柔，自問對秦衛洋不錯，怎麼一個個都只能看見林柔柔。
秦衛洋長得好看，不少姑娘。」孫萍芳一臉酸意。
「那真是可惜了。」
「你幹嘛只記得林柔柔，搞得好像我不會幫你似的，你昨天被大毛二毛兄弟倆欺負，還不是我照顧你，林柔柔可沒關心你，人家正跟顧一城卿卿我我。」
她主動擠開秦衛洋，拿起他手裡的鋤頭，得意道：「你睜大眼看著，我幹活可不比林柔柔差。」
秦衛洋搖頭失笑：「你呀，就是性子強，你是最能幹的，行了吧。」
兩人說說笑笑，秦衛洋坐在一旁磨洋工，反而是孫萍芳揮汗如雨。
這一天，孫萍芳累的快直不起腰了，除了自己那部分活，還有秦衛洋的。
來紅河村快兩年了，這是最累的一天。
心裡不免有些後悔，打腫臉充什麼胖子，到頭來苦的是自己。
記住這個教訓，下次不能再犯傻了。
「多虧了你，要是沒你我可怎麼辦。」秦衛洋給她送了一杯涼水，坐在她身邊，一臉感激看著她。
孫萍芳愣愣的，對上秦衛洋英俊好看的臉，什麼苦什麼累都拋在腦後了。
冰涼井水入喉，讓她心裡美滋滋的。
「應該的，我們應該互相幫助。」
秦衛洋一喜，順勢道：「那明天也要麻煩你了。」
恨不能抽自己兩大嘴巴子的孫萍芳：「……」
她嘴咋就那麼賤呢！
傍晚時分，顧家人陸陸續續回來了。
一股肉香味傳來，勾的人直流口水。
鄰居打趣剛回家的王桂蓮，「你家這是發大財了，天天肉香味，看來娶個城裡媳婦就是好，全家人都跟著吃好肉。」
哼，連著幾天肉香味，把她家孩子饞得在地上打滾。
鄰居心裡堵了一口氣，昨天還聽到王桂蓮因為炒肉的事鬧了，八成是城裡媳婦不知道勤儉持家。
顧家又不是金山銀山，遲早要被敗光。
都是幾十年的鄰居了，你是什麼樣的人彼此心知肚明，王桂蓮當然能聽出她話里的嘲諷。
她能罵林柔柔敗家，可還輪不到鄰居說三道四。
王桂蓮皮笑肉不笑，「瞧你這話說的，我家什麼樣村裡誰不知道，還是我家老三有出息，誰讓我肚子爭氣，生了這麼個有出息的兒子，你說是吧。」
鄰居鼻子都要氣歪了。
她和王桂蓮同一年嫁到村裡的，前後懷孕，她生閨女王桂蓮生兒子。
好不容易生了兒子，兒子成家添孫，結果顧老三出息了，十里八村都知道他在銀州廠當技術員。
處處被王桂蓮壓一頭，她哪能不氣。
鄰居陰陽怪氣道：「你家老三再有出息哪能比得上秦衛洋同志，不然林柔柔怎麼跟在秦衛洋屁股後面跑，你呀，可要盯緊點，別讓你家老三頭上綠了喲。」
王桂蓮撿起石頭砸過去，幸好鄰居反應快，早一步躲開。
眼看兩人要吵起來，符金香和張秀英把王桂蓮拉進了屋。
「王胖子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要撕爛她的嘴。」王桂蓮在院子里叉著腰大罵。
張秀英沒空管她和隔壁的恩怨，憂心道：「咋又炒肉了，再這樣下去，家裡錢都要被花光了。」
顧家還沒分家，顧老三的工資要交公，張秀英這樣說是故意刺激王桂蓮。
王桂蓮一聽，那還得了，衝進廚房，對著林柔柔就是劈頭蓋臉一頓罵。
「你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又做肉，你真當錢是大風刮來的。」
林柔柔一臉莫名，「是熬的油，肉還在砧板上放著，今晚不炒的話明天也要臭了，天氣實在是太熱了。」
鍋里果然是油，油渣快要熬幹了，有些微微發黃。
王桂蓮顧不上訓她，催促道：「快撈起來，再炸下去油渣全糊了，糊了是苦的，不能吃了。」
「唉，這個我知道，要不是媽你打岔，我這會兒已經全撈上來了。」林柔柔一擠，就把王桂蓮擠到了一邊。
王桂蓮也顧不上這些，心思全在油渣上，等看到全部撈起來，這才鬆口氣。
王桂蓮的注意力又落在了肉上，質問道：「買油就夠了，怎麼還買肉，你真當家裡頓頓吃得起肉！」
林柔柔注意力在別的地方上，提醒她，「媽，顧一城把錢都給你了，油是大毛送來的，你記得把錢給大毛。」
王桂蓮：「……」
「眼看天都快要黑了，能開飯了嗎？」張秀英在外面扯著嗓子問。
「本來要炒個肉，媽說不讓做，那就這樣吧，能開飯了，菜我已經做好了，你們進來端一下。」.
王桂蓮出了廚房，發現幾雙眼睛看著她。
王桂蓮生氣：「看什麼看，家裡是能頓頓吃肉的嗎！」
「我回來了。」
門口，顧彩霞提了一桶涼水回來，夠一家人喝了。
看到能開飯了，她高興坐下，沒有看到肉，失望道：「肉呢，咋不端上來。」
王桂蓮罵：「肉肉肉，你腦子裡就這點吃的，能不能出息點。」
「沒做，媽不讓做。」林柔柔在一旁插嘴。
想吃肉想的做夢的符金香一臉怨氣，「天氣這麼熱放明天都臭了，不吃可惜了。」
「就是，媽你咋不讓做。」顧彩霞一下來勁了，嘴巴喋喋不休：「這是金寶奶送過來的，專門感謝三嫂的，我都跟三嫂說好了，爆炒放辣椒。」
「什麼？送的？」
王桂蓮沒了心痛的表情，一臉好奇。
「可不是，昨天金寶落水了，差點死了，可是三嫂救回來的，一條人命換一塊肉也不算過分，媽，我要吃辣椒炒肉！」
其他人也才知道這事，一下子都來了精神，紛紛吵著要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