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子 無情的蓋章機器

「臣董卓，有本要奏！」

當張恆帶著一眾武將上朝請奏時，當朝司徒王允、司空楊彪、大學士巴郡太守蔡邕、尚書盧植、老將皇甫嵩、朱儁一眾人如臨大敵攔在前面。

「董太師，皇宮之中警衛森嚴不得擅闖，你帶著這麼多將士是要造反嗎？」

皇甫嵩這位董卓曾經的上司出言呵斥，在場武將拎的出來屈指可數，也只有他和朱儁才敢頂在前面斥責。

「大膽！你敢對我義父不敬，是想要尋死不成！」

呂布大步上前就要動手，在經過議事廳張恆的一番動員后，所有人都心中暗自燃起了一團烈火，要去做那能臣或者梟雄。

「弒父投敵之輩，我安有何懼！」

皇甫嵩白鬍子都一大把了，仍舊是吹鬍子瞪眼睛絲毫不慫，朱墉則是拉著他讓他冷靜，南宮門口的士兵聽到動靜后把皇甫嵩他們全都圍了起來。

「奉先住手，皇甫將軍不過是誤會了，待本相解釋一番！」

張恆先是喝退了南宮兩旁的士兵，然後拍拍呂布肩膀讓他稍安勿躁，隨後緩步走上前來解釋。

「哼！」

呂布恨恨的退下了，這群文人在背地沒少編排他殺丁原的事情，弒父虓虎的名聲他聽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董太師不要生氣，實在是私自領兵進宮面聖於理不合，若是有什麼要緊之事不妨與我等直言！」

文質彬彬的中年帥哥蔡邕出來打了圓場，一日連升三級的尊榮拜董卓所賜，這裡能和張恆說上幾句也只有他了。

他生怕董卓再發瘋把漢獻帝給廢了，那大漢就真的是個笑話了。

「伯喈所言正是，本相收到情報前太尉曹嵩之子曹操，假天子詔號令天下諸侯，引軍百萬妄圖弒帝！

所應者有渤海太守袁紹、南陽太守袁術、北海孔融等十八路諸侯，本相倒想知道這份詔書是真是假？

若是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本相就在這金鑾殿引頸就戮！」

張恆又不是蠢蛋把大臣殺光，現在就問你們這詔書是真是假，是真的我帶了這麼多兄弟你們看著辦。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蔡邕一副大吃一驚的樣子，眼角餘光掃視了盧植等人一眼，在得到確定眼神后表示瞭然。

「恐怕太師說錯了吧！吾聽聞的是曹操要討伐的是太師你，打的是清君側的名義，如何在太師這裡就是弒帝了！」

盧植不愧直性子直接開噴，楊彪等人頓時臉色一變暗道不好，這種事你怎麼能說出來，你盧子干要不要這麼敢！等曹操打進來你怎麼裝都行啊！

「想不到盧尚書早知此事，看來曹操在這朝廷之中真有不少黨羽，本相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了！」

張恆露出陰謀得逞的笑容，老小子就等你主動跳反呢，不然怎麼抓你主公小胖子劉協。

「盧尚書你胡言亂語什麼，董相一心為國忠心耿耿，你怎麼說如此誅心之言！」

司徒王允勃然大怒走到盧植面前呵斥，用眼神警告了盧植一番，然後走到董卓身前告罪是昨日聽到市井流言，表示這件事根本不知道真假。

「原來如此多虧有王司徒解釋，不然本相也要錯怪盧尚書了，正好天子也在本相確定一番。」

張恆憨憨一笑表示理解，然後帶著呂布眾將往內走去，王允他們給了借口不好再阻攔，只好亦步亦趨跟隨防止意外。

「董……董……董相，你要……做什麼？」

金鑾殿內一個身著黃袍的小胖子，畏首畏尾縮在龍椅上不敢動彈，他在剛才聽到董卓帶人闖宮時就想逃跑。

然而左右兩個小黃門，膽敢以下犯上把他制在龍椅上，換在別的皇帝身上墳頭草都兩米多高了。

「陛下，某董卓斗膽請問，皇上要董卓死否？

若要，董卓今日自盡在龍椅之下！」

張恆一邊說著一邊拔出了一半寶劍，就是不知道漢獻帝信不信，我這是要自盡？

「不敢不敢，朕不敢殺丞相！」

劉協邊說邊往龍椅上縮，整個身子都蹲在了龍椅之上，這就是大漢的末代皇帝漢獻帝。

「陛下既不想殺本相，為何又要下詔讓曹操引兵殺本相，如今百萬賊寇雄踞在虎牢關外！

既然陛下說沒下詔殺本相，難不成他們是來弒君的嗎？」

張恆猛然爆喝一聲響徹金鑾殿，右手使勁想要一把抽出寶劍，結果劍身太長卡了一截在劍鞘內，盧植等人見狀亡魂大冒飛身上前制止。

「丞相息怒！」

「不可動手，莫要犯大不敬之罪！」

「董賊安敢！」

隨著七嘴八舌一通亂喊，幾位老忠骨文臣們全都撲了過來按劍，武將都被華雄他們一手一個摁在外圈，武力值超過十的單位不許靠近。

「朕不知道，朕真的什麼不知道！」

劉協似乎也被嚇壞了，整個人嚎啕大哭起來，加上他年紀不過九歲還是孩童，所有人都不禁有點愧疚起來。

「小傢伙演技不錯，怪不得在曹操手下還動不動咬手指打報告，的確心智過人！」

張恆見氣氛被劉協又打亂了，只好無奈的把劍收了回去，這場戲看來白演了。

「董卓一時氣急驚嚇到陛下罪該萬死，還請陛下恕罪！」

張恆輕輕一掙把一圈老頭扒拉到旁邊，衣服里是上好的鎖子軟甲也不怕人偷襲，然後讓李儒把東西獻上來。

「朕恕董相無罪！」

劉協見張恆把劍收了后哭聲轉小，仍是時不時的抽泣著，心裡卻暗自鬆了一口氣。

先讓你得意一番，等到曹操、袁紹這些人進來后，朕必將你扒皮抽筋點燈熬油。

「其實本相也覺得陛下不會下此亂昭，而且弘農王身染惡疾暴斃后，傳國玉璽便跟著不知所蹤，曹賊是哪來的詔書！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本相在昨夜夢中夢到先帝指引，今早派人終於找到了傳國玉璽，現特獻予陛下！」

張恆接過李儒遞來的一個小包，當著所有人的面緩緩打開包裹，所有人不由自主的望了過來。

包裹內有朱紅小匣用金鎖鎖著，張恆一把打開小匣，裡面是一玉璽方圓四寸，上交紐傍缺一角，以黃金鑲之上有篆文八字雲「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當真是傳國玉璽！」

王允和楊彪位列三公久矣，傳國玉璽不知看了多少次，此時不顧形象的蹲在地上細看這傳國玉璽，最後不敢置信的承認道。

「兩位大人光看著有什麼意思，本相這裡有十八道平賊昭，還請陛下蓋印！」

張恆心中冷笑就這，你們還不知道好戲在後頭。

一旁的太監端來一個方案，上面是已經寫好的十八道平賊昭，十八路諸侯的名字躍然在上。

劉協甚至忘了哭泣，眼巴巴的看著身前的十八道詔書，在張恆陰冷的目光逼迫下。

劉協雙臂如有千鈞般的提起傳國玉璽，一道道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