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證據
余笙不在意的擺擺手,好似剛剛的問話完全不重要一樣,轉頭又將話題扯回了先前的私情,「既然你說我在西市看上的你,那可有其他人證?」
那男子搖了搖頭,「有,但他們也不會出面替我作證的,同侯府對上,他們沒那個膽子。」
這話一出,人群里又開始小聲議論起來,顯然,普通百姓對高門大院的刻板印象讓他們不相信南安侯府是個不會仗勢欺人的異類。
「既然你說咱們倆有私情,那之前我爹娘託了全京城的官媒替我物色合適的夫婿的時候,你又去哪裡了?」
這事兒在場的人大多都聽說過,當初余笙招婿確實鬧得整個京城沸沸揚揚的。
所以,這人為什麼當初沒有找上門?不是說兩人有情嗎?若是那個時候上門,他豈不是早就已經是南安侯府的乘龍快婿了?
「你年後離京,不久之後在下便病了,差點兒連命都沒了。久卧病榻,對外界的事情自然是不清楚的,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已經回來了,自然也不知道招婿這一出。直到前些日子,我才能下得了床出門活動,也才知道了你已定了婚事。今日我來,就是想問問你,為什麼回京之後都不來看看我,讓我獨自忍受這相思之苦?咱們之間的那些情意,你都忘記了嗎?」
好個一問三不知、胡編亂造、倒打一耙!
「現在都是你一面之詞,既然你說自己生病了,那請醫問葯總是要的吧?街坊鄰居也總是知道的吧?他先前說的這些話,回頭若是官府問起,煩請大傢伙兒都幫小女做個證人,將他說的都如實告知官府,小女在此先謝過各位。」余笙說完,先向人群行了個屈膝禮。
圍觀群眾見余笙有禮有度,再看那男子,這會兒是怎麼看怎麼像個騙子了。
那男人見不過短短一會兒,情勢便已對他不利,趕緊將懷裡的「物證」給掏了出來,顫抖著手將那東西展開。
「現在我說什麼你都懷疑我撒謊,可是,這手帕和信,都是小姐親手交給我的,在下總不能憑空變出來吧?」這兩樣東西可是實打實的,今日怎麼也要讓她落個私相授受的名聲。
當余笙看到那手帕時,便笑了,笑得眼淚花兒都要出來了,實在是忍不住。
眾人實在是不明所以。
余笙好不容易才停了下來,「所以,我為什麼會將這手帕給了你的?」
那男子垂眸,顯然是陷入了回憶之中,「這手帕是你離京之前,咱們倆最後一次相會,分別的時候,你給我的。說是讓我見著這手帕,便會想到你。」
余笙:「……」這男人手裡究竟拿了什麼狗血劇本?
「嗯,這手帕的確曾經是我的。」余笙沒有否認,反而直接承認了這手帕曾經屬於她。
余笙直接乾脆的承認了這手帕的歸屬,現場除了她的丫鬟之外,其餘人都一臉懵逼,就連景榮和景弘都不例外。
這傻丫頭,怎麼能承認呢?
而那些別有居心之人,此時臉上卻滿是志在必得,立刻又開始在人群裡帶節奏了,「看吧,就說他們倆肯定有什麼的,這下子,連大小姐自己都承認了。」
余笙沒再繼續說,她就等著大家的反應。
一時議論紛紛,十分熱鬧。
眼看著火候差不多了,她才又對著香草吩咐,「香草,給大家看看。」
香草聽了之後,站到人前,從自己身上摸出一大把一模一樣的手帕出來,粗粗一瞧,竟有十幾條,每一條都同那男子手中的一個樣兒。
「這款手帕是我家小姐吃飯前後用來擦手擦嘴的,因為用的時候多,所以奴婢身上時刻備著十幾條,有時候小姐也會借給別人用。當然,這些手帕的使用都是一次性的。」香草瞧著眾人的臉色,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是一條手帕,咱們侯府又不是買不起。」
香草的話,讓先前議論紛紛的人都啞然了。
原來那質地上乘,被那男子珍藏的說是大小姐送給他以解相思的手帕,竟然只是大小姐會隨意借給別人,自己用完就扔的,普通手帕?jj.br>
顯然那男子也沒有想到,這手帕竟然會是這樣的來歷,誰家小姐的手帕不是貼身之物?
哪有人會像余笙這樣,用一次就扔啊?
「用完就扔」這種事,哪裡會是余笙這種摳門兒做得出來的?
依她的性子,肯定是要回收再利用的。
沒錯,雖然香草說這是一次性的,其實,它是不斷回收利用的。
但現在,咱們暴發戶的人設必須立起來,氣場不能輸!
余笙雖然並沒有事先同香草交代過,但是,手帕這種東西,香草作為大宅院里的丫鬟,敏感程度自然比余笙更強,所以她就臨場發揮了。
余笙沒想到香草竟然如此給力,這麼可愛的小丫頭,真是忍不住就想給她點個贊。
香草說余笙手帕是「用完就扔」其實也沒錯,她當初剛穿來的時候,根本不習慣用手帕,現代衛生紙多好啊,小小一包,隨身攜帶,十分方便。
當初余笙雖然失憶了,但是這些小的習慣卻根本改變不了,是以每次就把手帕當餐巾紙了,用完就丟桌上了,至於後續,自然有勤快的丫鬟來做。
卻沒有想到,這東西竟然會被別人撿來污衊她。她可真是小瞧了這些人的陰暗心思了。
至於那男子手裡的信,余笙不用看也知道,那信上面的筆跡絕對和她現在寫的不一樣。
余笙正想讓人去芷園將她之前練的字給拿出來呢,就見小滿來了,還帶來了她前段時間練習的時候寫的那些大字都拿了出來,想必,景瑟已經知道門口發生的事情了。
余笙隨意抽了一張,甩給那男子,這是我最近練字的時候寫的,你自己瞧瞧,可是同你那信上的筆跡一樣?
那男子打開一看,頓時呆愣當場,信上的簪花小楷娟秀,余笙丟過來的那張紙上的字卻是如同剛開蒙不久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