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我不是本地人

「小兄弟，有話好好說。」

「你想要什麼金銀財寶，我都想辦法給你弄來...只要你放過我。」王蛤蟆被楚清寧連續踢了幾腳，身上有不少傷。

兩個土匪頭子往日有多囂張，此時就有多卑微。

他們邊說話還一邊跪地求饒，若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別人看到這幅場景，還以為楚清寧仗勢欺人呢。

楚清寧早就知曉兩人的底子，怎麼可能被三言兩語打動。

她搬來個椅子坐到了倆人跟前，淡淡開口問：「就你們二者有所勾結？」

「可還有其它同夥？」

「前方還有什麼土匪窩？」

「大哥，我們就是想混口飯吃啊！我們沒有惡意的！」王蛤蟆不管楚清寧問什麼，都只想狡辯。

「混口飯吃？混口飯吃你們草菅人命？」

「過路商隊死在你們手中的不少了吧？」

「你們沒飯吃，干過路商隊何事？」

造成這種困境的不是過路商隊，而是青州官府的不作為。

或許是被楚清寧戳中了，王蛤蟆臉色憤怒，張狗蛋則開始破口大罵。

「你們這些不愁吃穿的人，怎麼會知曉我們為了活命付出了多少努力？」

「你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只知道壓榨我們...」

「過路的商隊有那麼多銀子，有那麼糧食，我們只是想讓他們幫幫我們而已。」

「這些高高在上的人，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們，又怎麼會伸出援手呢？」

「我們有什麼錯！」

「我們只是不想死！」張狗蛋情緒十分激動，說著說著王蛤蟆也加入了咒罵的行列。

楚清寧對他們的這種想法很難苟同，世道艱難，別人又何其無辜？

如果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那世界豈不是亂了套？

「我聽說，你們連同類都不放過。」今日翻山越嶺，她發現，其實山中還是有少量獵物的。

青州不幹旱，群山峻岭鬱鬱蔥蔥，樹皮野草難道會缺嗎？

沒到走投無路的地步，他們竟然就食人肉，可見這些人本性就是如此。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最多就是打個劫，何時吃過人？」王蛤蟆激動反駁。

而張狗蛋眼神閃躲，原本理直氣壯的氣勢蕩然無存。

察覺到身旁人的心虛，王蛤蟆亦是滿臉震驚。

隨即對著身旁的人破口大罵：「張狗蛋！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

「老子看錯人了！你竟然敢吃人！」

「你他娘的還是不是人了！」

王蛤蟆聽到同類相食時，臉上的憤怒和震驚不像假裝。

楚清寧看出來了，合著就這個姓張的干這種惡事？..

那先前那個趙德佑，或許還真是個吃素...

張狗蛋初時還作反駁，看王蛤蟆越罵越起勁。

反正外頭的小弟也全被葯倒了...

眼前的年輕男子知道了他的所作所為，肯定不會放過他的，哪裡還肯忍？

「王蛤蟆你他娘的又是什麼好東西！」

「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有本事學後頭山頭姓趙的啊！「

「學他天天吃樹皮吃得身體發黃，吃樹皮吃得與親人陰陽相隔啊！」

「又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你個大尾巴狼跟我裝什麼小綿羊？」

「每回分肉你沒吃是不？你不樂意吃肉？」

「挾持商隊，哪回不是你佔大頭？」

「吃的滿嘴流油的時候你說香，擦乾淨嘴就嫌棄我了？」

「你憑什麼看不上我？我呸！」

張狗蛋情緒失控，大聲咒罵王蛤蟆。

倆人往日就是塑料情誼，被罵的狗血淋頭，王蛤蟆哪裡樂意？當即反噴回去。

「老子就是殺人放火也比你吃人肉強！」

「噁心！」

「......」兩個土匪一頓瘋狂輸出，一旁的吃瓜群眾都驚呆了。

但從兩人的言語中，楚清寧聽出來了。

吃樹皮吃得妻離子散身子發黃還姓趙的，應該就是給她們帶路的趙德佑。

若那個山頭的真都是普通百姓，那她倒是不介意再收納個千八百的百姓。

而眼下的張狗蛋和王蛤蟆，雖然同為惡匪，但吃人的和不吃人的惡又相差那麼一大截距離。

本就打算將這群人拉回去做苦力，飯還是要供應的，跟隨張狗蛋吃過同類的土匪，根本不配！

「姓張的，你吃過幾次人肉？可是帶著手下一起的？」楚清寧釋放威壓，厲聲質問。

張狗蛋看楚清寧這副可怕的模樣，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碰了不該碰的人。

「饒命，饒命啊。」

「我就是一時糊塗，一時糊塗啊。」

「那孩子本就是病死的，我還將她骨頭好好收起來給人立了墳頭的。」

「我們真的是餓極了，剛好那孩子又斷氣了，才一時做錯了事啊...」

雖然知道被放過的機率為零，但能活著張狗蛋可不想死，又開始跪在地上哭著求著。

楚清寧只是想知道，這種吃人的行為有多少人參與了。「這事就你一個乾的？沒別人了？」

「怎麼可能！」

「就算不是全部人一起，起碼跟隨他的那個骨幹也有參與。」

「小兄弟，我們報...報官去！他們這種行為是犯法的！」張狗蛋還未回應，一旁的華新便氣鼓鼓地道。

太可怕了！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人。

同類相食，罪大惡極。

這群人該死，真的該死。

華新怒火中燒，心心念念著要將這群人送去見官，讓官府將這群惡人繩之以法。

說到報官，兩個土匪頭子停止咒罵。一臉詫異地盯著華新。

屋子前所未有的安靜。

「我說錯了？他們這種行為本就該報官...」華新懷疑人生，他到底穿到什麼鬼地方啊。

該不會連官府都沒有吧？不會吧不會吧，連維護秩序的官府都沒有，這到底是哪個旮旯角落啊。

楚清寧不打算表明自己的身份，裝模作樣地開口詢問：「這位公子不是本地人？」

「在下華新，不是本地人。」

「不知，此地是何處？」趁楚清寧開口，華新忘記要報官了。

趕緊自報家門，順便打聽下這究竟是什麼地方。

「此地是青州轄屬，距離官道不遠。」

「在下寧清。」

「本是過路的商人，擔心山匪埋伏前來查探消息。」

「正好摸到了這個窩點。」

楚清寧有心將此人招攬至麾下，自是好聲好氣地解釋。

倆人交談的時候，那張狗蛋悄咪咪挪動身子。

猛地沖向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