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栽贓嫁禍
他頓了頓,瞪了剛才發言的官員一眼,「還有你,你家那不成器的兒子沒日整沒夜地花天酒地。如何配得上我家濼兒?」
濼兒出征前,他們可不是這個態度。
那官員瑟縮著身子小聲嘀咕道:「風流,可是件雅事。」
「哼!」武罡帶著武濼越過他們,大步流星的往宮門走去。
他們離去后,眾人竊竊私語起來。
「看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粗魯女子上不了廳堂,真當那武濼是個寶呢?」
「她還敢妄想六皇子,琴棋書畫,她哪一點能比得上丞相之女宮月曦?」
「丞相大人可知六皇子為何不前來早朝?」
尚書大人望著武罡和武濼離去的身影,出聲詢問道。
「六皇子重傷未愈,自然不來早朝。」丞相宮富貴冷冷掃了他一眼,頭也不回的走下台階。
尚書唇角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恐怕不是身體重傷的緣故,而是因為不想看到武濼和四皇子領賞,心生嫉妒才不來上早朝的吧?
更何況四皇子和武濼將軍在離京城不遠處遇到了刺客,龍顏大怒,下令徹查此事。
六皇子如果不是心裡有鬼,怎麼會在府邸里裝死呢?
忘恩負義,翻臉無情的東西,他孩兒的命可不是那麼好拿的……
出了宮門,武濼將武罡送上轎子,輕聲道:「爹,我這趟歸京有些事情要辦,要不您先回去吧!」
武罡嘴唇緊抿,看向武濼的眼神多了一絲探究,但最終只是點了點頭。
「去吧!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莫要太晚回來,你阿娘整日燒香拜佛盼著你回來呢!」
「是,女兒知道了。」
武濼放下帘布,目送武罡遠去,隨後翻身上馬往城裡趕去,眸色愈發深沉起來。
雖然攻下骷髏國只用了半月,但是軍營里的糧食卻不足以撐到攻下下一個國。
上輩子就是因為糧食不夠,那段時間他們吃草根、啃樹皮、哭著喊著掙扎著吃下死去的將士的肉才能勉強活下來…….
那是她最不願想起的一段過往,也是最黑暗的一段過往,這次她要保證萬無一失,不能再讓這種駭人的事發生在皇朝的士兵身上。
煩就煩在糧食她得悄悄的準備,以免滋生禍端,總不能跟旁人說她未卜先知料到了糧食不夠吃吧!
武濼來到京城裡最大的糧鋪,那掌柜的似乎預知到她的到來一樣,早早在門外等候,迎著她進屋。
「官人可真是慧眼識珠啊!我這鋪子的大米粒粒飽滿,柔軟帶香,在這京城內我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武濼抿嘴一笑,朝他遞了個眼色。
能當上掌柜的素來都是善於察言觀色之人,又怎會不懂她的意思。
他跑到門邊,左看看右望望,確定沒什麼可疑的人物才關上大門,來到武濼身邊,「官人有何要求,不妨說來聽聽!」
「我石的糧食,不知掌柜的能否拿的出?」武濼抬頭直視掌柜的眸子,淡淡道。
掌柜的一臉震驚,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大鴨蛋,過了很久都未能回過神來。
「這……」
「這……小人這屬實拿不出這麼多糧食,這得從其他城的糧庄運過來才行,這麼龐大的數目小人也做不了主。小人聽聞莊家的少爺今日剛到京城,要不您明日再來親口於之交談?」
「甚可,但願你那少爺別讓我失望!」
武濼眉眼間有些許失望之意,但只一瞬就回到了她淡然的模樣。
「是,官人請慢走!」
掌柜貼心的為她打開鋪門,恭送她離去。
夕陽西下,夜晚將至。
剛到家門,便看到她娘身邊的嬤嬤帶著一群人提著燈籠在門前張望,看到她牽著馬匹在夜色的身影,試探問道:「可是大小姐回來了?」
緩緩走近,一抹光亮照到了她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上,眾人立即喜上眉梢,「婢女(奴才)見過大小姐!」
「無須多禮,都起來吧!」武濼將韁繩遞給侍衛,視線落到嬤嬤身上,「阿娘喚我?」
嬤嬤微微點頭,「刀劍無眼,夫人生怕你出什麼事天天在佛堂吃齋念佛,如今您回來,夫人別提有多焦急見您了!」
聞言,武濼心頭一熱,快步來到內院,守門的下人忙笑著把她往屋裡請。
她壓低嗓子輕聲喊了一聲「娘」。
武門白氏,先皇的親妹妹,年輕時可是一等一的美人,垂暮之年卻如發間玉簪,磨得盡露寶質。
她回頭,急急得從蒲團起身,雙手捧住武濼的腮邊,「糧餉不夠吃么,怎麼瘦了這麼多?臉色也青了些許。」
武濼抬手握住她的玉手,笑了笑:「戰場上變幻莫測,哪能時刻顧著吃的。」
白氏作為娘的心疼,趕緊吩咐嬤嬤去灶房裡讓人備些奢侈的酒宴送往她的小院。
兩人又聊了一會,白氏見她還未進食,心有無數言語,奈何天色已晚,她又心不忍她挨餓,便讓武濼回了小院。
武濼邊吃邊聽著柯月彙報著半月來朝廷官員背後暗戳戳做的事。
「小姐,六皇子今日午時被御林軍帶走了,目前正關押在天牢。」
「天牢?」武濼的手一頓,眉頭微微蹙起,「他犯了什麼事?」
凌雲筠莫名其妙的怎會進天牢?
柯月抿了抿嘴,如實回答道:「私藏龍袍!」
武濼的眸子半眯,正色道:「可查到是誰做的?」
凌雲筠不會蠢到做這種砍腦袋的事。
「尚書大人!」
?
武濼眼裡湧上一抹不解的神情。
尚書?他可是一直站凌雲筠的陣營的。
柯月出言解釋道:「小姐,那日的黑衣人最終躲到了六皇子的府邸內,才逃過尚書府影衛的追殺。所以,尚書大人可能認為六皇子是罪灰禍首……」
聞言,武濼的唇角微微上揚,「如此,我倒要謝謝凌霄國的那個黑衣人了。」
看他們狗咬狗,也是一種樂趣。
這時候,丞相應該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