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了,也怪不得我
在其他同輩人還需要日日早起晨讀的時候,別含煙已經開始代替其他師叔去四處行醫,救(誆)死(騙)扶(修)傷(士)。
偶爾心情不錯,她還會布置下「好玩有趣」的課業,來給島上弟子們增加課餘「活動」...
美名其曰,鍛煉弟子們的實踐能力。
葯島弟子:我們不要!我們不想!!我們要得是假期!假期!!
而這個「好玩有趣」的課業,被別含煙惡趣味的稱之為——「愛心大禮包」!!!
葯島弟子:(д)。
十三師姐出品!
保你成功上岸及格!
師傅問起不愁!出島逢人有光!
瀟洒揮動衣袖!留下旁人艷羨!
但是!!!
『微笑』
你的清閑假期也就沒得咯~
像是炸豬油般,一滴都不給你剩!
()
沒有人喜歡別含煙的課業大禮包。
包括白夢夢...
想起那繁瑣又沉重的大禮包,她就欲哭無淚,自己怎麼就貪了那塊糕點了呢?!
嗚嗚嗚嗚嗚~
早知如此,她就算把舌頭打結了!也不會來!
憋著嘴,白夢夢滿眼哀怨的站在珠簾外。
師姐~夢夢不想加作業~
可惜她那鋼鐵心腸的師姐,絲毫不理會她那幽怨的眼神。
目光緊盯著桌面,別含煙纖細的手指輕輕扣住藥罐兩邊,小心謹慎的將藥罐里的葯汁一點點倒出,動作輕柔緩慢,以防葯汁傾灑而出。
見狀,白夢夢也不敢說話了,只能沮喪地低下頭。心中發默默誓,等她脫「險」了,一定要找元衿師兄算賬!!
讓他多賠償自己幾份糕點!!!
嘻嘻嘻,這樣她就可以多吃幾份糕點啦~她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不自主的,白夢夢又回憶起先前入口的美味。
砸吧了下嘴巴,口腔中彷彿再次分泌出那糕點的香味,香甜可口又不失軟糯。
將白夢夢吞咽口水的聲音盡收耳中,別含煙正巧將葯汁倒完,歪頭去看她。
就見這人微張著嘴,彷彿哈喇子都要流出來…
眼眸眯起,仿若其中有明珠生暈,與她對視很容易就丟了心神。
別含煙不用想,也知道,這崽兒又被甜品收買了...有些無奈。
白夢夢什麼性子,別含煙最是清楚。
二人年紀相仿,各自的師父,又是嫡親的師姐弟。
可以說,白夢夢就是別含煙親手帶大的,事事操心謀算跟養閨女似的,感情格外深厚。
雖然...兩人也不過相...
島上弟子多敬畏於別含煙,每每見了她,比見到師叔師伯們,還要緊張恭敬。
一個個乖巧的跟菜地里的胡蘿蔔似得。
任君挑選…
唯獨白夢夢不同。
她雖也害怕別含煙額外布置的課業,但一日沒見到別含煙,又會到處瞎嚷嚷,吵得島上其他弟子不得安生。無聊了也愛窩在別含煙身邊打滾,跟個貓兒似的。
可以說,島上唯一能讓白夢夢安靜下來的,就是別含煙和島主鏡華。
而別含煙更了解白夢夢的性格,又懶又愛玩。這麼懶的崽兒,不到年底會主動找病人?
...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多半又是底下弟子遇到難題,「收買」了白夢夢來請自己出手。
將手邊的瓶瓶罐罐蓋好,別含煙眼瞼微抬:「具體說說吧,傷者什麼情況。」
她聲音很酥軟,又帶著點點清涼,聽得人心曠神怡。
白夢夢眼睛一亮,瞬間抬頭:「哈?師姐答應夢夢啦!」
當即歡呼道,一下子將剛剛腦海里的悲憤拋之腦後。臉上的喜悅溢於言表,就差從原地蹦起來。
然而下一秒,就被別含煙打回了地面。
只聽別含煙悠悠道:「並沒有。」
聲音很平淡,平淡到白夢夢差點以為自己幻聽了。
傻愣愣看著她,不明其意。
微撇頭,別含煙笑眯眯的看著她:「你若將傷者的癥狀,原由,病史都說清楚了,我便可以隨你去。若是說不清楚...」
「那就讓人等著吧,等到你說清楚為止。」
「要是不幸運,沒等到...」
她看著傻愣愣的白夢夢,傾身向前。
唇角的笑意越發勾人:「死了,也怪不得我。」
帶笑的眼裡有了幾分戲謔,瀲灧多彩,猶如滔滔海浪在其中翻滾聚集,無端讓人頭皮略微發麻。
白夢夢臉上的笑容,僵硬下來,像是牆皮般一塊塊褪下。
乍一看她神情,還有那麼幾分好笑。.
她倒是沒有將別含煙說得這番話當真,只是...
只是白夢夢向來貪玩好動,是島上出了名的靜不下心。現在讓她講述傷者的病況,簡直就是戳中了她的死穴!
別含煙如是想著,她當然知道白夢夢不會將她的話當真。
但為了崽兒能對學習上心,她只能出此下策了。
白夢夢性子懶惰,平日里上課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晒網,每每理論課不是在睡覺,就是在偷吃...
讓島上那些師叔師伯好不頭疼!
他們別魂葯島,堂堂七宗之一!怎麼就出了白夢夢這麼個小油條!?
長輩師叔們想了各種辦法,也沒法讓白夢夢靜下來心來學習。
最後迫於無奈,只得請別含煙出手。
果然,直系師姐不愧是直系師姐。
一出手就直擊命門!
別含煙:自己養大的崽能不清楚嗎?
白夢夢雖貪玩,但心底卻是善良單純的。她幼時大多思想觀念,還都是別含煙親自教導灌輸。
別含煙拿捏白夢夢,簡直跟貓玩老鼠似得,易如反掌。
懶得學習是一回事,但見死不救又是一回事。白夢夢既然做不到見死不救,那就只能乖乖的學習。
急躁的抓了抓耳後,對上別含煙懶懶看來的眼神,白夢夢哪還不知道師叔師伯們又來師姐這告狀了!!
認栽的垂下腦袋,嘟著嘴支支吾吾。
「傷者,傷者好像是今早上島,癥狀...應該是渾身熱氣?至於原由...」
她垂頭喪氣道:「師兄師姐們,還沒討論出一個究竟...」
這個可不能怪她...
其他師兄師姐們也不知道呢...
見別含煙臉上都笑意慢慢淡去,白夢夢心一緊,頓時絞盡腦汁了去回憶。
過了好久,她才磕磕絆絆道:「我,我聽其他師姐說!傷者是她兄長一路背上島,最早尋了島上的半夏師姐和晚舟師兄治病!想來到現在,也有超一個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