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一、一念殺
沒錯,這個感覺太熟悉了!
雖然幾十年過去了,但是那種深入骨髓的記憶,甄玉樓怎麼能輕易忘記呢?魔界的陣法真是沒什麼長進,即便是釋放出來的法術也帶著一股陳腐的乏味。
群魔見越河等人根本就不理會他們的法術,徑自騰空向穿雲峰而去,不禁大急,同時招回寬劍,為首之魔大喝一聲:「五行風雷·火蛇舞!」
群魔全部將劍插在地上,順手一抹割破手指,一滴鮮血浸入劍鋒。隨之,一縷縷火蛇從劍柄處飛起,於半空中匯成一道粗壯的火焰,朝著越河等人身後撲去。
「真他媽看不起人啊!」甄玉樓心中暗罵,一抬手招出火岩槍,朝著粗壯的火焰拋去。只見火岩槍猶如一條吸水的蛟龍,槍尖一晃,整條火蛇化作一條紅色的溪流全部被吸入了槍身,半空中清澈無比,一絲火星子都看不見了。
群魔全都愣在了當地,為首之魔拔出寬劍抬頭叫道:「什麼人破我法術?報上名來。既知我等乃是聖主衛隊,還敢如此囂張?」
甄玉樓已經懶得搭理他們了。若是剛才第一時間報上自己的來歷,甄玉樓還真有心跟他們瞎白話幾句。現在看到自己的修為才想起剛才的問題,甄玉樓已經沒興趣知道他們的來歷了。
「想玩火?」甄玉樓一指火岩槍:「那就跟你們玩玩兒火。火舞天羅!」
自從魔界回來之後,甄玉樓從來沒用過如此爆裂的道法。一側是因為他認為在人間沒地方讓他暴怒,二則憑他的名聲也用不著齜牙咧嘴的向別人展示自己的修為。今日再施此法,自是與幾十年前有著本質的區別。
今日重施「火舞天羅」,火岩槍彷彿自己獲取了生命一般,在半空中一抖,不屑的搖了搖槍尾,只是分身了六個槍影,一道烈焰從槍尖射出,籠罩了下方的魔,猶如火蛇一般噴射而出。
下方的群魔只當這是普通的火遁,混不在意。為首之魔高喝一聲:「五行風雷·水幕遮!」只見所有魔的寬劍在地上一劃,一道道水簾平地而起,在半空中匯作一道水幕屏障,如同龜殼一般將自己籠罩其內。
與此同時,所有的魔均是一聲大喝,將手中的寬劍往背後一背,雙手朝著地面一拍,同時大喝一聲:「五行風雷,天地為衣!」爆喝聲中,腳下的大地一陣晃動,無數石塊騰空而起,猶如一個蛋殼一般將甄玉樓和火岩槍全部包圍在內,並且猛然向內收縮起來。
終究他們還是小看了甄玉樓「火舞天羅」的威力,那一道道火光在碰上水幕的一瞬間便由紅轉白,霎那間便將整個水幕灼燒為一團霧氣。
為首之魔一見不好,寬劍拋出,大喝一聲:「天旋傘!群英助我。」呼喝聲中,其他魔也將手中的寬劍拋出,以一柄劍為中心快速旋轉起來,猶如一柄銀色的巨傘飛速張開,將紛紛落下的火蛇全都擋在了外面。
與此同時,外面包圍著的眾多石塊已經朝著甄玉樓威壓了過來。甄玉樓微微一撇嘴:「有點兒意思,你們還是有點兒長進的。」
一邊想著,甄玉樓一邊單手掐訣咒曰:「我處混沌,開天脫困。急急如律令,疾!」施法「開壁」,整個人如同一柄鐵錐從漫天的石塊中穿越而出。
周圍的石塊依然不停地向中心聚集。甄玉樓明白,這是攻守兼具的一招法術。若是敵人在內,則亂石落下指不定就那一塊就砸死敵人了。若是敵人在外,則石塊聚合在一起,像個龜殼一樣將自己保護起來,不論敵人用什麼法術一概硬扛,就看自己的修為如何了。
甄玉樓右手一招,火岩槍飛回掌中。他長槍一抖,神思凝聚,大喝一聲:「火刑針!」抬槍一指,一縷凝如實質一般的紅線從槍尖射出,筆直的打在龜殼上。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隨之而來的是漫天飛舞的碎石和煙塵。煙塵漸漸散開,露出了下面呆若木雞的群魔。
甄玉樓手提火岩槍從空中緩緩落在群魔面前,寒聲道:「山上還有多少人?你們都是什麼來頭?痛快說,就讓你們死。否則,定叫爾等生不如死!」
眾魔依舊呆在原地,好似想起了什麼令人膽寒的事情。片刻之後,為首的魔忽然顫聲問道:「你可是叫做許亮?」
「許亮…」甄玉樓眼前閃過一個人影,心頭忍不住一陣悸動:「或許他能回來了吧?」抬起頭來問道:「你們也知道這個名字?」
「當年大鬧利有國和東神國,這個名字可是傳遍了我們人間。剛才第一下火舞天羅我就應該想起來。」那魔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譏諷的笑容:「不過,沒有傳說中那麼厲害呀?是你的修為倒退了還是當年神魔大人的衛隊太飯桶了,居然連這個小小的火遁也接不住?想知道我們到底來了多少人,沒問題,廢了我就告訴你。」說著寬劍一擺,群魔應聲而動,重又結好陣法準備拚死一搏。
一天之內被人小看了兩次,甄玉樓有點兒下不來台了:「不想說就算了。想看看老子的手段,是吧?那我就讓你們好好見識一下正宗的火舞天羅!」
說罷,甄玉樓一抬手將火岩槍拋上半空,順勢一張「烈烈灼陽符」便貼在了槍杆子上。同時口中念道:「涓涓不壅,終為江河,烈烈灼陽,百慮攢心。火舞天羅,疾!」
當初去魔界的時候,甄玉樓並不會畫「烈烈灼陽符」,施展這一法術的時候,槍杆子貼的是「火靈透體符」。如今有了頂級神符「烈烈灼陽符」的加持,這火岩槍彷彿一瞬間便將天下的陽氣全都吸入了槍身。一道烈焰射下幾欲將大地全都融化了一般。
這群魔也是強橫,明知不敵卻也不願束手待斃。只見群魔將手中寬劍齊齊拋上半空,同時雙手按地大喝一聲:「五行風雷·地語金霜!」
頭頂上的寬劍立時開始各自旋轉,眨眼間平地捲起一陣旋風。旋風所過之處,地上砂石盡起,頃刻間便匯聚成一條內含十幾柄寬劍的土龍。這條土龍卻並沒有向空中落下的火焰衝擊,而是掉頭直奔眼前的甄玉樓。
「嗬,拚命了!」甄玉樓暗笑道:「這是想同歸於盡啊!」
心裡想著,手上卻不閑著。他單手掐訣,口念九字真言,施法「正立無影」。土龍好似茫然了一下,原地轉了一圈,卻從甄玉樓身邊呼嘯而過,將他身後的一片樹林盡皆毀掉。
另一面的群魔可就沒這道行了。烈焰直接在五行陣中央炸開,瞬間便將所有魔都炸上了天。有著「烈烈灼陽符」加持的火舞天羅,其溫度簡直是難以言表。火焰還未落地,這群魔的身體便已開始燃燒。等到他們被炸上天的時候,還沒飛到半空,身體便已全部被燒成了灰,連身上穿的甲胄也一股腦的被燒成了鐵水,從半空中「滴滴答答」的掉落。
甄玉樓一刻也不怠慢,當即雙手掐訣,施法「通幽」,右手望空一指,直接將為首之魔的神魂定住。
一通拷問之後,甄玉樓心裡有底了,便揮揮手,散了法術,讓其神魂自去消散。
這伙魔是地魔的衛隊,修為自然是不差。在這裡截殺他們的是二衛隊,上面圍困雨三娘他們的是一衛隊和三衛隊,總共有四十人。一衛隊的高手來了十個,其中衛隊長英迪擅使「魔心衍咒」,就是他將文建平魔化的。同時還將「魔心衍咒」傳給了文建平,再讓他去暗算耶律洪金。那文建平的修為一般,只能施法一次「魔心衍咒」,用完了人也就廢了。但是耶律洪金可就不同了,他一旦魔化了,對付起來就比較棘手了。
事不宜遲,甄玉樓摸了摸懷裡的「驚雷破煞符」,一縱身便向穿雲峰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