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狂龍立向
我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對於仙姑這個稱呼頗有些不適應。
「那個,你們是怎麼找到我來的?」
中年夫妻大概是走投無路,互相對視一眼。
「其實我們是豐安村的李姑奶奶介紹過來的,他說我們的事情只有來這裡解決,只有你能夠幫我們。」
豐安村李姑奶奶?
豈料一旁的爺爺聽到這話,頓時氣得跳腳。
「好啊,那死老太婆才誆了我,又來搞事情,我還沒有找她算賬呢!」
爺爺氣得吹鬍子瞪眼,我才知道爺爺前天出去找的就是那李姑奶奶。
這李姑奶奶我倒是聽說過,我小時候生病發燒,一直不退。
爺爺就是帶我去找的她,只不過那時候她逼著我喝了一碗符水,拉了三天的肚子,結果送到醫院。
好傢夥急性腸胃炎。
感冒是好了,人給拉肚子拉脫水了!原來這嫁城隍是她出的主意!
我覺得這中間有點古怪,趕忙安撫好了爺爺,詢問那對夫妻。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夫妻兩人這才開口。
原來就在三個月前。
他們的兒子因為跟媳婦鬧離婚,想不開,整日鬱鬱寡歡。
後來有一天突然留下了一封信,說自己去廣州打工了,然後就消失了,期間他們給兒子打過電話,但是根本沒有人接聽,後來直接關了機。
夫妻倆十分擔心,可就在不久前他們夫妻兩人開始做同一個怪夢。
夢裡面他們的兒子渾身都是水,臉色發白,一直喊著救救他。
夫妻兩人醒來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懷疑是兒子出了事,便去警局報了案。
但是調查結果卻不是很好,資料上顯示他們兒子壓根就沒有出過他們縣城,也沒有購票的記錄。
夫妻兩人懷疑兒子遇害了,但是現在找不到兒子的屍體,根本沒有辦法立案調查。
兩人也是走投無路的,四處想辦法,這不就找到了那個李半仙,結果給推薦到我這裡來了。
「你說,你兒子給你們夫妻託夢,還渾身是水?」
我莫名的驚出一身冷汗。
因為我之前做的那個夢裡面,也是一個渾身是水的男人在向我求救。
怎麼會那麼湊巧?
就在我想這事怎麼處理的時候。
背後卻傳來一道磁性的聲音。
「這件事情我們接了,帶路吧。」
我回頭一看,發現竟然是穿著現代裝扮的伏鈺,再看案堂上的那幅畫,上面只剩下白紙一張。
他又頂著沈亦的身體出來晃悠了!
夫妻兩人感謝不已,我偷偷的拉了拉伏鈺的衣角。
「這事我們真要接嗎?我下午好像也做了這個夢。」
伏鈺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
「你現在成了我的出馬仙,開了堂口,自然就有了通靈的能力,那些冤魂鬼祟都會找上門來求助。」
冤魂求助?
所以這對夫妻的兒子是真的死了?
這話我沒敢對這老夫妻講,爺爺得知我們要去豐安村,便想跟著一塊去。
伏鈺在一旁冷冷的瞧了一眼,嗤笑道。
「我勸你這把老骨頭還是不要折騰了比較好。」
爺爺氣得不行,偷偷將我拉到了一旁低聲吩咐道。
「昨晚的事情那李老太婆雖然陰了我一把,但我跟她認識幾十年,她不是這樣的人,這次你去豐安村,順便去找找她,問問她那假城隍是什麼意思。」
就算爺爺不說,我也得去找那個李姑奶奶。
那假城隍在我身上留了一個什麼蛇纏腰。
伏鈺雖然雖然說能解,但我還是不太放心,這事我沒跟爺爺說,怕他知道了擔心。
豐安村離市裡不遠,也就三十多分鐘的路程。
沒搬來市裡面之前,我跟爺爺也住在這隔壁村,所以倒是熟門熟路。
我開著紙紮鋪的車,拉著老夫妻回到了村裡。
老夫妻是在農村修的自建房,已經好多年頭了,去年因為兒子要結婚,新媳婦嫌棄他們家房子爛,夫妻倆又出錢蓋了個新房子,本來是雙喜臨門,沒成想竟然遇到了這種事。
因為我們這邊大多數都是山區,房子一般不是建在山頂,就是山腳。
這老夫妻的給兒子建的房子就在山腳,離公路很近,旁邊是綿延不絕的山脈,跟公路相連。
遠處看去,竟然像是一條盤俯的巨龍。
伏鈺剛下車就掃了一眼這房子,眉頭微微皺起。
「狂龍立向令人驚,疾病官災自來侵。」
「血光橫死招不幸,家務破敗退人丁。」
伏鈺突然冒出這麼一段話,我聽了半天,「啥意思?你還會看風水不成?」
伏鈺白了我一眼,沒接話,倒是那對老夫妻聽出了不對勁。
「這房子的地基,可是我們請了風水先生來看過,說這地方極好,建造之後可保我們家宅安寧。」
伏鈺插著兜,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
「家宅安寧?呵,你們被人坑了。」
老夫妻臉色瞬間很不好看,我見場子冷了,立馬打著哈哈,讓我們進屋看看。
剛進門就看到一個穿著花裙子的年輕女人翹著二郎腿坐在門口玩手機。
見我們一行人。
立馬不客氣道:「老不死的,你們又來幹什麼?我都說了,那死鬼出去打工了,你們非不信,天天來轉悠什麼。」
老夫妻頓時氣得面紅耳赤。
「我們請了仙姑來看事,一定會找到我兒子的。」
年輕女人碎了兩口唾沫,很沒素質,一副看我們能玩出什麼花樣來的架勢。
我四處轉了轉,裝模作樣的看了一下,實則一直跟旁邊的伏鈺使眼色。
「帶我們去屋子裡面看看。」
老夫妻立馬點頭,也不顧年輕女人的阻攔,年輕女人氣得跺了跺腳。
南方農村一般一樓都是客廳廚房和廁所,二樓才是起居室。
我本想去二樓卧室看看,結果剛到卧室門口,便看到門口竟然歪歪扭扭的貼著幾張黃符。
什麼人會在自己家裡面貼黃符?
做賊心虛吧?
就在我推開門想要進去的時候。
伏鈺突然拽住了我的手。
我剛想問他怎麼了?
便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寒意爬滿了我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