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天時地利人和
「是誰在搗鬼,可千萬別讓我知道!」
蠻牛幾乎是咬牙切齒,他也是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的無能為力!
親眼看著一個個族人在自己的面前倒下,被石頭砸中的殘骸斷肢,就橫陳在他的眼前,明明只有一步之隔,他卻救援不及。
一地紅的血、白的腦漿,明晃晃又刺目的擺在那裡,氣得他整個人都要發瘋了!
「有種的出來,藏頭露尾偷襲算哪門子的本事!」
可惜哪怕他拼盡了全力,護著部落眾人退守到稍稍隱蔽的地方,最後剩下的也不過十來人而已。
才第一次交鋒,他帶來的二十多人就折損了大半!
「沖不上去了,可咱們現在怎麼辦?」一時間大家都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但毫無意義的憤怒過後,場上很快便被悲涼覆蓋。
一個回合的交鋒,他們連敵人是誰都沒有搞明白。
大家齊齊將目光投向蠻牛。
「至少可以肯定,襲擊了赤岩部落的不是凶獸。」
蠻牛的目光掠向遠處,看向赤岩部落營地所在的方向,目光中滿滿都是痛苦和掙扎。
「回去吧,赤岩部落怕是已經凶多吉少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邊緣之地,又崛起了一支強大的部落,咱們要趕緊回去告訴巫和芒。」
蠻牛是隊伍的頭領,他已經做出了決定。
其他的人看著一地的族人殘骸儘管滿心的不甘,但也只能聽從命令。
「大家放心,這個仇我蠻牛記住了,一定會幫他們討回來!」
第一次出師不利,蠻牛的心裡比誰都難受。
哪怕豁出性命去,此時他都想去將那些偷襲他們的人殺個片甲不留。
只是他的頭腦此時十分清醒,一下子就回憶起了他第一次來赤岩部落之前,巫對他說過的話。
『遇到危險時,第一時間要保全的是自己和族人的性命。』
如今他已經丟掉了十多個族人的性命,剩下的他要把他們安全的帶回家去,絕對不能再出差錯了。
……
赤岩部落的人,原本布下的是必死的局,誰都沒有料到蠻牛比他們想像的還要更厲害一些。
天羅地網之下,仍然憑著一己之力,撕開了一條生路。
好多條漏網之魚啊!
若是仍由他們把消息帶回炎龍部落,誰都不知道他們赤岩部落是不是能抵抗得住如今炎龍部落的怒火。
「不能讓他們就這麼走了!」
眼看著脫離了包圍圈的蠻牛等人撤退,赤岩部落的領頭人當即下了命令。
黑鴉鴉一大片頂著蓬亂頭髮,皮膚泛著古銅色光澤的赤岩部落的人如蝗蟲一般衝鋒而下。
「啊——」
嗷嗷叫著,聲勢嚇人。
蠻牛等人被嚇了一愣,等反應過來,人都氣傻了。
特別是蠻牛,虧得他一直惦念著石珠。
還以為赤岩部落遇到了危險,剛才還在為自己不能前去營救而心生愧疚。
想不到偷襲他們的,竟然就是赤岩部落!
「好一個赤岩部落!」
到了此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大家分頭逃,能逃一個是一個,一定要把消息帶給芒和巫!」
蠻牛當機立斷。
頂了一波石頭的襲擊,還剩下的人不少都帶著傷,戰力大大下滑不說,就憑他們幾個人,也不可能是赤岩部落傾巢而出的對手。
只希望有他頂著,能拖一時是一時吧。
蠻牛吼完這句話后,站住的身形反轉過去。
一手死死的握著青銅刀,一手持著石槍,背上還背了好幾刀在石頭雨下殞命的部落族人的武器。
看著蜂擁而下的赤岩部落的人,眼裡燃燒起熊熊的怒火。
這是一群背信棄義的小人!
他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在這份怒火中,還帶了說不出的悲憤。
造成今天這個局面,他做為隊伍的頭領,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其實還在山腳時,面對著赤岩部落空無一人的哨崗,他就應該警覺的。
都怪他對兩個部落的酋長締結的盟約太過相信,而這份信任,更多的是他對石珠的偏愛。
是他把赤岩部落的年輕人到炎龍部落過青草節的行為理解成了示好。
盲目的信任,讓他喪失了警剔之心。
才釀成了如今的大錯!
「蠻牛,要逃也是你逃,你是最有希望逃出去的人!」
面對著來勢凶凶的赤岩部落的人,炎龍部落僅存的幾個人根本生不起半分抵抗之心。
「別廢話,快走!」
蠻牛不僅不為所動,還揮起刀槍,不退反進,直接朝赤岩部落的方向猛衝了過去。
……
沐白是在蠻牛他們的隊伍走了兩天之後,才知道這件事的。
畢竟炎龍部落與赤岩部落之間自達成合作的協議之後,兩個部落之間的往來密切了不少,而且這次青草節,還是他們主動帶人前來的。
部落在發展壯大,每一項事宜,沐白交待給領頭的管事之後,也沒必要事事親躬了。
赤銅礦提供與青銅器具的鍛造,一向都是由蠻牛和安直接對接。
好幾個月了也沒有出什麼岔子。
知道蠻牛不在部落,還是她已經決定先讓部落里的各個領頭管事掃盲后,擬定名字的時候才發現的。
「蠻牛他們已經起了兩天,那回來就得六天後了,我把他排在第二期吧?」
最先跟著沐白接觸文字的人是烏圓,雖然時間還不長,但也足夠幫沐白處理一些小事了。
她自製了一塊足有兩平方大小、打磨得十分光滑的黑石頭石板。
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一塊滑石在只寫了一個『牛』字的名字下畫了一個圈。
「咦,他這麼快就振作起來了?」沐白停下手裡正忙活的事,沒忍住好奇的道:「等到了赤岩部落,再見到石珠會怎麼樣呢?」
「對了,昨天你不是說,部落里已經有空閑的人了嗎?那正好,我帶些人去一趟赤岩部落!」
沐白現在對赤岩部落的好奇幾乎達到了頂點。
其實自從蠻牛他們給她帶回來赤銅礦石,她就對赤岩部落所在的那座山充滿了嚮往。
只是之前苦於部落雜事多脫不開身,而且天氣一直也不怎麼好。
即使她現在的體質並不再畏懼那一點寒冷,但此時的出行方式,以及泥濘不堪的道路,仍然令她對遠行充滿了排斥。
但現在不一樣了,簡直是天時、地利,還有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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