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姐姐要你磕頭認錯
月上中天,如一輪夜明珠懸挂高空,皎潔的月光灑下,映照大地,讓整個李府明亮透析。
也讓某個人無處遁形。
順利瞞過奪心魔后,這次李燃一路暢通無阻的回到了李府。
還好有驚無險,回想起那殺氣逼人,邪惡難言的眼神,還有那透著邪惡污穢和血腥之氣的心靈之線,李燃就覺得冷汗直冒,今晚但凡他有一點疏忽大意,他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變天擊地大法探知心靈的功效救了他的命,最後奪心魔要轉身離開的時候,那根他一直關注著的透著血腥的紅色心靈之線,突然劇烈的震動起來,他心到神到,沒有任何猶豫果斷轉身藏於樹后,才逃過一劫。
劫後餘生,李燃明確了那個猜測。
奪心魔和他真的只是順路!
明確了這個猜測,李燃慶幸的是奪心魔沒有他想的那麼逆天,並沒有提前感知到他的到來,然後就是不寒而慄,奪心魔很可能離他家不遠!
這件事不能靠他一個人解決了!得厚著臉皮向他老姐求助了!
原本不知奪心魔身在何處,李燃打算自己調查,能自己解決就自己解決,現在發現奪心魔草芥人命,猖狂無比,而且似乎就在他家附近。
這就不是他李燃一個人的事了,誰知道奪心魔會不會禍害到他的家人。
他可不想自己的母親被害了后才來追悔莫及,到時候就算殺了奪心魔又有什麼用呢?
來到異世,李燃還是格外的珍惜此世的家人的,前世他的父母早早去世,家人的關懷和親情幾乎和他無緣,早早的一個人出去打拚,箇中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這一世有一個寵愛他,不太著調的母親,還有面冷心熱,偏袒維護他的姐姐。
他就覺得來到這一世值了,不管他以後成魔成佛,還是十惡不赦,大奸大惡,這兩個人他永遠不會傷害,也沒有人能傷害他們。
所以當他躡手躡腳,偷偷摸摸的進入李府,發現府中大堂燈火通明,卻鴉雀無聲的時候,他果斷昂首挺胸,邁著大步,走進了廳堂。
他偷跑的事情已經暴露,他打算主動向自己母親請罪。
他亦步亦趨,走到了廳堂中。
大堂里坐著一老一少兩個女人,老的也就三十有餘,氣質雍容華貴,一看就是養尊處優久矣,許是等了太久,坐的有些疲憊,她右手支著下巴,望著門外,似乎在等著遊子歸來。
少的,一襲素凈青衣,氣質冰冷如遠離俗世的冰山,拒人於千里之外,明眸皓齒,一雙眸子如蘊繁星,顧盼生輝。
眼見李燃進入大堂,坐了許久的李玉蓮,目光首先一亮,就要開口關心一下,但隨即想起女兒叮囑自己的話:李燃回來的時候千萬不要提前說話,非常時期,必須讓他漲漲教訓。
於是她趕忙把到嘴的關心話吞了回去了,然後看了一眼身旁端坐如蓮的李青衣,後者面色冷淡,如空谷幽蘭,清雅恬淡。
她躁動的心情一下子得以平靜,重新恢復端莊的坐姿,和女兒一樣靜靜的看著李燃走進來。
看見站在遠處侍立,戴著青色小帽的小僕役,李燃事先準備的借口全部作廢。
被一老一少兩個美女目光灼灼的盯著,即使現在的李燃臉皮極厚,也是有些經受不住。
「咳咳」
他低眉垂眼,右手握拳捂嘴清了清嗓子,正欲解釋一番。
「跪下!!」清冷聲音不大,卻如同響在李燃的耳邊。
「唔」李燃面色一苦,預料中最壞的情況還是出現了。
老媽好搞定,老姐難過關吶。
長姐如母,李燃沒有絲毫委屈,衣擺一撩跪了下去,動作瀟洒恣意看上去不像下跪認錯。
既然跪了,李燃就果斷主動認錯,平息兩人的怒火,當然主要是姐姐的。
「母親,請恕孩兒不孝,沒有聽從母親的囑咐,私自偷跑出門,還請母親恕罪!」
他求饒,磕頭一氣呵成。
腦袋沾地,如果沒得到老媽的原諒,他暫時就保持這個姿勢了。
李玉蓮本來就不生氣,只是有些責怪之意,李燃誠心認錯,她當然不計較了。
她臉上一喜,想要叫李燃趕緊起來,卻看見李青衣依舊面無表情,心中一緊,到嘴的話又收了回去。
差點又沒繃住!
還好燃兒低著頭,看不見她的表情變化,不然就露餡了。
李燃腦袋沾地,感受著冷冰冰的地面,心中甚是納悶,自己都認錯到了這個程度了,就算老姐的氣不消,以老媽寵愛他的性子,也該叫他起來了吧?
他那裡知道娘倆早就商量好了,要給他一個教訓,以前沒有教訓他,一則是因為李玉蓮寵愛他,二則也是拿他沒什麼辦法。
現在李青衣學藝歸來,要輩分有輩分,要修為有修為,到處都可以壓李燃一頭,自然是要教訓一下李燃,讓他收收性子。
李青衣看著跪下磕頭的李燃一時卻是有些有些怔怔出神。
她離家去修羅宗學藝已有許多年,對家中的弟弟也僅限於母親的書信來往,知道弟弟是家鄉有名的紈絝弟子,不務正業,縱情聲色。
本以為這次他面臨大變,會有所改變,自己也是特意叮囑,沒想到李燃前腳滿口答應,後腳就出門廝混。
李青衣對自己的弟弟真是有種怒其不爭之感,但是畢竟是自己除了父母外最親的親人,她不得不當一把伏地魔。
所以才有如今李燃跪地磕頭的場面。
跪地是李青衣想要的效果,但是磕頭是她也沒有料到的。
以她對李燃的固有印象,囂張跋扈,目中無人,怎麼可能輕易認錯?。
本以為會是幾經周折,最後用武力強行「說服」。
沒想到李燃認錯的態度太好了,好的讓她有種李燃對這種情況早有預料的感覺,一時間也是讓她有點不知道怎麼處理。
大廳肅靜嚴肅,落針可聞。
氣氛一時有些沉默,
李燃跪得膝蓋發酸,該不會要讓他一直跪下去吧,我態度都這麼誠懇了,還不肯原諒我嗎?
他禁不住弱弱的問了一句:
「我能站起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