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有事對你說
眾人都齊齊愣住,剛剛的笑容還掛在臉上沒來得及褪去。
「怎麼會?」沈佳期有些詫異,剛剛眾人的表現都十分出彩。
「怎麼不會?」阮青河看向沈佳期,「有人過有人不過這不是很正常嗎?」
他話音一落眾人心裡都緊張起來。他們都是差不多的新人小白,都沒有表演經驗,也都在一起訓練,他們的差距並不大......
阮青河忽略眾人的詫異,單獨看向方星文,「你覺得作為一個心懷天下的俠客在剛剛的混亂的戰鬥中是什麼樣的?」
「應該是......」方星文猶豫了不知道如何回答阮青河的問題。
阮青河靜靜地看著他,等待著方星文的回答。
「是極力與狐妖對抗,保護好師弟,因為師弟的受傷而痛心......」
「那你覺得自己剛剛的表現做到了多少?」
「我......」
「天和星作為天和派的內門弟子,在與狐妖對抗的過程中聽到了肖單與狐妖的對話會立馬意識到他們的關係匪淺,又奇怪也會警覺!」
阮青河審視方星文,然後又看向一旁的白凜寒滿意地點點頭。
這個清冷的少年身上既有修道人的那種不染塵世的氣質又有屬於少年的果敢,這個角色白凜寒無論是從外形上還是情緒地處理上都讓阮青河很滿意,甚至感到驚訝!
雖然他認為為了藝術不顧形象是一個演員的基本修養,他所拍攝的演員都是這樣的,但是看到一個怎麼好看氣質清冷的男生居然可以在這滿是石子的庭院里來回滾動。
他扎紮實實地演出了被狐妖附體的那種痛苦,他青筋突起,眼眶微紅讓阮青河彷彿也感受到了當時身體被剝奪的痛苦。
而更加讓他驚喜的是,白凜寒在演繹天和凜的痛苦的同時,也將那種努力剋制自己不給師兄添麻煩的形象表現了出來。
最後那一幕無辜懵懂的小狐狸也表演的特別抓人眼球。
雖然這場戲中白凜寒的戲份不多,但是他卻是最讓他滿意的一個。
阮青河又看向方星文,「表演不僅要表現出人物的主要的行為,更是要配合當時的情景添加細節,而不是一味地沉浸式表演,一個人陷入自己是世界。」
方星文臉上刷的一下白了,白凜寒在聽到阮青河的評價之後依然是剛剛不驕不躁的狀態,這讓阮青河滿意地點點頭。
阮青河轉過頭去看向其他的三人,渝陽還有肖賀言心中忐忑,他們不知道迎接自己的又是什麼樣的評價。
肖賀言在剛剛那場戲中的戲份最多,因此阮青河先看向了他,「動作不錯,很流利,以前練過?」
「嗯。」肖賀言依實點頭。
阮青河瞥了一眼肖賀言之後說道,「倒真是有個適合你的角色。」
沈佳期一喜,因為她最擔心的人就是肖賀言。
在平時的表演課中,肖賀言表現的沒有其他三人細膩,所有最開始她是最擔心他的,沒想到肖賀言居然過了!
而此時的肖賀言心中也是高興,這是他在L市跨出的第一步.......
那一晚周許和那個滿臉僵硬的女人給他帶來的影響一直都在無形中驅使著他朝向那個高高的位置。
只剩下渝陽了,這位平時陽光大方的人其實卻一直在捏著自己的手,將自己的不安泄露出來。
阮青河注意到渝陽的動作,他心中覺得有趣。
他沒有多說什麼就只是輕輕地對著渝陽點了點頭。
還沒反應過來的渝陽有些蒙,不知道阮青河這是幾個意思,正當他蒙圈的時候聽到了阮青河的聲音。
「最有靈性的便是你了。」
如果說剛剛他十分欣賞白凜寒展現出來的潛力的話,那麼他對渝陽已經完全展露出來的靈性感到驚喜。
這是一個可以將任何一個人物的複雜性和參差都展現出來的演員!
阮青河拿起椅子上的一本書,慢悠悠地轉身離開。
阮家的傭人當然立馬走上跟前來,他對沈佳期一眾人說,「請您先喝茶。」
主人都走了,留客人喝什麼差!
阮青河毫無禮貌的行為讓沈佳期感到反感,但是他這種憑藉才華吃飯的人即使再高傲也有一大把人求著他,對他趨之若鶩。
「不用了,我們先回了。」沈佳期有禮地對著那個家僕說,然後帶著四人離開了。
看到五人離開,阮青河站在樓上的窗戶看著他們的背影。
灰色的房間里給人一種壓抑的氣氛,在阮青河的床長躺著一個有些破舊的小羊在這豪華的房間里現實地有些突兀。
阮青河拿起躺在床上的小樣,摸了摸它已經泛黃的容貌,他們確實很相似呀.......
「先生,人已經離開了。」傭人上來向阮青河交代五人的情況。
阮青河繼續低著頭輕輕地撫摸著那隻小羊。
而回去的路上,五人也是沉默不語。
他們是過了,但偏偏四個人過了三個人只剩下了一人。
考慮到隊友的心情,渝陽、白凜寒,肖賀言三人都靜靜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怎樣安慰方星文。
此時坐在一旁的沈佳期心中也是思慮萬千。
四人的隊伍有一人不一樣......
這樣的情況讓沈佳期感到一陣頭痛。
五人一直沉默地回到了別墅內。
大家陸陸續續下車后,站在樓上的可頌看到四人都回來了,她上前問沈佳期,「過了三個?」
「嗯。」沈佳期扶著她從窗邊來到了椅子上。
「那你剩下的哪一個怎麼辦?」可頌問沈佳期,「其他的機會呢?」
「有,但是......」
沈佳期語音未盡,但是可頌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像阮青河那樣的大導演,這樣的機會並不是時時刻刻都有的,而且阮青河作為當今最紅的導演,沒有任何一個導演的能有他的光芒。
但是偏偏只有一人沒過......
「我這邊剛剛聯繫了李寶盛導演,」可頌說道,「他目前有這個意向,我再加緊聯繫。」
沈佳期點了點頭,可頌看向她,「其實他們最主要的還是ido形象,演員只不過是為他們後期的續備,現在阮青河那邊的過了,他們要更上之前的練習了。」
雖然四人的進步所有人都可以明顯的感受到,但是可頌認為這遠遠不夠!
況且四人也只是比之前的他們進步明顯,但是對比一些頂尖的男團還是有一定的差距。
沈佳期從可頌那裡回來以後來到了室內的那套房裡。
她打開房門,屋裡黑漆漆一片。
「啪。」燈被打開,整個客廳都被照亮。
沈佳期將包放到了衣帽間里,她打開房門卻意外地發現許驍也在房間中。
看到許驍的身影,沈佳期微微愣住,她拿起浴衣走向了衛生間。
聽到浴室里傳來的水流聲,許驍慢慢轉過身來。
她沒有在意自己。
他越來越不在意他了。
意識到這一點,許驍的心抽痛。
等到沈佳期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看到躺在床上的許驍,她掀開被子疲憊地躺到了床上。
也不知許驍怎麼了......
雖然他們上次已經說好要好好經營這段關係,但是兩人之間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兩人前段時間也是慢慢改善,但是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疏離感非常清晰地在兩人心中。
沈佳期感到許驍翻身,一股溫暖將她包圍住。
許驍抱著沈佳期,心中一直懸挂的石頭終於落地。
「許驍.....」沈佳期用手臂輕輕將許驍回抱住。
感受到沈佳期的回應,許驍一個加緊了那個擁抱。
兩人緊緊地依偎著
一切都沉默無聲,許驍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他還是太貪心了,他不願意放手,他還想再和她在一起......
「許驍?」沈佳期輕輕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許驍頓了頓,「這段時間辛苦了。」
「之前是我不對......」許驍為自己之前的言行道歉。
沈佳期拍了拍他的手臂,沒有說話。
「佳期,對不起。」許驍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
「......」沈佳期沒有說話。
「佳期,對不起......」許驍一直重複著道歉,甚至開始哭咽起來。
「對不起,這些年我讓你傷心了。」
許驍繼續說道,「在我剛剛來到許家的時候,只有我哥關心我,其他的人都認為我是一個不應該存在的產物。」
「但是直到我遇見了你,開始看見你的時候實在我家的後院,你來我家做客看到了藏在後院里的我,便一直跟著我。」
「我推開你,你卻依然粘著我。」許驍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溫柔極了。
「我不明白也不敢相信,我害怕受傷,用推開你的方式來保護自己。」
「可是我卻一直在傷害著你,」許驍輕笑,「所以,佳期,你看我就是這樣的一個噁心的人、自私的人。」
「那個女人說的沒錯,其實我一開就不應該存在,這樣許許多多的痛苦便不會存在了。」
沈佳期聽出了不對勁。
「佳期,我有個事想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