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疑點
羅恩將手裡的菜葉和麵包丟給見到他們就叫個不停的傻鳥，拉開兩把椅子，示意大副坐下。
大副坐下之後羅恩與阿金說：「你先對付睡一覺，白天不蓋被睡應該也不冷，晚一點看看有沒有換洗的被褥咱倆換上新的。」
阿金點點頭就往床上一躺，棍子放到身邊，鞋子丟在一旁，剛沾枕頭就睡著了。
羅恩看在眼裡沒說什麼，坐在椅子上又向大副靠了靠，壓低聲音問道：「當大副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困難需要我幫忙？」
「沒有，船長！我......」大副趕緊起身大聲回答，結果被羅恩打斷掉。
羅恩豎起食指放在唇邊，然後指了指阿金，又往下壓了壓手示意大副坐下，說到：「不用這麼緊張，你都效忠於我了，那我們就是自己人。我叫你來就是想了解一下這艘船上的情況。」
羅恩接著問道：「話說你上船多久了，跟船長航海士他們熟嗎？」
大副有些緊張的回答：「我這是第一次上船，之前一直沒有人真正的欣賞我，直到我認識了船長您。」
羅恩有些頭疼，趕忙又打斷了大副並不精彩的馬屁：「停停停，在我這裡做好事就行，我不需要你們一直跟我表忠心，明白嗎？」
「哦哦，我上來之後就被航海士安排與另外三個人一起看守奴隸，當然我上船之前不知道這是艘運奴船，當時我在碼頭找點活干，看到航海士帶著幾個人在招水手，開價還不錯，很多人都在搶上船的名額，但是最後只招了十個人。」說到這裡，大副明顯有些得意地坐直了身子。
「不過上船之後就一直干著臟活累活，後來航海士要求二副和戰鬥員輪班帶人把守奴隸間，我就被調過去了，戰鬥員領著另外三個老海賊一直在坑我的錢，幸好船長大人您殺了他，那傢伙才是真正罪大惡極的人。」
「你是說，船上的工作都是航海士安排的？那你們船長呢？」
「船長他只負責戰鬥，這艘船是他的，大部分水手也都是他的人，但是他對航海士很尊敬，在出海一段時間后，新鮮的蔬菜都是緊著航海士大人吃的，而且我聽說到目的地之後是要航海士大人去交接奴隸的。」
「那你知道目的地在哪裡嗎？這些奴隸又是賣給誰?」羅恩心裡暗暗思索，但面上沒有表現出來。
大副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不過我聽說我們離目的地不算太遠了。」
「這艘船上還有沒有欺負過你的人，需要我幫你出頭嗎？你現在是我的人了，誰也不能欺負你。」羅恩拍了拍大幅的肩膀，一臉誠懇的說著。
「沒有了船長大人，這些小事就不勞煩您了，我一定好好乾活，絕不辜負您的信任。
「那你去吧，注意協調好奴隸和船員的工作，別讓他們產生太大的矛盾。還有，我們的談話不要告訴別人，這是我們直接的單獨談話，你明白嗎？」
「是，船長大人！」大副又沖羅恩敬了個禮，然後倒退著走兩步轉身出了房間。
羅恩一直注視著大副，滿臉微笑。
把我當小孩子糊弄了呀，真以為我會給你準備的時間嗎。
羅恩看了看熟睡的阿金，然後拎著吃完飯的傻鳥，走出了房間。
羅恩將傻鳥扔到甲板上就沒管他，也沒有去找航海士。
奴隸們坐了一圈曬著太陽聊著天，看到了羅恩趕忙站起來打招呼。
他們本就沒什麼當船員的經驗，
讓他們與船員混編只是看住船員們沒什麼密謀奪權的機會。
有著伯格曼的照顧，其實大多數時候奴隸們都是不怎麼幹活的。
羅恩注意到哪怕是餓了一段時間，大多數奴隸看起來都還算是健壯，航海士關於奴隸們的去處說的可能不是假的。
羅恩想了想便朝著他們走了過去，盤腿坐在了他們旁邊，然後示意大家一起坐下。
奴隸們稍微有些緊張，不過也聽話地坐了下來。
「大家有什麼打算嗎，你們的家都是哪裡啊，我打算找個有人居住的地方給大家些錢，然後讓大家自己搭船回家。」
「使不得了大人，我們已經承蒙您照顧甚多，但是基本沒幫到您什麼，你能讓我們重獲自由已經是最大的饋贈了，後面的事情讓我們自己解決就好。」坐在羅恩身邊的一個長相有些醜陋的中年人說著。
聽著他慢條斯理地說出這番話，羅恩詫異地看了他兩眼。
羅恩承認自己確實是以貌取人了，海賊世界的人本就長得千奇百怪，怎麼能以外貌論英雄呢。
不過沒等羅恩反駁，這個中年人就接著說道：「我來自烏肯王國，家裡面也有些能力，等到下船后想辦法聯繫到家族，也可以給大家提供一些幫助。如果您有一天來到烏肯，請一定要去奧西家族做客，奧西家族會以最高的禮儀招待您的。」
看著中年人侃侃而談，羅恩也沒有拒絕，點了點頭說到：「那就勞煩你幫一幫大家，到時候我也會把船長室的錢給大家分一分，但是很可能不夠用。」
其他奴隸一臉感激地看著羅恩，反而對中年人沒有太多的表示，看來中年人已經跟大家提過這件事了。
羅恩正愁著這些奴隸該怎麼處理，現在有人願意幫忙，心裡的石頭也算落了地。
身為一個現代人，對生命的敬畏是這個海賊橫行世界的人們不能比的。
一群奴隸也都報著自己的名字，然後報上家鄉的地點，跟羅恩說著有機會去了一定要去做客。
羅恩沖著大家擺擺手，說道：「恕我直言，大家現在太髒了，等有機會去你們的家鄉，可能面對面我也認不出來。」
奴隸們一陣鬨笑，對羅恩的畏懼減少了很多，羅恩感受著這些人發自內心的感激，似乎與這個世界的隔閡被笑聲融化了許多。
羅恩問了伯格曼的位置，起身去找伯格曼，還有一個人沒有處理。
找到伯格曼的時候他詢問著幾個船員什麼事情，羅恩過去后伯格曼就打發走了船員們，然後說道：「羅恩大人，我正有事想問您呢。」
「叫我羅恩就好，我們之間不需要這麼客氣。」
伯格曼遲疑了一下就沒再堅持，繼續說道：「那個昨晚叫的很大聲被您打暈的奴隸，我打聽了一下，真的是航海士派到努力中間做卧底的，據說曾經也是個奴隸，但是舉報過其他奴隸的反抗被留下來了，這個人該怎麼處理。」
羅恩驚訝於航海士的謹慎，也對伯格曼的周全感到驚喜，看了看周圍，確認沒什麼人之後對伯格曼說「先留著他吧，不要打草驚蛇。你去廚房打聽一下航海士有沒有經常帶著蔬菜回房間。晚上告訴我，到時候再決定我們晚上要不要有所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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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航海士的房間內，古德對大副說著：「咱們之前就是一條船上的人，現在雖然跟了一個新船長，也得團結起來。不然的話被那些奴隸把權力都分走了，咱們就只能去干那些臟活。以後有什麼消息我都會告訴你，你也盡量告訴我，這並不妨礙我們給船長大人辦事，對不對？」
「讓我再想想，我總覺得這樣不太好。」大副有些遲疑，又有點心動，一個剛從底層爬起來的人是最難割捨權力的，品嘗過權力的滋味就再也擺脫不了了。
「那你再想想，我先跟你說個消息，二副有些不服氣你，他在慫恿船長撤掉我們這些船上的老人，然後提拔一些奴隸上位。你的位置並不穩當，但是咱們團結起來就不一樣了。」
「讓我再想想看，我覺得船長大人不會被那些奴隸蠱惑的。」最終大副還是拒絕了。
看來還需要加把火，古德也知道不能操之過急，便說道：「你想多了夥計，我們沒有背叛船長，你要是覺得不好就算了。」
「好的，不過還是謝謝你，那我先去甲板上了，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好的，以後我們還是多交流才是。」古德熱情不減，一路將大副送出了房間。
一個沒腦子的蠢貨，以為我當初為什麼招你上船。
航海士看著大副走遠，回到房間坐下。
從桌子下面取出一把帶有金絲修飾的槍一遍一遍地擦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