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書
說完,龍馬即又化為了那頭神威凜凜的白龍,只見他在空中吐出一道清氣,在元亨身邊盤旋了片刻,就朝著金光大盛的龍門直飛而去,留下元亨攥著天書呆立在原地,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這道清氣罩著徐徐落在了大地上,元亨一陣黯然神傷。
地面上彭年正在欣喜若狂地清點著他從雲松得來的戰利品,之前頹然的表情早已一掃而光,只是他對於長生,修行這些事情有了全新的認識,只可意會,不可言談。楊謙、楊暉和玉墨大師都站在原地,在春風拂面的日子裡竟然能夠見證龍馬的飛升,他們依舊沉浸在之前的震驚中,久久不能自拔。
「修行之路本是要靠一步一步走出來的,每個人的路都不相同,但是只要堅持就會有所突破。我太過心急了,每次都想著藉助外界的天地靈藥來尋求進步,就算吃了太多靈丹妙藥又如何,如果自身不夠強大,最後還是要成為別人的魚肉,我們家族以前雖然也有高手,但是更多的前輩們還是因為靈藥最後惹得了不少禍孽,其實這些都是天數,以後我會努力靠自己的修為來突破長生劫,如果真的無法突破那必然也是天數,我萬萬不會再做害人害己的事情了!」在清點完戰利品之後彭年一口氣總結出了這一段時間他的深刻感悟,經過這許多,他的心境經歷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這一次他的語氣極其誠懇,令人動容。
「小子,龍馬有沒有給你什麼寶貝?拿出來給爺爺我鑒賞一下。」眾人剛準備對彭年的轉變有所誇讚,轉眼他就又恢復了常態,看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說的確實不錯!
元亨把天書的事情告訴了幾位前輩,也表達了自己想要出去闖上一闖的意願,大家知道后都為元亨而感到高興。
「我早已看出了你最近不是很開心,想不到你竟然是為了這個事情苦惱,現在好了,你可以勇敢去追尋自己的未來了!」楊謙說道,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現在終於要自己踏上吉凶未卜的前程了,他容顏日漸蒼老,甚至不知道生命還能持續多久,但是依然神采奕奕。他清楚,這個孩子從小便有四方之志。
「小子,未來是屬於你們年輕人的,一個大時代已經逐漸浮出水面了,更需要你們這樣的少年英雄!你要加油啊,老人家看好你!」彭年知曉天書對自己毫無用處之後,也為元亨送上了祝福。
「世間萬物盡在因果輪迴之中,未來充滿未知,未必都是好事情,也可能因此帶來無盡的煩惱,少年,你真的準備好了嗎?」飽含智慧的玉墨大師終於開口了。
「大師,最近我有一個強烈的信念,每個人生來可能都是帶著某種使命而來的,如果不去觸及這個使命,也可開開心心過上一輩子,但總會感覺生命缺少了一些什麼,我已經想好了,無論禍福,我還是決定去努力追尋我的使命。」元亨眼神中充滿了堅定。
玉墨大師不再多言,隨手將那一冊天書拋向空中,天書緩緩打開,並開始被金光包裹。驚奇的是,天書上空無一字,也沒有任何圖畫,只是一卷冊子而已。
「天書本無字,看來這個傳說也是真的。」楊謙淡淡說道。
「我也聽人說過,天書需要用時間的閱歷和智慧才能得以開啟,這少年若要悟得天書真意,則需要世間去體驗天地造化,我與彭兄,楊兄雖無什麼成就,但也都在這世間虛度了這麼些光陰,經受了歲月的洗禮,對於天地大道的感悟還是有一點的,現在就讓我們三個老朽一起幫助這少年開啟天書吧!」玉墨大師走向彭年和楊謙,
二人都點了點頭。
三位老人開始站定方位,分別從東、西、北三個方位注視著天書,天書位於正南方,太陽的方向,三人的靈識中分別有一道金光投向天書,他們嘗試用他們閱盡滄桑的智慧來開啟無字天書。
天書逐漸開始顯現出絲絲紋理,越來越清晰了,原來是一幅水墨畫,畫上慢慢顯現出了一座壯麗的寶塔。
「浮屠之塔?」玉墨大師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思索什麼。
「大師,-應該錯不了,天下可能也只此一座塔了,只不過天書顯現此塔,究竟有何寓意?」楊謙已經看出了這座寶塔的來歷。
「中州本是華夏的龍興之地,歷代都建造起了無數座雄偉的寶塔,相傳這些塔的基址與不凡的大地之竅息息相關。老人家以為這座塔意義非凡,這小子能有這樣的造化也算是走運!」彭年也激動地說道。
「正合此理。」彭年和玉墨大師竟想到一塊了。
「是塔高約九層,遮天蔽日,相傳是舊時洛城中一座通天接雲的寶塔,少年,你若決意前往,可順此此河浮舟而下,河之盡頭匯入洛水之處便到了洛陽故城。你入城尋找寶塔,當天書再次開啟的時候,你應該就能夠找到你在尋找的東西。」說著,玉墨大師將已經合上的天書交還給了元亨。
元亨打算次日清晨啟程,三位前輩也不再多言,大家晚上一塊吃了一些日常飯菜便早早入眠。
第二天一大早,楊暉陪同元亨收拾好出發的小船。這一日楊暉總覺心中有萬語千言想要表達,卻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自己的結義兄弟此行前去雖吉凶未卜,但對於他的修行來說總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然而此一別之後也不知何年何月再能相見。微風下兩個男子漢並未多言,只是將四隻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等我下次歸來,小黃博應該也要出世了吧!大家都好好的,再次相見之時我們再把酒言歡,大家一定都要更加強大,大家保重!」這是他留在睚眥山莊的最後一句話。
就這樣,元亨乘坐木筏踏上了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