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試探

第二天在錢悠悠來送飯的時候，單飛便問起她將來的打算。

「錢悠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有沒有什麼我能幫你的？」

錢悠悠：「你能幫我弄到戶籍嗎？會不會很麻煩，你有時間嗎？」

單飛：「不會麻煩。說說你的要求。」

「我是被賣的，再用原來的名字怕被找到……我不是不想還買我的錢，而是沒機會見到小公子去談。」錢悠悠有些不知道怎麼解釋她想不告而別。

「你見了真的和他哪怕透露一點兒要離開的意思，你知道後果嗎？」單飛很慶幸蕭遠有的是一個嚴苛的父親，沒給他隨便外出的機會。

錢悠悠：「我可以偷跑。」

「偷跑？他不會找嗎？被不被選為公關對象，要看這個人所在的位置。同樣，找你要動用多少力量，要看你在他眼裡的份量。在我看來，無論份量幾何，你都不如選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讓他斷了找你的念想。」在單飛看來，即使小六兒在給蕭遠做彙報的時候，沒有暴露錢悠悠太多，時間再久一點兒蕭遠自己遲早也會反應過來。那時錢悠悠恐怕連現在跑山的自由都會被剝奪，再極端一些，可能暗無天日。想到這兒，單飛的心都在發緊。

追問錢悠悠：「你和我一起去都城吧，換個沒人見過你的地方，過隨性自由的生活。好不好？」

看著錢悠悠沉默，單飛越發感覺事態緊急，又道：「你走的時候，我會安排找一個身型相似的姑娘的屍體，偽造一個被野獸分食的現場。自然就分辨不出容貌，從此錢悠悠在這裡的人的印象中就只會是一個孤墳。你自然就安全了。」

錢悠悠動心了：「好，不過不要傷及無辜。沒有巧合的屍體，就用衣服和血做現場就好。」

單飛口頭上同意了。約定好第二天上山帶上錢悠悠常穿的衣服，還有走時要帶的東西。

單飛猶猶豫豫的問了一句：「錢悠悠！你有沒有想過你會嫁給什麼樣的人？」

錢悠悠愣了一下，覺得回答這個問題也沒什麼。她上一世的標準就未曾變過：「『聊得上來，躺得下去，解決的了問題』，我也不記得哪個阿姨說的了。印象特別深刻，覺得自己應該會和這樣的人結婚生子。兩個人生活在一個屋檐下，自然要選能聊天兒的成婚；還要有和其他異性沒有的感覺，才會生子；長久在一起，要共同解決一個問題，比如中午吃牛肉還是豬肉，做麻辣口味還是紅燒？兩個人要有解決問題的方法，誰都有受夠委屈的一天，我不想半路還要換一個。即使解決問題的方法是抽籤呢，也不要選一個說他一輩子都聽我的的人總。」

單飛的心裡好難過，他真的想說：什麼都聽錢悠悠的，只要錢悠悠願意陪著他。最是無情帝王家，他從錢悠悠問他要不要吃魚現給他去逮的時候，就想永遠把她留下來……越是想，越是怕，越是小心翼翼，說的每句話都要在心裡演算她會不會生氣……他太怕她臉上會流露厭煩的表情了。

看著她遠去的身影，並沒有因為她願意和自己走而心生歡喜。相反，他還有些恐懼，接觸的多了，她真的了解他的時候，會不會覺得他無趣？他到底要怎麼做才能達成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