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開爐

整個地下倉庫放著各種鐵器，所有鐵器形狀各異大小不一。

林安巡視一遍，發現黑鐵佔據比較大一塊位置，另外還有白鐵、紅鐵、黃鐵，以及鐵面沆沆窪窪有許多小洞的異鐵。

這些鐵材不僅形狀不同，那些越小的鐵材，重量出奇的沉。

林安摸到一塊巴掌大小，泛著藍光的奇鐵，他用盡全身力氣也搬不動分毫，內心震撼無比。

劉東在倉庫內逛了一圈，覺得沒有意思，喊著魯凌歡推著小推車去搬鐵材。

「師兄，咱們上去吧！」若大倉庫內傳來劉東喊聲。

好在倉庫地道修的是斜坡，推車裝滿鐵材，並不費什麼力氣就把一車鐵材運到地面上。

將一車鐵材堆放到角落，林安吩咐劉東把推車還回去。

劉東低咕兩句，飛快推著推車衝進地下倉庫。

「師妹，你看看那口大缸，裡面裝的是不是『火沙』？」林安提著兩條手指粗的鋼筋來到「乾」字爐。

將兩條鋼筋放到爐眼處，林安見魯凌花吃力搬著一盆「火沙」，不由想起昨日那火辣場面。

「師妹，我來吧。」林安接過沙盆笑著說道。

「不用，我還搬得動。」魯凌花直接拒絕。

林安看著眼前少女胸前波濤洶湧，有些不敢直視，直只得走到風箱前。

火沙在爐眼鋪上一層，然後放上鋼筋，另外再鋪一層，直到把整個鋼筋覆蓋住，就可以拉動風箱點火。

待得火勢到了一定程度，爐內火珠就會散發熱量，將鋼筋很容易燒透。

魯凌花聽林安吩咐，用小鏟往爐中添沙，他俏臉嬌紅，喘著氣問道：「師兄，火沙用什麼材質做成，熱量竟這般猛烈。」

林安用力拉動風箱，在強風帶動下，看到火沙半分鐘時間就成了岩漿一般，心裡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有見過用煤，或者用電，或者用碳來煉鐵的，從來不知道有火沙存在。

火沙雖燒成岩漿模樣，但並不流動，除此之處，整個爐內的熱量都聚集在火沙上，並沒有多餘熱量外泄。

「魯師妹，我看火勢這般猛烈，那鋼筋要不了多久就會變得通紅，這東西第一次就燒軟一些，好敲出雜質。」林安道。

「什麼鋼筋變軟了？」一道聲音從入口處傳來，接著一臉猥瑣的劉東朝魯凌歡看去。

「劉師弟，你說什麼呢？快來拉風箱。」林安命令道。

「不成，我要打鐵。」劉東三步並作兩步，一把將鐵氈上的大鐵鎚抓在手裡。

那鐵鎚差不多二十來斤，劉東抓在手裡揮舞兩下，感覺極為順手。

「你知道怎麼打嗎？」林安問道。

「嘍！那本書上不是寫了嗎，你放心，上面的內容我已經記住了。」劉東樂呵呵道。

劉東不說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但那本「衍器錄」上的多半內容他已經銘記於心。

「不成！」林安直接反對，他伸出手，說道：「拿來！」

劉東見勢有三分畏懼，但鎚子仍舊緊緊抓在手裡，反問道：「憑什麼？」

「師傅有言在先，今日一切聽我安排，你要是真不想交出鎚子，那這次開爐，你一個人來？」林安無所謂說道。

「別啊！」劉東擔心說道。

劉東在同齡人眼中，雖然胖了點，但也是出類拔萃的存在，不想今日叫林安吃得死死的，說實話，他現在有些害怕。

「拿來！」林安臉色沉了許多。

劉東有些不舍，慢慢將手裡大鎚遞了出去。

「小錘也不許拿！」林安喝令。

劉東咬著牙，氣道：「憑什麼呀？」

「你小子再不聽話，當心我把你丟到爐里煉了。」林安直接恐嚇。

一旁魯凌歡見劉東伸手樣子，開聲勸道：「劉師兄，還是聽林師兄安排吧！你後面和師傅說不清楚。」

聽到魯凌歡所言，劉東瞬間泄氣，嚷道：「這不明擺著欺負人嗎？」

林安不慣著劉東，臉色緩和對魯凌歡說道：「師妹，一會開爐，我來打一遍，你對照著『衍器錄』看我手法和力度，我打完后，你再說哪裡不對。」

魯凌歡雙眸一亮，原來林安單獨煉鐵用意為此。

一旁劉東哼了一聲，心裡確是佩服，要是他和林安配合，這會很難有默契，到時一人一句爭論，效率要低很多。

林安等鋼筋被燒得通紅，立即停止風箱拉動。

他帶好手套，左手抓著鋼筋尾部將一端燒得通紅的鋼筋放到鐵氈上，然後掄起鐵鎚開始猛力敲擊。

一時整個後院傳來鐵器擊打的「叮、叮......」聲。

林安對打鐵不熟悉，這會用盡全力，奮力猛擊，那鐵鎚猛的錘在通紅鋼筋上，打得火星四漸，不一會兒渾圓鋼筋尖頭就被錘成張麵餅模樣。

因為太過用力，從鐵鎚上傳來的反擊力讓林安整條右臂不住吃力發麻。

打了二三十錘后，林安身子已經開始有些發熱，另外擊出的火矢漸在他襯衣上，直接讓襯衣多出許多小黑洞出來。

待得通紅鋼鐵慢慢呈現烏黑色，林安便不在擊打，他將鋼筋重新放回爐中，喘著氣問道：「師妹，剛才怎麼樣？」

「這個......」魯凌花一時不好細說，他望了眼劉東，見其眼中全是看戲之態，醞釀下情緒，輕輕說道：「師兄出手可以說一點章法也沒有了。」

「這......」林安用盡全力，可以說激情滿滿，哪想全然都錯了，稍顯氣餒道：「魯師妹，有什麼你就直說，師兄不是小氣的人。」

「那我就不客氣了。」魯凌歡淡淡一笑，「首先師兄用氣不對，『衍器錄』上講，『氣乃三用』，第一口氣最少要敲打五下，待氣弱時，力氣也要同時減少，不用那般一直綳著使勁，第二口氣要長一些，這個根據個人體質控制，第三口氣，可以兩錘用一次，不過上面說最好是一錘用一次，蓄力后，隨著氣力呼出，將全身所有力氣匯在一處，然後一錘砸下。」

「除了換氣，還有別的嗎？」林安似懂非懂問道。

「除此之外就是手法，『衍器錄』上一共十二種手法，師兄方才亂敲一通，與上面所記『亂披風錘法』倒是有些相似。」魯凌歡道。

「哦！」林安聞言長長舒了口氣，繼續問道：「除此之外，好像還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