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考核（1）
林安三人打好劍，分別選了一處位置開始磨劍。
加入晶沙的靈劍十分堅韌，需得「破晶石」來磨方有效果。
林安這幾日上午煉鐵，頗為得心應手，此回第一次磨劍，倒不知該怎麼樣入手了。
他記起「衍器錄」上有關一篇磨劍的開篇語錄，心裡默念數遍后，才準備開始磨劍。
起初的時候，林安還不得章法，老是把劍磨到磨刀石外，後面慢慢控制力道與角度，就磨得順手許多。
等到兩儀劍兩旁鋒刃清晰可見，林安便捏緊劍身放慢手裡的速度，他怕手一滑，手指要給劍鋒喂血，到時得不償失了。
等將兩儀劍磨好，天色差不多要黑了。
林安起身提著長劍來到爐前，選了一根廢料。
那廢料拇指粗，手臂長短。
林安輕輕提氣隨手揮動手中長劍，但聞「叮！」一聲，那根鋼鐵應聲而斷。
將手中兩儀劍舉起，檢查開刃處，依舊光滑如新，半分卷口也沒有。
林安頗為高興，倘若用盡全力斬出，比這四五倍粗的鋼鐵怕也經不起兩儀劍一下。
將兩儀劍還了鞘，林安鎖好鋪門，隨後又隨便買了點東西在路上吃。
徐長風車子停在店前，見林安提劍上車，開口道：「怎麼，有自己的佩劍了么？」
「一連打了十來天，今天終於成功了。」林安道。
「百鍊門弟子幾乎都用長劍，你這柄劍是選得重、快、輕、變的哪一路數？」徐長風發動車子問道。
「選的的快和輕，因為所修劍決傾向攻守兼備。」林安道。
「行。」徐長風淡淡應了一聲，沉默良久后，徐長風問道：「你如今修行幾門功法？」
「一門吐納術，一門身法要決，至於劍決，目前還沒有時間修行。」說起這個，林安也有些頭疼。
吐納術長生決必須每天修行，追風步也只早上半個小時時間修行，其餘時間都被林安安排得滿滿的。
「身法與劍決先後修行的區別不大，而且這兩者相較與吐納術要容易許多，你可以一天練一種。」徐長風道：「不過憑我的經驗，你可以把步法煉到圓滿，再去修行劍決。」
林安一聽，知道徐長風是要他別太著急，凡事因當循序漸進。
聽完徐長風的話，林安覺得十分有道理。
這十日來的進步，就是他一步一步努力得來，要是今日修行下這個，明日修行下那個，只怕到時煉精一種都比較難。
將心沉下來后，林安就不再多想，仍舊按如今的進度來進行修行。
......
日落月升，三月的初春時節已變成綠意盎然，百果花開的六月天氣。
夏蟬在樹梢啼叫，蜻蜓在河旁點水。
早熟的西瓜、桃子、李子已經繽紛上市。
夏季，一派熱鬧非常。
這個季節，永福路口那塊牌匾仍舊靜靜矗立在蔚藍的天與喧囂的人潮當中，一如百十年前一樣，經受著歲月洗禮。
從牌匾下繼續往前走，是一間間古色古香的老店，衣、食、住、行，劍、琴、書、畫，器械、美石全都應有盡有。
在這條老街的一拐角處，有條小道，這條小道不長，通到盡頭，便是一間鐵鋪。
那鐵鋪頗有年歲，大約與路口的牌匾一起出現，至今也不知道多少年，總之店鋪招牌鎏金大字就重新刷過好多回漆。
這間陳年老店除了一位面容俊白，
長年衣衫陳舊的中年男子，三月前又招了三位弟子。
那三人有兩男一女，年紀大約都在十六七上下。
這三人雖然面容白愣，但幹活卻是勤快無比。三月時間都是天剛亮就來到店裡，到天黑方才離開店鋪。
每日上午，這間鐵鋪就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有時敲擊聲急，有時敲擊聲平緩，也有時敲擊聲雜亂無章。
總之這間店鋪在招收三位弟子后，生意一如既往不太景氣，但是確比幾月前熱鬧許多。
此刻店鋪的掌柜握著羽扇，不僅不慢搖動著，淡聲問道：「誰先來？」
三人中站在左手邊是位年紀十七左右青年，他面龐白晰，五官平常，只雙目流露出堅定之色，若不細看，許多人可能把他認作還在上學的白面少年。
這位少年名叫林安，因為家境因故，十三四歲就外出打工，算下來已在社會闖蕩了足足四年。
四年打工生涯，他賣過苦力，去過工地，進過工廠，當然做學徒的工作也沒落下。
總之他年紀雖小，工作經驗確足，這也是被數位老闆坑過後，他才深有體會。
如今成為百鍊門的門徒，讓他再也不用為工作煩惱的同時，一件更為艱巨的挑戰闖入他的世間當中。
他要開始修行，並且在以後的歲月里需得一一放下七情六慾。
而在此之前，青年林安必須通過百鍊門三月的修行考核。
今日考核，由百鍊門長老霍天青督測，並且考核內容與三月前有所變動。
今日考核內容，一則煉製一柄劍胚，需的在「坤」字爐完成，二則將所習劍決在後院使上一遍，若是錯了三處，便有重罰。
霍天青自從收了三人入門，幾乎沒有言傳身教過，全是安排門下三人自習修行。
如今三月之期已到，霍天青早早就來到鐵鋪，等著考核開始。
三人進百鍊門第一次考核時，其中就聽霍天青提過，三月後有舉重考核，因為打鐵需要力氣，所以考核這項非常重要。
哪想三月之期一到，這位師父突然變卦，讓三人措手不及。
林安身旁的師弟劉東與另一位師妹魯凌歡聽到考核內容，面容微微犯難。
他們讀過書，算得上高材生，如今霍天青的所做所為，就像是期末測試時，突然把考卷內容難度加大，以至眾考生出考場后報苦連天。
霍天青可不管這麼多，將三人眼中擔憂之色全部無視，一雙沉靜堅定的目光不斷在三人中來回觀察，最後將目與林安對視，示意準備時間已經可以了，該從他這位大師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