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不走尋常路

原來天空不知什麼時候，堆滿了黑壓壓的烏雲，怪不得一直沒有亮起來。看來要下大雨，沙漠里出現這種天氣，真是太罕見了。

褚駿找了個地勢很高的沙坡，把雪橇車停好，以防暴雨來臨時被淹。見不到陽光，珍妮徹底沒了動靜，連眼皮都不睜一下。褚駿心裡焦急起來，也不清楚她到底是得了什麼怪病，還是另有不為人知的原因。

暴雨突然就下了起來，還夾雜著細碎的冰雹。褚駿擔心珍妮被打濕，趴在小車上緊緊地壓住蛇皮。好在只下雨，沒有颳風，褚駿穿著單薄的戰訓服，被凍得十分難受。咬牙忍了好長時間，想擠進小車裡避一下，又怕雨水灌進去使珍妮著涼。

雨下的突然，停的也突然，就像一下子關了閥門一樣，毫無徵兆就停了。天空依然陰霾重重，亮度卻提高了一些，和壞掉了的節能燈一樣，發著灰濛濛的光。

褚駿掀開蛇皮一看，珍妮還是那個樣子。褚駿想扒一下她的眼皮看看，也想掰開她的嘴巴看看，甚至連檢查一下她皮膚的念頭都冒了出來。

作為一個人格健全的男人，這樣做太猥瑣了，還是等她到時候告訴自己吧！褚駿壓下強烈的好奇心，取出那個小球，小心地捏著，用手心快速測量了一下。小球的聚光性能屬實太強悍了，這麼陰的天，只要有微弱的光源它就能吸光。如同月光樣的光圈打在手心，褚駿沒什麼感覺。第二次又略微停頓了一下，也沒什麼異樣。第三次就停住手不動，讓光圈一直打在手心。

十幾秒以後，褚駿才感覺到熱量，和正午的陽光差不多一個溫度。這個溫度也一直保持住沒有變化。褚駿放下心，用光圈對著珍妮的額頭，開始照射。珍妮平時也是最喜歡面對著烈日，而且眼睛都不帶眨的。

這一招出現了奇效，珍妮的眼皮開始顫動了，不長時間就睜開了眼睛。「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珍妮第一眼先看到了小球。

「你認識這個東西？」褚駿大感奇怪。

見褚駿並不知道，珍妮又不問了，也不回答，又閉起了眼睛。見珍妮又「活了」，褚駿放了心，知道她的性格，也沒有追問。只是把注意力放到光線的變化上，這可馬虎不得，一旦陽光出現，珍妮立馬就會被灼傷。

用小球「治療」，比陽光暴晒有效多了，珍妮很快就能行動了，而且和充滿電的玩具汽車一樣，動力十足。

珍妮神采奕奕地跳出小車，陽光也出現了，烏雲像是被融化了一樣迅速散盡，一切都剛剛好。褚駿暗自高興，琢磨著以後怎樣才能利用這個小球幫助珍妮，畢竟陰天不是常有的。

「你走錯路了。」

褚駿被珍妮一瓢涼水澆沒了興奮勁，摸摸腦袋說：「不會吧？我可一直按你交代的方位走的。」

珍妮說：「那是前天晚上，昨晚我還沒來得及調整方向，就昏過去了。」

「問題嚴重不？」褚駿想起來珍妮說的「在刀刃上行走」那句話。

「問題不大，而且或許還是好事。」珍妮蹲下身，挖了幾下沙子，沙子很細，摻雜著一些黑色雜物。

站直了身子，往遠處望了望，珍妮用手一指說：「難怪這裡會下雨，你看，再往前是什麼？」

褚駿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遠遠的影影綽綽好像有些綠色。即便是現在能見度變好，珍妮不提醒，自己也看不到，說明她的視力超出常人很多。

珍妮看出來褚駿沒看清，笑道：「那是一片樹叢，

樹叢的後面還有沼澤。」

褚駿笑著說：「怪不得的，那是你來時經過的地方吧？」

「我是從正西方過來的，這個方向只是偏西一點，我們計劃的路線是西北偏北方向。」

褚駿又回到正題問：「那你說的或許還是好事，怎麼講？」

珍妮說：「如果我們沒有走偏，現在應該是處在流沙地質的邊緣；你的食物已經耗盡了，前面正好有狩獵的條件，你說是不是好事呢？從這裡補充完以後，我們再調整回原路線，就行了。直線距離沒差太多，只是角度拉開了幾十公裡邊線而已。」

珍妮就好像一個人形計算機一樣，褚駿也懶得再想，把餘下不多的蛇肉全部吃光，準備到了前面大顯身手。

幾公里過後，一條灌木帶夾雜著七長八短的幾棵樹，出現在眼前。褚駿抓起狼牙棒說：「等我一下，我過去看看。」

剛走近灌木叢，一隻高約兩米的巨鳥，閃電般沖了出來。褚駿措手不及，狼牙棒剛舉起來，尖銳的鳥嘴已經快啄到了眼睛。「完了」褚駿未及閉眼，巨鳥卻一下子定住了，狼牙棒趁機狠狠打在了巨鳥的脖子上。巨鳥噗通倒地，連掙扎一下都沒有。

褚駿擦把冷汗，回頭想和珍妮炫耀一下。珍妮卻就在他身後，抱著雙臂微笑著。

原來這是一隻鴯鶓，差不多有一百斤重，出肉率比一條金蛇還要多。褚駿在收拾的時候，發現鳥頭被射進一支大號牙籤一樣的鋼針，估計是珍妮乾的。不禁搖頭感嘆，自己還超級保鏢的身手呢！

褚駿用小球調整好溫度，把鴯鶓肉烤熟以後，拿起鋼針去還給珍妮。珍妮在一邊正忙著擺弄鴯鶓的皮毛，看著像是在用金線縫製一件羽衣，也不知她是怎麼在蛇皮上剪下來的金線。

褚駿把鋼針一遞，珍妮接過去收好，倆人心照不宣，相處日久，有些話就不需要多說了。

「快試試新衣服。」珍妮有些心疼地說：「剛才那場雨，把你凍壞了吧？以後冷了，就可以穿這個了。」

褚駿試了一下，挺合身，晚上禦寒還真是好東西。

「我們現在該怎麼走？」

「嗯！就沿著這條灌木林往前走吧！」

褚駿問：「不是路線偏了嗎？我們應該順沙漠走才對吧？」

珍妮說：「據我剛才觀察，這片區域應該有鬣狗群，如果順沙漠走，必然會遭遇到。我那天和你說過，到時候再和你說，現在可以告訴你了。」

珍妮拾起一根草棍，在地上劃了兩個橢圓說：「所謂的路線精準和刀刃上跳舞，指的就是現在這種情況。那個圈是我們過來時的沙漠帶，這個圈是我們現在的位置。按理說，走錯了方向，應該順那邊走才對；但是原路線上是遇不到鬣狗群的，順路調整就正好會遇到。如果我們從現在這個位置，先往前，也就是偏西方向走，出了鬣狗活動的半徑以後，再往北走，就會回到偏北的原路線。多出個扇面路程，但是安全得到了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