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真沒那麼簡單
在這樣一個死寂的荒漠,突然出現了另一種跡象,說明這裡並不是僅有自己。褚駿按住狂跳的心臟,對這條鏈型的痕迹進行了勘察。
根據痕迹的推理結果,讓褚駿大感意外。這不是某種傳動機械造成的,既不是輪胎也不是履帶印;即使是,這麼靜的沙漠,昨晚就在自己腦袋上面繞過,不可能聽不到聲音。這無疑是一種爬行動物,應該是無足的蛇類,爬行痕迹較深,很明顯體重還不輕。
為了判斷出這條蛇的粗細,褚駿沿著痕迹追蹤,專門在最直最細的痕迹處測量。這樣會避免誤判,因為蛇在進行曲線遊動時,會在沙面上剮蹭出虛寬的印記。
走出去很遠,蔽身所都快看不見了,褚駿為了安全起見,沒敢再往前走。對照太陽的位置,這條爬行路線,是一直往北延伸過去。
根據搜集到的數據——這條蛇大概長有五米以上,最粗的地方接近成年人的小腿,尾部比小臂略細,蛇頭有一隻鞋子大小。
回到蔽身所,褚駿改變了計劃,這個突發事件說明:在這片死亡之地,有不明生物潛伏著,數量、總類暫不明確,但是一定是有。根據生物鏈來推敲,蛇需要進食,就必須有衍生生物。蛇可以食用,蛇能吃的,人也基本上能吃。目前急需做的不是擴展探索,而是做好防範,即能保證自身安全,又能守株待兔獵取食物。
有著充足的飲用水和捕獵的希望,褚駿干起活來更加有動力。熔煉出兩支琉璃短矛,一把短桿鎚子,褚駿心裡還是沒底。畢竟琉璃這種東西很脆,劇烈擊打時杆子容易斷裂。又燒制出一個盾牌,如果矛桿折了,可以用盾牌護體,矛尖當匕首近戰。
折騰得有些口渴,褚駿回到沙坑開始喝水。放下琉璃罐,看看純凈水所剩無幾了,便用小球繼續凝水,順便再休息一下。手沾上了水,浮塵被洗掉,星星點點的有幾個小金星在閃。褚駿以為眼花,湊到陽光下一看,真是有一些蚊翅樣的小金片貼在手掌上。
「有沙金……」
褚駿跳了起來,怎麼熔煉了兩天了,一直沒發現呢?對了,這金子不是附近的,是那條蛇帶過來的。褚駿抱起水罐,跑到蛇爬過的地方,隨便節選了幾段,把手蘸濕抓了幾把沙子,果然滿手金燦燦的。再用附近的沙子試驗,不但沒有小金片,還把手上粘著的給清除掉了。
「這蛇住的地方有金礦,哈哈……」褚駿樂得差一點把水罐弄翻,他不是想做發財夢,而是想到了可以用金屬打造器具。
回到坑裡繼續接水,褚駿有點野心膨脹起來。是繼續等蛇來自投羅網,還是主動出擊呢?主動出擊未知風險太大,萬一找到個蛇窩,那就是自己自投羅網了。等下去,也不一定有效,那蛇雖然不小,但是明顯吞不下自己。或許是偶然路過,或許是別的原因吸引過來的……唉!對了,不會是水把它吸引過來的吧?這麼乾旱的地方,蛇的嗅覺又靈敏,大概率是這個因素。
抓耳撓腮地等著水罐接滿,褚駿抓起小球,急不可待地跳了出去。他要做一個特殊的儲水器,用水做誘餌,捕殺那條蛇。
這回製作頗費了一些功夫。褚駿開始的設想是容器中間有個水碗,外緣做成橢圓的窟窿,這樣,蛇頭鑽進去喝水,被驚動以後,瞬間往外一掙就容易被卡住。但是不知道那條蛇的腦袋具體是多大,窟窿做大了沒有用,做小了蛇又不會往裡鑽。再三斟酌以後,窟窿改成了琉璃柵欄,褚駿在水碗外緣加了兩道,
縫隙弄得很大,但是兩道柵欄是錯開的。這樣,保證蛇頭能夠進去,而且必須得彎曲扭動著才能進去。蛇頭想退出來就得兩三下才行,而褚駿只需要一下就可以把它打死了。
機關做好了,褚駿不清楚這蛇怕不怕烈日,會不會白天過來。最多就是浪費點水而已,反正閑著也是接水,白天不來還有晚上。想到這,褚駿把機關裡面的碗倒滿水,放到離蔽身所幾米遠的地方,這樣,能在最快的時間內把它解決點。
返身回到豎井裡,正要蓋井蓋,卻看到「琉璃捕蛇器」偏了,碗里的水幾乎全灑出來了。可能是有點沉,底下沒墊實成,沙礫移動導致的。
褚駿又拿起水罐,過去全部倒進碗里,剛剛差不多滿碗。這回加了小心,用模具的碎片,把容器下面漏縫的地方都塞進去擠住。臨了又墩了墩,紋絲不動這才放心。
回到豎井再一次挪動井蓋,留下一小道縫隙做觀察孔。就在他兩手還沒等放下來,眼睛還在看著外面時,令人極為毛骨悚然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容器旁邊,剛才洒水那個位置,沙層出現了一個漩渦。漏斗狀的漩渦急劇旋轉,沙礫高速陷落進去,一眨眼就形成了水桶粗的一個沙洞。緊接著一個肉乎乎的怪物探出頭來,嚴格來說這根本分不清是頭還是尾。褚駿離得很近,看得十分的清楚。在這個肉球上,看不到眼睛和耳朵,只在肉球的中心有個皺巴巴的小圈。
「這是怪物的肛門?這是個啥東西?」
褚駿一口大氣還沒等喘出來,那個肉球就猛然竄了出來。它身體的顏色就如一條血紅的肉棒,和大號的可樂瓶一樣粗,身體卻很短,一米左右,接近胡蘿蔔那種體型。
怪物蛇一樣立起一半身子,褶皺的小圈突然暴張,「哧」變成了一個喇叭口,裡面密密麻麻布滿了尖牙。怪物的嘴對著沙坑這邊,褚駿就覺得那嘴很深,那些尖牙好像一直長進了它的肚子里。
「噗」一股黏液從怪物嘴裡噴出來,發出「嗤嗤」的聲音,無眼怪頭還做出四處掃描的樣子。無論它是在示威,還是在發脾氣,都證明了這是個極不好惹的傢伙。
「真沒那麼簡單,原來不是蛇,是沙漠蠕蟲。」
褚駿對自己的判斷失誤很沮喪,暗中把腿邊立著的琉璃短矛握到手裡,準備伺機幹掉這個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