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先天一炁
「哈哈哈哈……」
隨著那極小腦袋再次出聲,幻境內的時間又開始流動。
紅髮巫女終於唱完了全程,丹桓連忙拉了個椅子,讓她坐下,紅髮巫女搖著頭拒絕了,她不安地看向被詭仙上身的妹妹,眼角晶瑩。
碧玉將佩劍收回,靠近那個小腦袋,仔細打量,「怎麼沒反應?」
毖潯煩悶地退出人群,不想再看下去,因為在她的視野中所有人的腦袋都成了黑色的牌九,而根據黑煞的規矩她得弄出兩張比雙天更大的牌。
毖潯平復了心情,開始環顧四周搜尋牌面,最後向張澤路問話,「你知道李詩畫在哪嗎?」
張澤路語氣奇怪地反問毖潯,「你方才不是要找碧玉嗎?怎麼又要換人了?」
毖潯盯著對方臉上白十點的梅花牌,拿出了標南尺,「我在密林里撿到了這個,不知道她人在哪,想先找碧玉確認情況。」
「這樣啊……」
張澤路還是半信半疑,「李詩畫受傷現在躺著呢,不方便談事。」
「我更要去找她了,梅太刀給我倆都留了上好的傷葯,我得給她用。」
張澤路這才寬心,「碧玉快往這邊看過來了,先和她報備一下你已回來。」
張澤路推著毖潯向前,被毖潯反手捉住,狠厲地戳了三下。
女孩冷酷地壓低聲音,匕首抵住張澤路的後頸,「讓你帶路就帶路,別廢話。」
張澤路想喊話,但燕窩穴,天突穴,啞門穴三個穴位隱隱作痛,氣息非常不順難以發聲。
她只得悻悻地給毖潯帶路,二人脫離人群很快到達李詩畫的房間。
「你是誰?」
屋裡傳來李詩畫虛弱的發問。
毖潯直接踹開門,將張澤路摔了進去,卸了她的力扔在李詩畫的腳下。
紅四點白兩點的牌九臉竟然可以表達出了驚恐,李詩畫淡淡的五官隱匿在大面積的黑色里。
「毖潯,你幹什麼?」
毖潯鬆了一口氣這步走對了,李詩畫的牌面果然很大,她的臉是至尊寶之一,二四。
「取你首級。」
毖潯的匕首猛然伸長,化作一桿長槍,銀槍一寸寸伸長彷彿能觸到屋頂。
二四牌的瞳孔緊縮,顫抖著指向毖潯手裡的武器。
「天陰殘卷?僭越者……」
「裝不下去了?」
她揮動長槍,直接向二四牌戳去,牌九一改病懨懨的氣質,靈活地在銀光中上竄下跳。
二四牌彎腰躲過又一次長槍的戳刺,迅速掄起梅花牌檔了一擊。
「啊啊啊啊!!」
梅花牌捂住被砍傷的手臂,連跑帶爬的要躲開。
只見銀光一閃,長槍掃過的風滅掉了屋內的所有燭火,梅花牌因為看不清屋內陳設摔倒,撞到桌角暈過去了。
二四牌嘿嘿一笑,跳到了床上,居高臨下地俯視毖潯。
毖潯按捺心中不好的預感,移開盯著二四牌的目光,聽音辨位繼續攻擊。
二四牌的臉上那些白點紅點越漲越大,直到密密麻麻地布滿全身,她嘻嘻地笑著將紅點發射出去。
毖潯掄槍彈開紅點,槍尖一觸即炸,將毖潯的虎口震出豁口,啪嗒啪嗒往下滴血。
二四笑得更歡了,「咦嘿嘿僭越者真好玩。」
毖潯只得將天陰殘捲縮小,收回手心,還沒等轉化成下一種趁手的武器,二四牌就發射數枚紅點包圍毖潯。
毖潯的懷裡飛出來一根閃著金光的器物,標南尺抖擻著全身飛向紅點。
預料之內的爆炸沒有來,標南尺尺身倒是多了幾個碩大的紅點,很快只剩下寥寥無幾的空白。
金光閃閃的標南尺懸空環繞毖潯,隨時準備為她擋下下一擊。
毖潯似乎有所感,不再變換捲軸,就用它捲軸的樣子輕鬆地拂下紅點。
二四輕哼一聲,將紅點拋出,炸開掩上的房門扭頭衝出去。
毖潯邁步去追,不料二四竟然生生轉換腳步,殺了個回馬槍和毖潯撞在一起。
二四狂熱又痴迷地扯住天陰殘卷的一角,瞪大眼睛要去看上面的內容。
只看了一眼,她就僵在了原地。
「怎麼會……」
二四眼前全是眼花繚亂的「正」字,密密麻麻地寫滿捲軸,字體不一,大小不一,像是聚起全天下的人拿著不同的筆在上面寫同一個字,看久了有種噁心的感覺。
毖潯早已卡住二四的腦袋,「看夠了沒有?」
她沒有耐心聽到二四的回答,於是用盡全力擰下了牌九頭,手上冒血的傷口在二四的額頭上留下一圈紅線。
她舉起二四的頭,高喊一聲,「二四!」
黑煞再有不忿也得遵守規則,毖潯手上二四的頭消失了,而屋子裡醒來的梅花牌早已逃之夭夭,去和其他牌會合。
毖潯心忙意亂地咽了咽口水,至尊寶的另一張「丁三」怕是不好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