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開學

開學了，學校里的生氣，彷彿驅散了昨晚噩夢帶來的陰霾。天色也不再昏暗，陽光正好，綠樹成蔭。

張楠在人群中走著，前面的三個男生正拿著書包互相碰撞，熱情的打著招呼。學校里熱鬧非常，很多人還沒有從假期中走出來，顯得生氣勃勃，正式開課以後，就不會有那麼生動的形象了。那時候會規矩得多。

「阿楠，怎麼樣，假期過得好嗎？聽說你去學游泳了。」張楠轉過身，看到他的同班好友，李源。

「游泳的話，現在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張楠看著好友說道。李源眼神掃了一圈張楠，拉起了一點他的衣袖，感慨道「真羨慕你，遊了一個暑假，還那麼白。不光臉，連手都沒晒黑。這個周末要不我們一起去游一圈，讓我看看你的成果。」

張楠低下了頭，游泳館他不想再去了。腦海里一會是他踩死的白蟲，一會是爬到他褲腿的白蟲。游泳館離那些該死的蟲子那麼近，他不想再看到那些東西。

「阿楠，想什麼呢？」一隻手在張楠眼前晃了晃。「沒什麼，我不想再去游泳館了，還有那個小巷，如果相信我，你也不要去。我是說，周末來我家玩吧！我媽也好久沒見你了。」

「說起來也是，好久沒吃過阿姨的手藝了，這周末我就住你家不走了。」「好啊。」兩個少年並肩向高三一班走去。

高三一班是理科班，由於剛開學，班主任在課堂上就著未來夢想發表著講話。張楠聽了一會就有些昏昏欲睡，沒辦法，昨晚做噩夢驚醒以後，後半夜就沒怎麼睡著，走在路上還好，坐下來不一會就偷偷打了好幾個哈欠。

好不容易撐到下課，剛想睡一會班長又走過來收暑假作業。

班長叫孫斐，說起來你可能不信，雖然在同一個班，但這位班長几乎沒和張楠說過話，對班長的認知也是聽班上的小包打聽姜來說的，據說班長家裡很有錢，父母都是有權勢的人，他家裡光是本市就有三棟別墅，可能階級差距過大，在張楠看來這位班長給人的感覺總是很高冷。

交完作業以後，張楠聽到旁邊的人好像在說什麼醫院，可怕的病，之類的話。原來是后桌的兩個女生「李萌，你們在說什麼?」張楠的同桌好像很感興趣，然後三人很快便圍到了一起討論。

張楠則如願睡了個小覺。不久，上課鈴聲響起后他才慢悠悠醒過來。這節課開始發新書，班主任說今早接下來的時間都是自己預習新課本，直到下午兩點半左右開始打掃校園衛生。高三一班分到的就是打掃籃球場那一片區域。說完之後班主任就讓班長管好紀律自己離開了。

同桌王銘看了會手機，又悄悄探過頭來小聲說道:「張楠，剛剛李萌她們和我說了一則新聞，就在昨天晚上，金禾醫院住院區三樓開始死了一個女人。後來一整間病房的人都死了。而且都死得很慘，你看這個新聞。」

張楠側頭看了下，整個人都驚住了。新聞上有三張正臉，其中一張是昨天遇見的那個女人，讓他感到不安的是那張臉居然和昨晚噩夢裡的一模一樣。不是自己做夢是腦補的嗎？這臉，明明根本沒有看過正面，怎麼能一模一樣呢？

連忙搶過王銘的手機仔細看下去，新聞里說那個女人是陪同家屬，不知道怎麼的，她昨晚把自己的臉抓爛了，又開始抓她老公的臉，她老公被她嚇醒以後，叫同病房的另一個患者按了緊鈴。護士很快趕到，把那個女人控制起來，但她已經神志不清，問什麼話都不說，而且彷彿沒有痛覺。頂著那張毀容的臉，沒多久就死了。

死後，不過幾個小時，她的老公和同病房的患者也跟著出問題了，護士再次查房趕到的時候，只見他們都躺在自己的病床上，臉部同樣被抓得血肉模糊，沒了呼吸。警方在調查中發現，病房門還是開著的，對門也有人，但沒有一個人聽到過他們發出的求救聲。像是忽然間都不能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