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什麼叫常在河邊走啊

「我們不是去五南市區吧？」

陳樂坐在一輛改裝黑色悍馬的後座，看著窗外的景色問道。

「我們總部比較大，為了不影響到市民日常生活，同時也為了隱蔽起見，所以我們總部設立在離市區二十公裡外的郊區。」

厲旭堯雙手把著方向盤，一本正經的解釋，隨後閑聊道：

「你對去市區的路很熟悉嗎，一眼就能認出來我們不是往市區的方向走。」

「嗯……倒也不是很熟，不過至少我知道去五南市區的路……」

陳樂用手指點著車窗，示意道：「沒有金字塔。」

厲旭堯看了一眼，淡淡說：「哦，那就是我們總部了。」

總部？！

那麼大一個金字塔矗立在郊區，哪怕是離五南市二十公里的距離，也不可能沒有人發現啊！？

而且為什麼是金字塔？

「……」陳樂心裡無數的問號飄過，先問了一個最關心的問題：「你們總部有木乃伊嗎？」

「現在已經沒有了。」

所以是曾經有過的意思？你們不會是把人家木乃伊從家裡趕出去了吧？

這一句回答只能激起陳樂心裡更多的好奇：「那你們……」

「下車，我們到了。」厲旭堯踩了一腳剎車，在距離金字塔一公里的地方停了下來。

厲旭堯不等陳樂，推開車門下去了。

陳樂心裡再多的好奇，也只能暫時壓下，跟著厲旭堯下了車。

悍馬的車門厚重，陳樂用力把車門拍上，踩著地面站定看向前方。

這一眼看過去，陳樂心裡的疑問再也壓不住了：

「不是，我那麼大一座的金字塔呢？」

剛才還在車窗裡面看見的高聳入雲端的金字塔，現在已經消失成一片野外了，看不到半點曾經有過建築物的痕迹。

厲旭堯笑笑，從腰間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眼球，舉在身前不動。

一道類似紅外線的東西憑空出現，掃描了一遍眼球。

隨後一座金字塔從地面緩緩重組，像倒放了科幻電影裡面的粒子破碎效果一樣。

「一點隱蔽手段。」

等待金字塔總部重組的時候，厲旭堯解釋道：

「剛才那輛悍馬經過改裝，它的車窗可以直接顯示我們總部的位置，而在外面用肉眼是看不到的。」

「這算黑科技了吧，你們的研究都到這個程度了嗎？」

陳樂感慨道，這種概念他只在科幻電影裡面看到過，而且一般都是外星人掌握的科技，哪怕是再離譜的編劇都沒想過讓地球文明掌握這種黑科技。

怪不得這麼多年了都沒有市民發現郊區這個地方有一座金字塔。

「黑倒是挺黑的，但算不上科技。」

厲旭堯微微一笑：「我們並沒有掌握這種技術。」

「那你們是……」

「我們總部有一隻a級詭怪，它的能力是隱蔽和探測，隱蔽能力就是你現在見識到的，至於探測……」

厲旭堯量了一下手上的眼球：「這是那隻a級詭怪的能力產物……作用是檢測周圍有沒有詭異來源，以及作為開啟總部的鑰匙。」

「你們夜勤人總部……裡面還有詭怪？？」

陳樂都沒想到能聽到這麼奇怪的消息，你們不是專門獵殺詭怪的組織嗎？

「什麼是詭怪？什麼是覺醒者？」

厲旭堯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自從十七年前開始第一隻詭怪出現的時候，全球各個國家都秘密開展了研究。詭怪也好，覺醒者也好……始終都沒有一個明確的定義來區分兩者。」

「詭怪不過是充滿了怨念的覺醒者，這是聯合國商討后定下來的結論。」

「所以我們從來不會因為詭怪的身份而去獵殺，而是從對人類的威脅指數進行評估，無害的可以留下，有害的必須清除，這才是我們夜勤人的理念。」

「而且，你要知道多數的詭怪都擁有感染性質……」

厲旭堯說道：「有句話叫做水可載舟亦能覆舟，夜勤人這麼多年的獵詭生涯中，每個隊員都有可能被感染異常，肢體變異、精神分裂等等都是常有的事情。」

「如果單純因為詭怪的身份而去獵殺，那我們這些夜勤人恐怕……」

「符合人類身份的……不多。」

陳樂陷入了沉默，他舔了舔乾澀的嘴唇。

厲旭堯以為嚇到他了，畢竟還是一個少年，正要說兩句話安慰一下。

沒想到陳樂這時候開口了：「我覺得你剛才說的，關於夜勤人感染的事情……」

厲旭堯眼神里含著讚賞，不愧是能獨身拖住b級詭怪的少年，心理承受能力確實出色，他靜靜等待著陳樂的下文。

陳樂認真的說道：「你剛才如果用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會比較恰當一點。」

厲旭堯：「……」

【叮！厲旭堯負面情緒+12！】

直到金字塔徹底出現，厲旭堯都沒有再跟陳樂說一句話。

他們步行來到金字塔前面，金字塔『轟隆隆』的打開一道長方形的口子通往內部。

陳樂跟隨著厲旭堯進入金字塔內部，跟外表的古老厚重截然不同，金字塔裡面反而是各種精鋼機械跟水泥構造，完全充滿了現代化的氣息。

厲旭堯一言不發，但是陳樂可沒打算閉嘴：

「那個精靈球是什麼東西？」

「也是詭怪的產物嗎？」

精靈球？厲旭堯看了看自己的封納球，倒是形容的挺貼切的。

儘管不爽陳樂剛才的反應，但他還是好脾氣的解釋道：「這是夜勤人的出勤裝置之一，作用是收容詭怪。」

收容詭怪？

陳樂聽到這個熟悉的名詞，不自覺聯想到自己身上：「你們收容詭怪有什麼用嗎？」

陳樂怕自己這句問話顯得突兀，於是補了一句：「我還以為你們夜勤人的目的要是消滅詭怪呢。」

「有一些危險指數高的確實要當場消滅，而對於沒有造成實際傷亡，而且又在可控制範圍內的詭怪，我們都會把它收容進封納球，帶回總部研究它的能力。」

「像剛才提到的用來隱蔽總部的a級詭怪就是這麼來的。」

「這些能力千奇百怪的詭怪……」厲旭堯解釋道：

「都是人類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