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煉血成丹

「你倆……擱這神神叨叨的那麼久了，到底要幹啥？買不買東西？」

兩人被這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才發現不知啥時候走到了一個肉攤前邊，剛剛一直在這說了好久。

肉攤很簡單，就像以前農村那種隨便搭的木頭攤子一樣，四塊大石頭頂著一條長長的木板，上邊堆著一大塊一大塊的肉類，立著一柄切肉的刀，但與其它屠夫寬厚的屠戶刀不同，那並刀相對來說細長許多，且刀身微微呈弧形，更像是一柄縮小版的柳葉刀。

更奇特的是，那攤子旁邊竟然還用石頭堆了個小灶台，上邊支起一口小鍋，小鍋里滾著乳白色的肉湯。肉攤老闆看上去年紀並不大，二十來歲的青年模樣，一頭烏黑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腦後，悠閑躺在竹制的躺椅上，微眯著雙眼，看著楚凌亦他們，一邊往小鍋里撒了把鹽和蔥末。

「抱歉抱歉，在說一些事，沒注意。」陳風連忙賠了副笑臉，拉著楚凌亦準備走。

這時，那個年輕的肉攤老闆突然開口：「等一下，沒見過你們啊？還有這身奇怪的衣服，外地來的？」

「對，剛來這個村子，隨便轉轉。」陳風笑道。

「怪不得不認識我，」老闆輕笑一聲，「整個村子，誰不認識我李破月？」

「聽說秦老頭昨天在坑裡撿了倆人，就是你們？」

這話說的，怎麼搞得跟撿破爛似的……楚凌亦滿頭黑線地點了點頭。

看兩人點頭認同，李破月隨手拿筷子夾起一片肉丟進嘴裡，嚼了幾下，思索片刻，咧嘴笑了，露出一排焦黃的牙齒，「要是時間夠的話，還真想和你們多聊聊，可惜......」

「太陽要下山了。」李破月抬頭看著快要下山的太陽，起身從躺椅上起來，往肉攤下一掏，不知從哪拎出一個大竹籃，開始收拾肉攤上的東西，「明日午時三刻，村東老張家，要是想和我學學手藝的話，就來吧。」

言罷，收拾好東西，把最後一塊肉丟進嘴裡，隨便嚼了幾下便吞了下去，打了個飽嗝，隨手擦了擦嘴，挑起竹籃離去。

「對了，你們也回秦爺家吧，太陽落山前別出來了，會有吃人的怪物出現哦！」

聲音遠去，二人對視一眼，楚凌亦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看？」

雖然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自小輟學，摸爬滾打長大的陳風為人處事上確實要比楚凌亦好太多，不知不覺間，楚凌亦已經習慣性地依靠對方。

「一個怪人……先回去吧，」陳風抬頭看了眼將要落山的太陽，「雖然什麼吃人的怪物一聽就是騙小孩的，但是我們畢竟啥都不懂，謹慎點也好，萬一是真的呢？」

「至於跟他學啥手藝......你想去就去唄，反正我懶得去干，殺豬賣肉啥的，還不如幫秦爺種種地，還有小蘿莉送東西吃.....嘿嘿。」

「變態.....」

「我只是單純的喜歡和小朋友一起玩罷了。」

二人回到秦爺家中，小源已經開始準備晚飯了，陳風馬上獻殷勤地上去幫忙，楚凌亦不知該幹啥，乾脆回到房間，掏出那個小鼎再研究研究。

看著這個青銅小鼎，楚凌亦腦中突然閃過一絲靈光。

「那些玄幻小說里都有啥滴血認主的神器，這個鼎會不會也是......」

楚凌亦摩挲著鼎上的紋路，又看了看自己的指尖。

雖然以小說里的東西來說事很離譜，但眼下連穿越都出來了，還有啥事能更離譜？

「反正也就是一點點血而已，滴幾下也沒啥損失，萬一真的有用呢？」

楚凌亦環顧四周，最終在木桌腿上颳了一根小木刺下來，猶豫片刻，咬咬牙，忍痛扎了一下自己的指尖。

一滴鮮血流出，楚凌亦連忙抹在那尊小鼎的紋路上，然後滿懷期待地看著，但過了片刻，卻依然沒有一丁點反應。

「難道要滴到鼎裡面？」楚凌亦眉頭微皺，，又擠了一滴血滴進鼎內，這次血滴一落入其中，很快滲入了鼎中，楚凌亦眼前一亮，繼續等待。

依舊毫無反應。

「不會是血太少了吧？」楚凌亦搖了搖小鼎，望著自己的手陷入沉思。

「算了算了，這和自殘有啥區別，別激活了東西，自己流血流死了......」考慮許久后，楚凌亦還是放棄了繼續實驗的想法，重新收進了口袋中。

「牟——」

聽到院子里傳來的聲音，楚凌亦也知道秦爺回來了，起身出門，去院子中幫秦爺收拾東西。

晚餐是陳風和小源一起弄的，陳風還特地露了一手，做了幾個家常菜，這小子看上去春風得意的，看上去和小源相處的不錯，飯桌上也和秦爺聊些自己的八卦見聞，鄉村野史啥的，講故事一樣，而秦爺似乎也被這小子的故事，最後還搬出來倆壇酒，兩人吃完菜擱那喝了起來。

「那個......楚小子，我還燉了鍋湯在灶上，你幫忙搬一下。」陳風一碗酒下肚，沖楚凌亦道。

看著喝得滿臉通紅地二人，楚凌亦無奈地嘆了口氣，起身去灶房。

「爺爺，少喝一點.....」

「沒事，這小子有意思，今天多喝兩碗，老爺子我還扛得住！」

小源勸說無果，嘆了口氣，跳下板凳，跟上楚凌亦進了灶房。

「爺爺好久沒這麼喝酒了......」小源有些擔心地說，我去煮點醒酒湯吧，說著，從灶台下的柜子里取出一些姜蒜之類的東西，放進一個小鍋中開始準備。

「沒事，男人嘛，聊天時喝點酒很正常.....雖然我喝不慣，」楚凌亦笑了笑，第一次和女生獨處，一時間有些局促，看著忙碌的小丫頭，突然開口問道：「你覺得陳風這人怎麼樣？」

「啊？」小源一愣，隨口答道：「一個很會逗人開心的大哥哥呀。」

「這樣啊.....」楚凌亦點點頭，喃喃自語，「挺好的，嗯，挺好的......」

小源從柜子里取出一個裝著糖的小罐子，用力地掰了幾下，但那罐子和堵上了一般紋絲不動，小傢伙小臉憋得通紅，最終還是放棄了抵抗，可憐巴巴地望向楚凌亦。

楚凌亦哭笑不得地拿過小罐子，用力掰開遞給了她。

看著灶台上燒著的那一小鍋湯，楚凌亦蹲下身，看到裡邊柴火不多了，隨手從旁撿過幾根扔了進去，可一個不小心，兜里的青銅小鼎也掉了出來，滾進了火堆里。

還好是青銅的，燒不壞......

看到小鼎在火堆中沒啥影響，楚凌亦鬆了口氣，拿著根木頭把小鼎扒拉出來，剛想澆點涼水降下溫，可突然，鼎中閃過一陣金光，雖說在灶下的火光中顯得格外細微，但還是被他看到了，楚凌亦一愣，等回過神來時，小鼎又恢復成原樣，但只見一顆拇指頭大小的猩紅色藥丸從鼎中滾了出來，滾到了他腳邊。

「嗯？怎麼了嗎？」另一邊，小源已經準備好熬醒酒湯的材料了，回頭便看到楚凌亦手裡拿著一顆猩紅色的珠子發獃，湊過去仔細看了看。

「這是......丹藥？」小源遲疑了一下，不確定地問道。

「丹藥？」楚凌亦反應過來，收起小鼎，道：「這是今天在路上，有個人給我的......小源，你認識？」

「不知道唉，我只是聽爺爺說過，這種藥丸樣子，還有股奇怪味道的東西。」

楚凌亦細細一聞，確實有一股很淡的中草藥味道。

難不成那鼎被火燒過可以煉藥？

將疑惑壓下，楚凌亦收起那顆紅丸，幫小源把醒酒湯放在灶上，將陳風的肉湯端過去，借口隨便轉轉，又來到了灶房，思索片刻，將小鼎取出,重新扔進火堆中，然後再將他扒拉出來。

毫無反應。

「難道是那滴血的原因？」看著那顆紅紅的藥丸，楚凌亦眉頭緊皺，想了想，又刺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一點血進去，然後重新扔進火堆里。

很快，他又得到了一顆紅色的藥丸，只是相比於之前那顆，這顆顏色更加暗淡，葯香味也淡了很多。

「果然.....」楚凌亦眼前一亮，收起兩枚丹藥和小鼎，回到了房裡。

陳風和秦爺還在喝，小源只是趴在一邊獃獃地聽他們講話，等到他們說完一個故事，休息一下的間隙，楚凌亦掏出了後來煉的那顆藥丸，向秦爺問道：「秦爺，您見識多，能幫忙看看這個是啥嗎？」

「嗯？」秦爺悶完一口酒，眯著眼睛看清楚凌亦手裡的東西，驚訝道：「壯血丹？品質尚可，不錯，好東西，你哪來的？」

「今天上街有個人給我的.....」楚凌亦隨口糊弄過去，「有什麼用嗎？」

「普通人或是些低階武者服用可以強身，效果還不錯，放外邊倒也能賣個好價錢。」秦爺說完，沒當回事似的，繼續和陳風吹起自己在山裡打虎的故事去了。

吃完飯，喝了小源的醒酒湯，秦爺迷迷糊糊地回了自己卧室，陳風也被楚凌亦架著，回了房間里。

「嗝——」陳風滿身酒氣，打了個飽嗝，通紅著臉看著一邊的楚凌亦笑道：「爽！告訴......告訴你，今天這頓酒，我就已經成功一半了.....」

「成功？成功什麼了？」

「征服岳父！啊......不對，應該叫岳爺......好像也不對哈……」

楚凌亦滿臉無奈地看著這個一身酒氣的傢伙，這時，陳風突然安靜下來，緊接著問道：「對了，那個什麼壯血丹是怎麼回事？我們一起出去的，哪有啥好心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