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古代的社恐焦慮
她突然「哇」一聲,竟然真的哭了出來。
聞箏有些懵,不知道小傢伙怎麼突然說這麼無厘頭的一句話。
她很有耐心,蹲下身子,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袖袖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哭了?」
聞袖像是受到了某種指示一般,倒豆子似的把心裡話都說了出來。
「姐姐,沫沫姐姐跟我打招呼,可是我就是不想跟她接觸。」
「之前在文家的時候,大夫人說我是個小怪物,沒有人會喜歡我。」
「咱們逃荒的時候,那些人都說我是賠錢貨,姐姐,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勁,沒有人喜歡~」
聞袖哭得好大聲。
聞箏原本只是以為聞袖只是因為最近經歷的事情太多,有些自閉。
但是沒想到妹妹已經變得社恐了。
「沒有,袖袖還有姐姐,還有你娘親,還有葛寒叔叔,還有司徒煜和司徒嵐呀~」
「你看在你身邊的這些人是不是都不討厭你,而且對你很好,那些對你不好的反而說你壞話。」
「袖袖哭得這麼傷心,讓姐姐也好難受~你捨得讓姐姐難過嗎?」
聞袖搖了搖頭。
她又聽聞箏稀里糊塗說了一堆,全程不是點頭就是搖頭,最終展露笑顏。
「姐姐對我最好,要一直和姐姐在一起。」
聞箏把人哄過去睡覺。
到底是個七歲的孩子,沒過一會兒就進入夢鄉。
「宿主,你是不是會催眠?袖袖的狀態像極了那些書籍上被催眠的樣子。」
「哦,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聞箏不想搭理狗系統,野生系統的出現意味著漏洞,系統半句不提任務員的補償問題,呵呵~
小籠包:「……」這個渣女???
聞箏沒有搭理小籠包的碎碎念,她再一次給司徒嵐施針。
玄妙的手法似乎帶著某種古代的玄術,刷刷幾下,精準落在司徒嵐的各處大穴。
速度快的驚人,直播間的人都被這一手弄得有些震驚。
昨天天黑,他們看的也不是特別清晰。
但這會兒青天白日的,瞧著只覺得心裡不由得升起一抹肅然起敬。
嬌俏小蘿莉:主播這是什麼針法呀?看著眼花繚亂的。
「玄門九針,用靈力配合銀針達到治療的目的,不僅能祛毒還能滋養各種奇用,不過每種用處要配合不同的針法。」
聞箏不吝賜教,她引動著天地靈力注入指尖,再次落針。
手指掐訣,男人身上的銀針像是受到了指引一般,不停顫動。
「宿主,這麼個大好時機你怎麼不讓妹妹起來跟你一塊學習?」
聞箏沒有搭理這個鐵憨憨,她這一手乃是玄門醫學中最難的,聞袖沒有基礎,很難能看懂。
而且聞袖心裡障礙還沒有解決,得先治好再說。
司徒嵐身上的布還是從聞袖裙子上撕下來的,這會兒都有些發黑。
聞箏還是拿剪刀把傷口解開,這才出去。
門外,那群大娘們正在來來回回搬運東西,楊沫沫蹲在西屋檐廊陰影下,手中拿著枝條來回搖晃。
「小箏,怎麼出來了,大熱天的。」
江挽香迎了出來,手中那些針線像是在綉什麼東西。
「袖袖呢?」
「香姨,袖袖睡著了,我來問你有沒有紗布,司徒嵐身上的傷口需要換了。」
「西廂第一間卧房,銅鏡下面的抽屜裡面有。」
江挽香說的那間屋子也是她的閨房,屋裡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整個屋子偏冷色調,聞箏走了進去,很快找到江挽香說的抽屜。
她摸著紗布的材質,再次陷入深思。
她經歷這麼多小世界,從未見識過一個被捨棄的姨娘用蠶絲做紗布用。
江挽香的身份,絕不簡單!
這個念頭只在腦海盤旋一刻,聞箏毫不留戀地離開。
司徒嵐的傷口不能接觸太久空氣,還是快些包紮為好。
西廂房外,楊沫沫看著離開的聞箏,眼底閃過一抹陰狠。
此時四下無人顧及到她,趁人不注意,她閃身走進屋子。
東廂房。
聞箏打開門,就看到聞袖坐在床頭髮呆。
「姐姐~」
「袖袖醒了。」
「姐姐我怎麼睡著了,你是要給司徒叔叔包紮嗎?」
聞袖說著,已經很自覺地將紗布拿到手上。
她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料子,只覺得極其軟綿。
聞箏難得坐在一側休息,方才施針耗費了不少精力。
她好像發現了一點,系統的懲罰機制減弱很多。
這其中若是沒有小籠包的手筆,聞箏都不信。
「宿主,那個種田系統剛才在門口徘徊,不知道在打什麼壞主意。」
「我知道的。」
聞箏不多說,而是上前手把手教聞袖給司徒嵐包紮。
司徒嵐的脈搏已經趨向於平穩,不出意外,今晚或者明天就能醒來。
不知道這位攝政王準備怎麼報答她這個救命恩人。
聞箏正在想美事,直到院子里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婦人有些驚慌失措的聲音突然傳來。
「夫人,我們只是一群婦人,您給我們田種已經是莫大的恩德,哪裡有敢冒犯主家,偷您的東西。」
這聲音正是上午那個領頭的,外面看樣子發生了些許事情。
聞袖隔著門正擔憂地看著外面,小手緊握成全,但不敢有所動作。
「我出去看看,袖袖乖乖等著。」
門外,楊孫氏站在太陽底下,江挽香站在西廂房的檐廊處,撫弄著手指上的豆蔻。
她面上帶著淡淡地笑意,好像並非當事人一般。
直到聞箏打開屋子,她才看了過來。
「箏兒,怎麼出來了,外面這麼熱~」
被曬的楊沫沫心裡頓時一陣扭曲,看著聞箏也啐了一抹嫉恨。
知道熱還讓她們這麼曝晒,難道她們這些佃戶就不是人了嗎?
聞箏搖了搖頭,看著站著的女人們神色各異來到江挽香身前。
「香姨,怎麼了?」
「哎呀,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的一個簪子丟了,我懷疑這群人里有手腳不幹凈的,所以等她們結果呢~」
江挽香語氣慵懶,聞箏也確實看出來對方並不在意。
不過古代的制度在這兒,若是主家沒有威信,任誰都能踩一腳。
江挽香此舉立威,正常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