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作詩
做了個無心之舉
儘管關純也是飽讀詩書,但這些士族子弟,包括大儒孫乾、諸葛亮、馬氏兄弟等仍然將其納入武夫之列。
諸葛亮、馬良、孫乾等人也覺得關純有辱斯文,這麼多文人、大儒在此探討詩詞歌賦,不謙卑的跟著學習就算了,還搖頭晃腦,不停的喝酒吃肉,當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在下粗鄙,還望各位海涵。」先生滿臉懵逼,隨後反應過來后連聲道歉,暗罵:「這些讀書人,火氣真特么大,自己躺著也中槍?」
劉備皺眉,臉色微變,諸葛亮似笑非笑的看著關純,正要藉此機會叱責關純一番,對眾人情緒無動於衷的張飛卻道:「坦之何不出來作詩一首!」
關純一聽,哭笑不得,大哥求求你別說話了,這是要將我放在火燒考啊!
「坦之快快吟來」,馬謖、諸葛均等人滿臉譏笑,連忙催促,準備看關純的熱鬧。
劉備卻笑道,「翼德莫要胡言,坦之乃一名武官,如何能吟詩作對?」
張飛一聽劉備這樣說,連忙道:「大哥有所不知,這坦之乃是文武雙全,武功自不必俺說,上次我還聽見坦之那廝在軍營里吟詩,聽得老張我熱血澎湃啊!」
劉備一聽,覺得有戲,問道:「翼德可記得內容?」
張飛嘿嘿一笑,拿出個手絹道:「俺都抄下來了!」連張飛這個大老粗都要抄詩的內容,倒是讓幾人匪夷所思!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張飛背完這首詞,眾人像是又回到了戰場,將醒未醒,揮之不去;忽然雙眼一睜,豪氣干雲,直衝天際,詞里的衝天豪氣就連滿座文人大儒也是欽佩不已!
關純卻是暗暗叫苦,上次和張飛喝了點酒,便把記憶中學過的宋朝大詞人辛棄疾的《破陣子》給誦了出來,想不到今卻是栽給這老張了。
「想不到坦之竟是有如此文采,這首《破陣子》氣沖斗牛,壯志凌雲,寄託豪氣於天地之間,當真佳作,恐怕是前無古人之作,只怕比那曹賊的《短歌行》更勝一籌!」
劉備欣喜道,「坦之何不在賦詩一首,與大家助興如何?」
既然老劉都發話了,關純自是不好推辭,看向諸葛均、馬謖等人那幸災樂禍的樣子,關純感嘆道,剛才不是老子不想作詩,只怕是隨便從唐詩三百首隨便挑一首出來都能夠驚掉你們下巴。
「底該用後世哪個大家的詩歌來露臉呢?」
只見門外雲霧叢生,天空卻是十分晴朗。滿天的星斗,在黛藍色的天幕上互相擁擠,眨著眼睛,好像在悄悄地議論著什麼有趣的事兒。
望著門外月亮高照、繁星點點,關純突然靈機一動,李白的《渡荊門送別》準備獻給在場各位,特別是那幾個眼高於頂的幾個毛頭小子。
關純定了定嗓音,來回踱步,一步一詩:「渡遠荊門外,來從楚國游。山隨平野盡,江入大荒流。月下飛天鏡,雲生結海樓。仍憐故鄉水,萬里送行舟。」
「好……好……好!」席上掌聲響成一片,先前那些詩歌跟關純的一比簡直成了國家家,孰好孰壞一目了然,開玩笑,詩仙李白的詩歌豈是他們這群土雞瓦狗所能比擬的。
「哼……」熱鬧沒看成,反倒是讓關純威風了一把,自然是十分不爽,風頭竟讓一個只會打仗練兵的匹夫搶了去。
這伙年輕人滿是忿忿和嫉妒,特別是諸葛均馬謖兩人,雙眼是著火般死死盯著關純。
這兩人的兄長諸葛亮馬良都是深知自己弟弟生性,也恨鐵不成鋼,頗為無奈!
諸葛均馬謖乃士族出生,自小接受良好的教育,哥哥都是名士,因而他們這些人一向視寒士如春野草芥,關純在他們眼中簡直如螻蟻一般就不值一提,充其量算是個只會殺人的匹夫。今日讓這個螻蟻在劉備面前露了一手怎能不氣。
「坦之果然有才,來人,賞黃金二十兩,良馬一匹!」劉備笑呵呵召來一名吏要賞賜關純。
關純深深的鞠了一躬,劉備拱手謝恩,然後眾人又嘻嘻哈哈一頓造,最後才心滿意足的離去。
這次宴會還是比較圓滿的,大家都盡興而歸,最主要的還是讓張松看見了劉備的誠意。
散席之際,張松眼種閃著異樣的光,臉上都現出神經末梢,心中像是做出了莫大的計較。
宴會過後,張飛又喚關純去見他,啰啰嗦嗦一大堆,核心內容就是安慰關純,叫關純別灰心,繼續努力啥的。
其實這些都不重要,關純關注的是今天這次宴會張飛竟然沒醉,這簡直超出了關純的想象,張飛解釋說:「大哥說叫我等明日早上送那張松回益州,不能喝醉,只好作罷改天俺定要大醉一場!」
「難怪如此」
關純暗自嘀咕,這張飛也算是嗜酒如命之人了,要他不喝酒喝到飽簡直和要他命差不多。不過他還是很有分寸的,在漢中爭奪戰中張飛就是假醉之計擊敗了原先的在河北與顏良文丑高覽齊名的曹操手下大將,魏五子良將之一的張郃。」
因為很晚了,劉備就留下了關純和張飛在州牧府歇息,張飛非要拽著與關純一起睡,關純無奈,也罷,這是人家張飛看得起他也不推遲。
「真不知道大哥為什麼這麼看重那矮子!」張飛一躺在床上滿是抱怨道。
這張飛領軍作戰可以稱得上一代名將,但是縱觀天下大勢眼光可就差了去了,劉備諸葛亮也沒有將計劃透露給他,他自然不知道諸葛亮劉備這是在謀划益州。
「三將軍以為主公接下來會向何處用兵?」沒理會他的抱怨,反而問張飛道。
「當然是揮軍北上,打到曹操老家去了」張飛想都沒想回到。
關純搖搖頭,言簡意賅分析道:
「如今北方曹操實力強大,帶甲之士不下百萬,戰將千員,挾天子以令諸侯,縱然赤壁新敗,我等也不可爭鋒,如若北上便如以卵擊石毫無勝算!」
「那就向東攻打孫權小兒,奪了那廝的基業。」張飛想都沒想補答。
「非也,非也,江東孫權孫仲謀,其根基以歷三世,國險而民附,且江東水軍雄與天下,此可盟而不可圖也!」
「哦!以坦之的意思,那就只有向西,入益州?」這時候張飛彷彿像是想通了什麼,驚訝道。
「不錯,正是入西川!西川險要,沃野千里,天府之國,國險民豐,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一旦得蜀,即可討伐張魯進據漢中,威脅關中,到時候便可將雍涼兩州納入主公治下,然後荊州益州兩路出兵必可復興漢室!」關純繼續解釋。
「難怪大哥對張松如此禮遇!」聽得關純這麼一說,張飛也是茅舍頓開。
關純說完這一大通,覺得不大對勁,細細一想,「我靠!這不是山寨版的隆中對嘛!」,不多時兩人討論完之後便呼呼睡去。
而在剛才兩人高談闊論的時候,兩人卧室的窗外閃過三個人影,那三人正是那劉玄德諸葛孔明龐士元三人。
劉備三人本想找張飛問問軍隊的情況,順便扯下家常,三人到窗外的時候正聽見兩人滔滔不絕,一問一答。
三人震驚不已,剛才關純所言有幾分當日在草廬中的對答,龐統道:「看來坦之真有大才!先前統不過覺得此人善練兵,最多不過一將之才,今晚又見其席間賦詩,方知其人又將帥之才,主公善用,必成我軍支柱!」
劉備也是連連點頭表示同意,諸葛亮沉默不語,眼閃精光,眸子里充滿了迷霧。
不過這誤會確實搞大了,關純是未來人,剛才那忽悠張飛那套,根本就是根據歷史的走向和百家講壇里教授的授課得來的,而且自己記性忘記了很多精闢的分析,但眼下這些人又怎會知道他是穿越人士呢!估計說出來也沒人信!
眼下劉備手中不缺豪傑猛將,也不缺軍師謀士,只是這三軍主帥要求甚高,目前軍中擔任主帥的也就諸葛亮和關羽兩人,其他的人均不堪此任,包括張飛。
今日聞言,劉備心中隱約有了一種想把關純打造成第二代主帥的想法。
……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劉備又領著一眾官員送別張松,行至十里長亭,又設酒道別。
劉備舉杯道,「今張大人外出公幹,備有幸留得大人幾日,聽君之言,備如醍醐灌頂砰然醒悟,今日大人離去不知備何時才能與大人相見。」說完便嚎啕大哭,眾人皆勸,無不感動。
關純卻想,「尼瑪,這老劉也太能演戲了吧!好像死了老爸一樣!」要說這老劉,拿到關純前世的年代那怎麼也得去趟台灣拿金馬獎啊!就光是這哭,就被他發揮的淋漓盡致,栩栩如生,聞著傷心,聽者落淚。
老劉當之無愧是三國中最善於用眼淚征服其將領的領導人,就說他手下大將趙雲吧,當初在公孫瓚手下時,劉備向其借兵,與趙雲初次見面,為其才所動,甚相敬愛,到了分手之時,執手垂淚,不忍相離;
後來趙雲歸順老劉,在長坂坡就回阿斗,兩人又相擁哈啕大哭一番,雲曰:「雖萬死不能報也!」沒想到今日這自詡為蜀中名士張松也中了老劉的道道。
「想不到劉皇叔如此禮賢下士寬愛仁厚,怎麼能這就離他而去呢?不如令劉皇叔取西川。」見劉備哭得跟個淚人似的,張松不由起了這麼個念頭。
張松滿臉不舍,道:「松亦想每天侍奉在皇叔左右,只恨未有便耳。今請皇叔聽我一言,松觀皇叔治下荊州,百姓安居樂業,人民豐衣足食,奈何邊孫權虎視眈眈,常欲吞併荊州;北方曹操更是懷有吞我荊襄之心。荊州亦非久留之地也!。」
這點劉備豈會不知,道:「備雖知如此,奈何未有安身之所,只能憑著帳下軍師將軍苦苦支撐而已!」張松見這話終於說到點子上了,道:「益州險要之地,沃野之土何止千里,民殷國富,壯志之人久羨皇叔之德,若驅荊襄之眾,長驅西指,則霸業可成,漢室可興也!」
劉備一聽,連忙道:「劉益州亦是漢室宗親,恩澤遍及蜀地,備何德何能安敢取其基業!若攻之,恐天下人唾罵!」。仁義是劉備安身立命之本,一方面讓其聲明遠波,另外方面也束縛了他的行動。
張松也是頗為無奈,道「大丈夫處世,當立不世之功。今若不取,他日更為漢賊所取,到時候悔之晚矣!」
老劉裝模作樣的沉思了些許,「哎!備聞蜀道崎嶇,千山萬水,雖欲取之,奈何胸中並無良策耳?」
關純遠遠的看著兩人的脈脈含情,你儂我儂,不多時,張松從袖子里拿出一張地圖,想必那就是傳說中西蜀地形圖了,看來老劉這忽悠人的功夫可謂是一絕啊!
之後兩人又是寒暄了好久,然後才命人送張松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