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捕頭下跪
說話的竟然是林老漢,眾人大吃一驚,蒯傑和王二冷笑不止,剛才王二悄悄給林老漢說只要願意冤枉關純就送他10畝良田和幾百大錢。
那可是10畝良田啊!一輩子吃吃喝喝都綽綽有餘,自己種個五六畝,剩下幾畝還能租給別人,自己再找個年輕的,填一個房,到時候老婆孩子熱炕頭,好不自在。
尊嚴,沒錢談什麼尊嚴,蒯少,才是好兄弟!
「爹!你怎麼能這樣」
「閉嘴!這小子對你有意思,幸虧傑少救你,你還不對傑少以身相許!」眾人內心鄙視不已,這林老漢睜著眼睛說瞎話,毫無底線啊!
林芝玲正要為關純解釋,被林老漢一陣喝斥,林老漢在家長期的威嚴嚇得林芝玲不敢再發出一丁點聲音。
就在這時,衙差冷冷道:「這位公子,有人證明你毆打老人,調戲婦女,跟我上衙門一趟吧。」
麻蛋,要不是看你們兩個有點能打的樣子老子早就壓你們回去了,還用得和你嘰嘰歪歪?
不過一旦到了衙門管你誰,是虎都得趴著,是龍都得盤著。
「去衙門?」
衙差背後的小弟也都在冷笑著,正笑容玩味看著關純和王平。
沒有半點猶豫,關純直接拒絕:「不好意思,我是不會去的,叫你們縣令或者太守來還差不多!」
「這」衙差皺起眉頭,看來這小子來頭不小啊,雖然比不上蒯家,但也不是他一個小小衙差能得罪的,行事還是不得太囂張。
「這位公子,去了縣衙自有縣令大人公斷!」
「要知道,江陵可是劉皇叔的前治所,現在又是三將軍坐鎮,可是講王法的地方,容不得你放肆。」
他一副關純別不識抬舉的態勢,不卑不亢,男兒本色,衙差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
關純毫不客氣一個字:「滾!」
衙差居高臨下的看向關純:「公子,差不多就得了,你一再拒捕,否則別怪我不留情面!」
關純眉頭一皺,就在這時,一直觀看事態的蒯傑,主動走過來。
小人得志
他的臉上還流淌志在必得。
蒯傑的幾個狗腿子也嬉皮笑臉的跟了過來看熱鬧。
「蒯少真牛叉啊,當街玩女人,還倒打一耙,官府就像是蒯傑加開的一樣?」
「嘿,蒯少想玩死的人,還真沒人能逃脫,最後全都乖乖俯首稱臣!。」
「上次那個王莊那個王老二的媳婦,開始烈婦一樣罵蒯少滾蛋,王老二被打得門牙都掉了,最後蒯少硬是拿了幾畝田,幾百大錢砸開了王老二媳婦的腿,王老二還給他們望風,現在王老二日子滋潤,哪天不期待蒯少再去寵幸她老婆幾次。」
「今天又有好戲看了」這幾個牲口唯恐天下不亂議論起來。
蒯少也露出得意笑容,神態自信,動作從容。
有官家出馬,關純還不乖乖就範?像上次一樣打官差這罪名可就大了,他蒯家有把握能讓關純掉腦袋。
「上次的仇今天我報定了,這小妞我上了,你今天還要又牢獄之災!官爺,你儘管嚴格執法,這小子上面有多大的官我都能頂下來!」
幾個狗腿子哈哈大笑,誰不知道他蒯家是荊州最大士族,曹操集團他們蒯家的蒯良、蒯越是蒯傑的叔父,劉備集團的諸葛亮是蒯傑的親娘舅,論背景他蒯家還沒怕誰。
(諸葛亮的姐姐嫁給了房陵太守蒯祺)
衙差得到了蒯傑的保證,輕蔑看著關純。
現場越來越多的吃瓜群眾望向這邊,幸災樂禍的看著熱鬧。
全都想要看關純的反應。
關純依舊是風輕雲淡。
看到關純沒有理會自己,衙差旋即眯眼,伸手指著頰笑道:「你聽不懂我的話嗎?」
「你這麼拽,當街行兇還拒捕,這後果很嚴重啊!。」
笑的很猖狂,很陰冷。
關純淡淡出聲:「你知道污衊我後果是什麼嗎?」
「後果,你小子還有後果?
「看你小子挺橫的,估計有點背景,我倒想瞧瞧有嘛後果?」衙差陰陽怪氣冷笑。
「砰」關純身子一翻,對著衙差的肚子就是一腳。
衙差倒飛,汁水四濺,夾雜刺眼的猩紅血色。
「啊」衙差尖叫,背後的小弟驟然色變。
蒯傑驚呼,事情發展完全出乎他意料。
「啊!」關純這一腳勢大力散,不至於踢死他,衙差慘叫一聲跌出四五米。
「混蛋,你敢打我?」
衙差捂著臉起身獰笑:「你完蛋了。」
「完蛋的是你,你這身衣服以後也不用穿了!」
在場眾人聞言都嗤之以鼻,不覺得關純有能耐能免了李頭的職,李頭現在可是捕頭,手下至少有一兩百號人。
「王八蛋,你算什麼東西?」
一旁的小弟怒不可斥:「你有什麼資格叫板李頭和蒯少?」
「知道蒯少是誰嗎?李頭是誰嗎?」
「蒯少是蒯家三少,房陵太守蒯祺的三兒子,也是諸葛軍師的親戚,李頭也是江陵縣尉的左右手,捕頭,豈是這個鄉巴佬能羞辱的?」
他們很是生氣關純還敢動手,李頭可是官家的人,關純如此叫板簡直大逆不道。
衙差李頭不屑盯著鎮定的關純,這小子還在裝腔作勢。
李頭享受著眾人的敬畏目光,理了理身上的塵土走到關純面前:「王八蛋,有種啊,在江陵這一畝三分地上,還沒人敢這樣對我呢。」
「你是第一個,不得不說,你很有種。」
「不過我要告訴你,你闖大禍了。」
「你最好乖乖跪下來,自廢雙手,到縣衙負荊請罪!」
「不然,你今天等著倒霉,要不了你們的命,也得叫你們脫層皮。」
李頭露出欺男霸女的猙獰面目。
隨著他這番話落下,幾個狐朋狗友靠了過來,手裡都拿著一個酒瓶,隨時準備爆葉飛的腦袋。
關純望著李頭淡淡開口:「看來你是放棄繼續當差的機會了。」
李頭呸了一口:「讓我免官,你夠格嗎?」
關純從懷裡掏出個令牌,隨手丟到李頭手裡:「夠不夠格?」
「故弄玄虛?」
李頭不以為然哼道:「這是什麼玩意?」
旁邊的捕快譏諷道:「可能是撿來的寶貝!」
李頭滿臉不屑掃過手裡東西一眼。
就這一眼,他全身打了一個激靈,好像被燒火棍捅了一樣。
令牌外面是精雕細琢龍鳳圖案,中間刻了一個「關」字,背後刻的是官職,參謀校尉。
他難於置信拿起來審視,從頭看到尾,從上摸到下,想要找出端倪,結果卻發現是真的。
李頭瞬間嚇得滿臉蒼白冷汗直流。
完了,完了,今天惹出大事了。
他第一次想要扇自己嘴巴。
關純漠然道:「怎麼?李捕頭不認識本校?」
「這這」李捕頭左手騰右手,右手又騰左手,手忙腳亂塞回關純手裡。
參謀校尉,不僅代表著官職是校尉,還代表著這個人是張飛手下第一馬仔,關純,關校尉!
關純是什麼人?
張三爺身邊紅人,張飛軍團步兵訓練規範化的奠基人,連破曹仁三陣,陣斬曹仁手下三員大將:夏侯存、夏侯稱、牛金,這次攻取襄陽實際上最大功臣!
現在江陵實際上是張飛說了算,關純等於是江陵的二皇帝,什麼太守、縣令都得對他客客氣氣,也因為知道一點,所以他李捕頭才不敢造次。
他夾在關純和蒯家中間,這點道行實在微不足道,得罪兩邊都得死,兩半都是可以讓他死的那種。
李捕頭天旋地轉,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全場震驚。
「關將軍,對不起,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是您這尊大佛在這,饒了我小人吧。」
「求求你了」「剛才是我錯,我錯」李捕頭啪啪給自己十幾個耳光:「關將軍給個機會吧。」
他知道,如果關純不滿意,自己丟官是小,說不定小命難保。
蒯傑和他的家丁咽了咽喉嚨里的口水,他們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要知道,這李捕頭也算是江陵城的地頭蛇啊。
剛才那個捕快懵比了,拉著李捕頭喊叫:「李頭,怎麼了?您怎麼能給這鄉巴佬下跪啊?」
「鄉巴你媽!」
李捕頭一巴掌打翻捕快,還狠狠踹上兩腳:「再對關將軍不敬老子弄死你。」
他實在是想把這豬隊友扔到茅坑裡嗆死,關鍵時刻,還得罪關純,簡直就是找死。
捕快很快鼻青臉腫,倒在地上委屈不已。
關純淡淡一笑:「還要去衙門談嗎?」
「關將軍,我真的錯了。」
李捕頭不斷磕頭哀求,真去了衙門,只怕是自己的幾個上級要把他做成一道菜來向關純賠罪。
「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看到李捕頭跪地磕頭,蒯傑只覺得肩頭像是突然壓了座山,奇重無比。
所有人視線都注意在關純的身上,他們剛才還在既無忌憚的譏諷人家,結果轉眼他們的李頭就像狗一樣趴在地上求饒。
這究竟怎麼回事?
剛才那令牌是什麼,關純又是什麼身份?
「滾」關純面容冷淡道
「謝謝關校尉、謝謝關校尉!」李捕頭帶著一干小弟屁顛屁顛的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