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柳暗花明
將一堆東西挪開以後,一個通道的輪廓顯現。
「誒,這裡居然還有個通道。」
這讓季洪有些震驚,他怎麼也沒想到廢棄物品堆積的下方就是一個通道入口。
此刻通道入口還是被一堆廢棄物品和垃圾堆積得難以進入。
林少榕和季洪費了好些功夫才將大部分東西搬開。
一個供一人通行的通道入口就被兩人給疏通了出來。
兩人面面相覷,季洪說道:「小師弟,你是怎麼知道這裡還有個通道的。」
林少榕笑了笑說道:「你忘了嗎,來時我調取了這片小市區的信息,其中我有注意到對老舊區域的處理方案。」
「當年人類為了躲避交戰而修建了這些通道,新區域已經把通道都廢除改造了,老舊區域的這些通道現在無用,因為計劃原因也只能堆積垃圾或者給流浪的人生存。」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這些通道在城市改造時就都廢除了,那又怎麼解釋人影是怎麼進去的呢?」季洪已經知道通道的存在,可還是抱有疑問。
「二師兄,你之前不都說出來了嘛。」
林少榕笑而不語,這把季洪弄得有點哭笑不得。
他想了一會還是想不到答案,先看向通道內,又看了看四周的雜物,他恍然大悟。
「不會吧,一個d級護界者,連雛形都沒構成能做到?至於那個可能性我覺得不大。」季洪對這個答案又或是震驚,又或是不解。
季洪希望林少榕能給出答案,他此刻還有些難以相信。
「是真是假,可能性大不大咱們都要先下去看了才知道,二師兄待會你得收著手,這通道上面是居民區,待會進去后我先出手。」
林少榕提醒著季洪,希望他做事小心一點,這也是對無辜生命的負責。
季洪點點頭,表示明白。
兩人商量好以後,林少榕拿出發光裝置,往通道拋入,燈光瞬間把整個通道照的透亮。
兩人通過樓梯走入通道,年久失修的管道和燈泡布滿通道天花板,潮濕的環境下牆皮早已脫落。
可以看到牆壁還是由磚塊搭建而成,許多磚塊已經損壞,牆體表面層次不齊,凹凸不平。
地面是長著雜草的土地,上面鋪滿了破損的地磚,還有許多碎石塊散落各處。
發光裝置只照亮了離通道入口較近的地方。
再往深處走就是昏暗一片,兩人向前試探,慢慢讓眼睛逐漸適應黑暗。
對於季洪這種護界者來說,這種黑暗程度他片刻便能適應,而林少榕讓御氣覆蓋眼睛周圍,他能利用氣的傳遞查探周圍環境情況。
當然,他也可以直接拿出夜視裝置,可是,夜視裝置帶有界能的氣息,他怕對方會提前感知到他們進入然後逃跑。
所以兩人接下來在黑暗的通道中前行是格外的小心,寧願犧牲前進速度,也務必要一次就能抓到人。
此刻離通道入口的燈光越來越遠,回頭看去已經是只能看見微弱的光點。
在經過一個轉角,兩人停下來腳步。
這邊通道周圍兩側有不少遺骸,應該是之前的人因為餓死所遺留在這的。
兩側除了遺骸,還能見到不少落了一層厚厚塵土的生活用品。
兩人就在這裡駐留了一會,仔細查探過後兩人並沒有發現有人居住過的痕迹。
很顯然這裡已經是常年無人居住,兩人確定那人影並沒有在這留下什麼痕迹以後,便繼續往通道深處探索。
過了會時間,兩人已經走了快一個小時,這個通道的長度顯然超出了兩人的想象。
這也間接證明了,這條通道為何沒有立刻被填充改造。
因為覆蓋面積太廣,牽扯了上面大量居民區所以這個通道得以保留至今。
兩人來到一個岔路口,前方有兩條路,季洪看向林少榕等待林少榕做出選擇。
林少榕現在的御氣僅僅只能讓氣延伸到周身二到三米遠。
所以他也沒法用氣去查探兩條通道具體是一個什麼情況。
此刻林少榕在猶豫,對方也許就在兩條通道的其中一條當中。
可是這也是賭,賭對了還好,賭錯了就有可能打草驚蛇。
他不想讓季洪這個暴脾氣跟他分開行動,因為他在身旁還能提醒,萬一季洪先碰上那道人影。
對方若是知道實力的差距直接認輸倒還好,但是如果腦子一熱去拚命,恐怕季洪也不會手下留情。
那這樣一來這通道上方的居民區就慘兮兮了,估計會因為房屋坍塌死傷不少。
季洪此刻也在等著林少榕做出選擇,雖然他可以提出兩人各自選一個通道進入。
但是他知道,以他的暴脾氣如果林少榕不在,很有可能動手時沒個輕重直接就惹是生非。
他可不想因為抓一個人,弄得自己的處境不好。
林少榕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后直接從界能包里拿出飛蟲向兩個通道飛去。
他還沒等季洪開口自己就主動解釋道:
「我賭一把,那人就在這兩個通道的其中一個,接下來就是爭分奪秒,一旦我兩隻飛蟲有一隻被損毀我們以全力奔行趕去。」
季洪點頭,做出明白的手勢,他此刻注意力集中,目光死死盯著林少榕伸出的手。
林少榕看著手中控制著飛蟲控制器,上面記錄了此刻在外飛蟲的數量和距離。
兩個飛蟲不斷往深處探去,這讓林少榕的心開始緊繃。
林少榕在賭,賭對方在某一通道中,賭對方為了不讓人發現其行蹤而直接出手。
可是林少榕也在擔心,擔心對方會因為飛蟲的緣故直接就跑路,這樣他就必須先查看飛蟲的記錄畫面然後再追捕。
喚出頭盔覆蓋眼睛,通過畫面看到的全是夜視下的通道。
此刻兩個通道都沒有發現什麼線索,這讓林少榕握緊的右手出了些汗。
整個通道寂靜無比,而林少榕和季洪就在岔路口等著飛蟲傳來消息。
已經過去了片刻,兩隻飛蟲還在往兩條通道深處飛行著。
林少榕緩緩抬起右手,隨時做出手勢提醒季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畫面,生怕錯過什麼重要線索。
兩隻飛蟲又往裡飛了一點,可是其中一隻飛蟲此刻卻停在了原地,畫面顯示它的那條通道最後是死路。
這讓林少榕眉頭緊皺,大感困惑。
「死路?」
控制著這隻飛蟲往四周再好好仔細查探,確實是死路,除了一些地方有破損的洞口就沒有任何其他東西。
而另一條飛蟲還在持續往前飛行著,觀察到的畫面都沒有逃脫掉林少榕的眼睛。
又飛了半會,畫面上已經依舊沒有林少榕想要的線索,這讓林少榕有些失望。
一邊是死路,一邊往深處探尋了一段不短的距離,但兩邊都沒發現什麼蹤影。
林少榕覺得對方應該是足夠警惕,並且已經察覺了飛蟲的存在沒有貿然出手。
就在林少榕準備放下做出手勢的手,打算告訴季洪這次行動可能已經被對方察覺時。
意外突生。
季洪原本看著林少榕已經放下了提醒的手勢,轉頭打算跟他交談,他就大概知道,這次想要找到那個人影應該是無戲了。
可是現在季洪看著眼睛瞪大的林少榕此刻楞在原地,他不免感到奇怪或者著急。
用手在林少榕的面前晃了晃,林少榕這才有了反應。
「小師弟,你怎麼了,突然像是鬼上身似得不動了。」季洪問到。
林少榕搖了搖頭,將頭盔收入看向季洪語氣有些煩躁地說道:
「該死,我兩隻飛蟲同時被摧毀了,而且沒注意是從哪個方向發動的襲擊。」
「什麼!兩隻同時被摧毀!」這讓季洪感到吃驚的同時也有些疑惑。
兩隻同時被摧毀這就代表兩邊都有人,但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林少榕解釋說道:「一條通道是死路,另一條還能往深處探尋了一段距離,從邏輯來看兩條通道就是不互通的怎麼可能讓我兩隻飛蟲同時被毀。」
季洪聽到林少榕解釋完以後總算明白了林少榕為什麼會楞在原地。
因為兩邊的飛蟲都被毀,在沒看到攻擊手段和蹤影時,根本無法做出決斷。
季洪也是撓了撓頭對此沒有太好的建議,林少榕也只能咂舌。
看著兩條通道,林少榕撇了撇嘴,這事讓他感覺越來越棘手。
不管是委託人也好,還是失蹤的顏毅武,總感覺有條不明不楚的線將他們糾纏在一起。
而林少榕想要解開這條線,可上手后是越解越亂,每當第一根線被解開馬上就發現其中又有一根線纏繞被系成死結。
林少榕看了看手錶的時間,很想此刻就對季洪說現在已經很晚了,今天就到這明天再繼續。
可眼前的事卻糾纏住了林少榕的心頭,讓他不舍又好奇。
面對挑戰,還沒嘗試過多種方法就退縮那也太窩囊了。
熱血湧上心頭,抑制器讓林少榕到身體有些沉重。
意識查看數據,感覺到抑制器的壓制林少榕趕緊平復了一下心神。
「好險,就因為這點事就讓自己有些激動,自己的自控力也太差了吧。」
林少榕緩緩舒了一口氣,心理暗自慶幸。
可林少榕殊不知,他現在正是處在一股子衝勁的年紀,有股熱血感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
季洪看著林少榕閉上眼大概清楚他在平復自己的情緒,他現在也不好開口就此撤退。
對季洪來說主要是咽不下被偷襲的那口氣,加上被執法局干擾心裡更加不爽。
但季洪也知道有些事強求不了,就比如現在,對方手段高明,讓人難以摸清去向。
正常的追逃就是在貓抓老鼠,如果不能從他必經之路堵截,那麼就只能跟著老鼠屁股後面一直追下去。
就在兩人一籌莫展之際,通道內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響。
這個聲響沒有逃過季洪和林少榕的耳朵,兩人的身體機能極強。
一個是護界者,一個是鍛煉訓練出的體質,加上對氣的控制讓自身實力更強。
「小師弟,你聽到了嗎,那陣脆響聲。」
林少榕點點頭回應季洪道:
「嗯,對方顯然是因為動作緊張而沒注意到腳下,那是腳後跟撞擊碎石發出來的聲響,然後碎石被碰撞滾出一段距離又傳來的撞擊地面的聲音。」
林少榕聽得真切,他所聽到的聲音似乎比季洪還要清晰,其聲音讓腦海中已經有了一段畫面。
仔細分辨聲音的位置后,季洪早已按耐不住,馬上就選擇一條通道衝去。
可林少榕拉住他說道:「別急,我覺得對方應該是因為先前為了解決飛蟲所以沒注意到腳下。」
季洪被林少榕拉住聽林少榕說完他有些急不可耐道:
「所以那還等什麼?既然已經知道方位就走啊。」
林少榕搖了搖頭,目光銳利地看向盡頭是死路的通道說道:
「我再賭一次,這次我想我們可以直接把人攔下來,走這條路。」
脆響聲音的來源是飛蟲探索較深的那條道路,可林少榕此刻彷彿已經有了決斷似得。
說完便選擇了盡頭是死路的通道,季洪雖然不解但還是跟了上去。
兩人飛速前進著,此刻對通道里有些什麼都毫不關心。
林少榕直接就帶著季洪來到通道盡頭。
看著被堵住的牆,季洪有些跳腳的說道:
「我說小師弟,咱們跑這邊一個人的蹤影都沒看到,這邊又是死路,現在返回根本來不及了啊。」
季洪原本以為林少榕是發現了什麼線索才帶他來到這條通道內。
可是等他進來后他發現這裡面連個死人的蹤跡都沒有,更不要說活人了。
看向通道盡頭的四處牆壁,季洪根本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林少榕見季洪有些著急走到盡頭被堵的牆壁說道:
「二師兄別急嘛,凡事不要細究表面,任何不尋常的事裡面往往都暗藏玄機。」
話一邊說著而手已經在牆壁各處來回的摸索。
林少榕在那堵牆上不斷變化位置試著推動,這給季洪看得有些失笑。
「我說小師弟你不會以為有這種什麼隱藏機關吧,暗門這種東西還是想象力太過豐富了,當時的人能保全自己就不錯了,哪還有心思做這種費事不討好的玩意。」
暗道對於當時的人們來說根本就是無用的,因為許多這種躲避通道都經不住攻擊就坍塌,廢棄的通道在當初就已經做出整改。
看著還在摸索的林少榕,季洪也是搖搖頭,走向那堵牆的左邊位置,學著林少榕手試著推了一下,嘴裡還不忘譏諷一下他這個小師弟。
「小師弟,我說差不多得了吧,事情哪有你想的那麼好,咱們之前早點走另外一邊沒準人都已經抓到了。」
話音剛說完,他用力的手卻發現牆居然能推動。
「隆隆隆」
牆面摩擦地面的聲音傳出,緊接著一條縫隙缺口被推開。
不過就試著裝模作樣了一下,結果眼前的牆面就被他推出一個缺口,這把季洪給驚得目瞪口呆。
「這,這這,不會吧。」
看著眼前的通道缺口,季洪腦子裡一團亂麻,舌頭都有點捋不直,就剛剛說話都差點咬到舌頭。
林少榕看向季洪那面牆,對著季洪豎起大拇指說道:
「還是二師兄運氣好啊,這開了光的嘴巴就是不一樣,連牆都要來打你臉呢哈哈。」
說完就直接走向牆面缺口進入其中。
季洪此刻還楞在原地,聽完林少榕的話臉都有些通紅。
「我說二師兄快來啊,還愣在那等人跑了嘛?」
缺口另外一邊傳來林少榕的聲音催促。
季洪打了一下自己右臉,感覺得到生疼也是不由得感慨道:「這也不是做夢啊。」
摸了摸有些紅腫的臉,痛楚消散后季洪緊跟林少榕就順著缺口縫隙進入到牆的另一面。
而兩人來到另一面通道后也是馬不停蹄的直接往深處趕去。
這裡地面很多破損,大多數地方都還是長了雜草的土地。
踩在上面有一種滯留感,很顯然是這些雜草帶來的緩衝感覺,也就是這些雜草可以掩蓋跑動的腳步聲。
「看來我猜的沒錯。」林少榕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