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決定戀愛了

舒曼就像得了一場大病，有了司馬高無微不至的關懷和照顧，她開始有了起色。

能吃點，能喝點，起碼還能維持著心跳和脈搏！

可也只是身體活著，她的靈魂像是找不到了，一個人的時候，她整天只有看著窗外發獃的力氣，連眼珠轉起來都獃獃的毫無光澤，朦朧得像看不見東西一樣！

她又瘦了，肉眼可見的像是剃刀剃下去的，整個人變得乾癟暗淡起來。

司馬高心急如焚，可他也只能是早晚飯緊趕慢趕的給她豐富點準備，然後各種軟言軟語的勸她吃一點，再吃一點……

一個本身就無求生意志的人，又怎麼會那麼快好起來呢？

但求生意志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買不到，給不了啊！

可生活中總是存在著某些轉機，就在這一天下午，司馬高依然提前結束工作驅車往這邊趕，就在他回到小區把車入庫之後，意外發生了。

她被一輛囂張的紅色保時捷給蹭了腿，當時他拿完後備箱拿那大袋小袋的菜著急忙慌的往電梯方向趕，那車就憋過來了！

司馬高躲了下，但還是被蹭了，他又驚又疼的當時就冒了冷汗。

那車主是個年輕的女司機，闊步下來，大有一種氣勢洶洶的感覺，可當她面對司馬高時連連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送你去醫院吧！費用什麼的別擔心，我都負責到底！」

這女司機只是分心了，並不是技術不行，發現盲區有人時她連忙採取了措施，也不至於真的造成更深刻的傷害。

換而言之，司馬高的腿並不傷及骨頭，只是碰了下小腿肌肉挫傷而已！

司馬高見她態度挺好，又因為是自己太匆忙也有過錯，更重要的是，他得趕回去做飯了。

「算了，我自己也沒注意，你下次也小心點開！」

那年輕女人一臉的愧色，帶著慌亂的笑不停的強調要去醫院，在得到司馬高明確的拒絕之後她又眼珠一轉：

「咱倆加個微信吧，以後你要有問題，隨時聯繫我就行！」

「真不用！」

說著，司馬高提著那大袋小袋的就要走，奈何他的腿麻麻痛痛的走不快，沒兩步，那女人「噔噔」的高跟鞋聲又追上了他：

「那你記下我的電話號碼吧？主要我這心裡虛得很！」

年輕女人容貌挺一般，但耐不住她形態氣質不錯，否則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往上糾纏怕是愈發要矮一截！

司馬高確實著急要走，但對方姿態低到這個份上也的確不好再拒絕，兩人互相添加好友，女人連忙提醒他：

「卜時意！你備註一下。」

「好。」

「那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司馬高抬眼瞥了一下，正巧卜時意沖他笑，當下流行的斬男色口紅把她皮膚襯托得很白皙，笑起來顯出了幾分好看的意思。

「叫我阿高就行了！」

到了這一步，司馬高終於是脫身回到了隔壁巷子里的出租屋，但腿疼卻愈發的明顯起來。

甚至，進門的時候還趔趄了一下險些摔倒！

舒曼就是被門口的這一聲動靜驚得回了神，再看的時候，她就發現了司馬高一跛一跛不自然的樣子，顯出幾分疑惑。

司馬高怕他擔心連忙先開口解釋：「走路太急，不小心絆了下，瞧，今天給你煮糖水喝！」

原本一前一後兩段話是想轉折了岔開話題，聽到舒曼耳朵里卻是一前一後的構成了因果關係；

因為他想要趕緊回來給她做東西吃，所以他太急絆倒受了傷！

此刻，乾涸的心上忽然湧上一股子熱烈的愧疚，他們咆哮著穿過她的心臟到達了四肢百骸，直到她全身發熱發燙到劇烈顫抖……

她沒有資格享受別人這樣的關懷，可司馬高卻給了，他希望她能好起來，而她依然在自暴自棄著。

如果沒有死的勇氣，她就不該這麼去折磨別人不是嗎？

一臉努力保持情緒的司馬高意識到舒曼有點不對勁，他連忙放下菜兜走近並擁住了她，他總是溫柔的安慰著：

「不管怎麼樣，都會過去的，咱們先把身體養好，養好了你想幹什麼我都支持你好嗎？」

只要她能好起來，他真的什麼都願意陪她去做！

包括，嘗試著爭奪孩子！

「對不起！」

舒曼那長時間沒有得到利用的嗓子明顯的沙啞，像枯槁老人的皮膚，乾枯而脆弱。

司馬高卻因為她的出聲而欣喜不已，他一更加邊緊抱住她一邊反覆強調著只要她能開心一點就值得。

可舒曼已然決心要攤開來講：「把孩子給封乾我不後悔，我也不能把他們再要回來養，我給不了他們更好的未來了，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到幾時，阿高，我有病！」

司馬高一臉的疑惑。

「我有很嚴重的糖尿病，我不信，偷偷去驗了好幾次，可不信也沒辦法咳咳……」

嗓子太幹了，舒曼又說話太急，她止不住的咳嗽起來，瘦弱的身體如乾枯的樹葉在風中搖曳不止，可憐的很！

司馬高連忙倒水給她，她卻不肯，彷彿只要停下來喝一口就能沖淡她的勇氣。

舒曼：「我會好好的，哪怕這輩子我都不能主動去見他們，可萬一孩子們長大了想要見見我呢？至少我能知道他們好好的被撫養長大了，我一定要好好的。」

司馬高：「這麼想就對了，哪能隨便的就放棄呢，我認識的陳舒曼從來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

舒曼突然就一臉愧疚的望向面前的男人，她頭一次主動伸手擁抱他，頭依偎他的頸側像極了戀愛的姿態，只是一臉的堅決太過悲壯。

她說：「只是對不起你。」

「舒曼……」

「如果遇見你的時候我只是一個人，哪怕我現在還是個健康的人，我都可以勇敢的回應你的感情，可是現在的我哪裡有資格去接受你的感情，對不起阿高！」

「不不不！」

司馬高連忙激動的抱緊了舒曼，他的臉側貼著她的額頭，他甚至有些欣喜：「糖尿病只要控制得好，不會有問題的，再說了，我不在乎這些，我愛你舒曼，我愛你！」

舒曼想不到自己眼眶裡還能流出眼淚，這麼燙的她有點慌亂。

司馬高：「從見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對我會是個很特別的存在，我以為我會介意你的孩子，會介意你的過去，但後來我才明白，愛一個人就會愛她的全部，相對比較那些小的問題，我更加介意得不到你的青睞，所以舒曼，求你不要再拒絕我，我原本是個很理智的人，可是現在，不管我怎麼偽裝，我的理智還是會因為你而蕩然無存，沒有你，我會瘋。」

舒曼根根長指骨節分明，這會兒她用力的抓著司馬高衣襟的樣子彷彿是抓著最後的救命稻草，那麼的可憐又勇敢。

司馬高：「就像上次你拒絕我，不怕你笑話，我有兩個晚上沒睡著，呵呵！」

他笑，舒曼就聽著他胸膛嗡嗡的震動，那種回蕩在耳邊的癢讓她也忍不住揚起了微笑。

她的手勁兒逐漸放鬆了下來！

司馬高問：「舒曼，做我女朋友好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