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真相

在上課鈴聲響起來那一刻，黎漁準時踏進班級里，有些同學有意無意地瞄著她，黎漁沒有理會，手指捏著黑色袋子回到自己被清理乾淨的桌子。

桌子被擦得發亮的，有一層薄霧還沒有消散，她拿起紙巾隨意擦了擦，然後拋出一個弧度完美地丟進垃圾桶里。

白少聰已經把自己東西搬到了初級班級去了，黎漁扶著額頭仔細想了想他的處罰未免太輕了吧。

只是簡簡單單換個學習的地方而已，為什麼她還要更苦去打掃操場呀，越想越不服，陷入深深的懷疑中，最後她的思緒還是被講授者打斷了。

學院統一聘請都是朝陽集團里年齡最大，並且學識豐富的操控者，畢竟有些人類無法接觸或者無法用真理去解釋的現象，他們都能一手掌控，甚至認知已達到人類前所未有的高度。

講台上的講授者穿著一身高級的灰色西裝，佩戴著一條沒有皺褶的黑色領帶，雙手腕上各戴著能夠播放投影儀的錶盤，純黑的眼眶上露出一雙精明的眼睛。

他快速掃了一圈坐著的學生，他是編號為20的操控者，有自己專屬的中國名字彭正。

他用獨特低沉的嗓音自我介紹了一番，然後輕輕甩了手腕上的錶盤，把他想要播放的畫面通過錶盤展現出來。

投影範圍立即出現便不斷變大，下面的同學都驚呼一聲，這樣的高科技他們屬實沒有見過。

畫面上展現的是米國的特德克里堡，一個建造在弗雷德克里的生物化學學武器基地，他緩緩展現了基地的全貌，不過大多是外面的構造，有些內部的實驗室他直接掠過了。

他用痛恨地語氣指責著米國違背天理、慘無人道的用活生生的人體做小白鼠的實驗。

「人類本該可以一直無憂無慮地生活，但是好像總是不滿足，我深知人類一直朝著良好趨勢不斷進步著，在醫藥，科技，智能等方面也取得良好的進步的。」

「我們在月球的背面為人類的偉大的智慧而深受感動的，無條件為人類泄密發展的前沿的秘密，但人類在戰爭中製造了人體實驗，細菌戰，毒氣實驗這些讓人憤恨的實驗。」

「人類之間互相傷害，互相掠奪，我不能判定誰對誰錯，但是利用人類做實驗的罪魁禍首就給被唾棄，被遺臭千年，甚至無法靈魂轉生，該在地獄中九世不能輪迴。」

講授者彭正的語氣漸漸有些激動了，他停頓了一下，對同學們說了一聲抱歉。

下面的同學都被他的高昂激情的見解有些失神了，臉上又帶有憤怒的，驚奇的，懵懂的，愧疚的，總之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微妙的表情。

黎漁也被講授者的情緒所感染了，但是他突然就情緒穩定了下來，隱晦的說出了那個基地可能是泄露病毒的地方。

但很快都就他轉移注意點，重新說了一些在末日中怎樣精準有效地避過被喪屍的獠牙以及一些基本末日生存常識。

總之，不熱愛學習的黎漁同學硬是沒有發獃，把每一堂課都認真專註，甚至在操控者編輯的書上做好筆記。

上午的學習時光很快就結束了，打了下課鈴聲后，同學們一窩蜂跑出教室，前往學院的食堂，儘管飯菜很難吃，但在末日之中能夠填報肚子就可以了。

黎漁不隨大流，慢吞吞邁開腳步，學院建造很大，走到飯堂是足足花了十幾分鐘，從窗口拿了鹹菜饅頭之後找了一個角落坐了下去，悶聲地咀嚼著。

廣播上播放了關於末世的新聞，她低著頭專註著聽著廣播的內容，完全沒注意到對面已經做了人。

「姐姐，我從窗口那裡搶到了一盤肉沫，據說一天供應才50碟，我僥倖搶到了，姐姐你嘗嘗好嗎？」李璐高興把裝著肉沫的碟子放在他們餐盤的中間，還試圖拿著筷子夾肉末到黎漁盤子里。

黎漁抬起茫然的雙眼，筷子毫不留情打掉了送過來的肉沫，肉沫順勢全部滾在了李璐的餐碟上，「我不要，你自己吃吧，別拿你那楚楚可憐的表情看著我，我不找你算賬不代表我會放過你。」

李璐聽著對面人冷漠地眼神，無情的話語，僵在空氣中的筷子停頓了一下，她的笑容有些僵硬，像是生生擠出來的。

「姐姐，你這樣說我，我真的很難過，姐姐之前不是這樣的，記得上次在麵包車上姐姐還對我溫柔的笑呢！那時候的姐姐宛如神明一般，把我拉出黑暗呢！」

黎漁無視了前方殷勤的笑容，匆匆把盤子里的食物，就急忙前往操場去了。

熟不知背後的眼神如獵物一般看著離開的人。

操場上的護衛早早就拿著掃帚和簸箕在一旁等著，看到黎漁來了之後直接放在她手上，然後站在一邊示意她趕緊行動。

黎漁從口袋裡拿出了草莓味的棒棒糖放在自己嘴巴上嚼著，頓時口腔里溢滿了草莓的甜味。

她一開始還算認真地把地上殘留的垃圾，動物的肢體，掉落的葉子仔仔細細的清理，沒過一會，黎漁就汗流浹背了，額頭的汗滾落在她臉龐上。

末日之中，太陽的照射因為臭氧層遭到一定的破壞，所以紫外線越來越強烈。

黎漁越到後面越懶散了，低著頭，掃著垃圾，遇見笨重的垃圾她就會用掃帚直接一掃，掃到遠遠地，來解恨。

這會兒，黎漁就看見一個塑料容器里，她暈暈乎乎沒看見蓋子有些鬆散了，於是乎黎漁不用掃帚，而是用腳確定了踢得方向，接著側身一踢。

頓時鬆散蓋子的容器在天邊劃出了一道綠色的彩虹，容器滾在某人鞋子的旁邊。

溢出來的綠色燃料把白色的運動鞋糟蹋了，嚇得黎漁趕緊拿著掃帚來到被樹蔭遮蓋角落了，她急忙了走到他面前連聲抱歉。

實在是這裡樹林比較密集，不仔細看根本沒發現這裡藏著一個人，陽光透過密集的葉子的縫隙中，在地上灑下斑駁的影子，清風吹過拂去黎漁臉上的熱意，她抬起頭了看著面前奶綠琉璃的瞳仁。

在綠葉的襯托下，那雙好看的眼宛如晶瑩剔透地水晶，不受一絲污染，保留最初的純真。

001看著自己白色的運動鞋，此時被綠色的燃料侵染了，有些惱意，眉頭緊皺起來了，眼眸中滿是忍耐，「你說這種情況怎麼解決？」

面前的少女不由失笑起來，她利用掃帚把容器掃到了簸箕中，然後才回他的疑惑。

「你這個人真是有趣。不對，第一次見這麼木訥的操控者，把你的鞋弄髒是我的錯，我跟你道歉是請求你原諒，或者我可以把你的鞋拿回去洗掉。如果不原諒我，我們之間可以達成原諒的協議。你說呢？」

001不贊同他的鞋可以被人類拿回去洗，他很注重個人的隱私，但是她的話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甚至有幾分道理。

他仔細打量面前的人，突然記起她好像是之前耍賴的人。

上前考核結束后，他還真去了集團的生物室重新檢查自己的身體，發現並沒有什麼大礙，有問題的可能是面前的人。

「不用了」001面無表情地回答她，然後繼續盯著手上的指南針，在樹林里來回走動著，神態是那麼認真，似乎在做一件非常偉大的事業。

直接被無視的黎漁，滿頭黑線，她盯了一會，然後就直接轉移視線，拿著掃帚去掃夾在樹葉間的塑料垃圾，有這麼一個專註地人在身旁，她受到了感染，開始賣力地投身在掃垃圾的事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