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放假
聯合學院創辦時間不足五年,但融合了人類固有思鄉情懷,秉承著人道主義的觀念。
恰好臨近過年,所以學院赦免了許多不必要的救援鍛煉活動,給連續上了兩個多月的課程的學生大方放了一個多月的假期。
黎漁在床上雙臂向兩處展開,伸了個懶腰,彼時天空灰濛濛的尚未完全展開清晨的曙光,她輕手輕腳下了床。
洗漱完畢之後,便拿著自己武器腳尖墊起來,樂呵呵地下樓。
來到了已經敞開大門的大巴車,她前些日子已經跟何潔兄妹倆約好了這一天預定車回生存所,司機闔著眼睛假寐,看到有人上車之後,睜開了雙眼,客套問好,「小姑娘,這麼早起床呀?吃早餐了沒」
黎漁嚼著棒棒糖,認認真真咬字說道:「吃了飯堂的牛角包」
司機伸出頭來,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清晨的風有些寒冷讓他鼻頭髮癢,他攏了攏穿在外面的風衣,懶散道:「這個時間還早,他們估計還沒有起床,外面太冷了,小姑娘快上車別感冒了」
「好嘞」黎漁踏上麵包車,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躺著,司機已經把窗戶拉了上來,開了暖氣。
不一會兒,黎漁就感覺身體暖洋洋的,閉上眼睛迷迷糊糊睡了一個回籠覺。
朦朧之間隱約看到好幾個人已經上車了,旁邊的位置也坐了人,黎漁沒睡醒瞅了幾眼身邊的人,似乎是個男,沒太看清楚,黎漁以為是何七,也就沒管繼續靠在位置上呼呼大睡。
車已經行駛一半路程了,黎漁才醒過來了,她用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等了好幾秒,眼神才逐漸聚焦起來,她軟乎乎對旁邊的人道:「何七,還要多久才到呀?」
身邊的人沒反應,黎漁又重複第二遍,「嗯?」尾音有些疑惑。
「根據司機的時速,排除意外情況發生,這路程還需要一小時20分鐘」
「還有我不是何七,你認錯人了」秦南一蹙著眉,凝視著黎漁頭頂的漩渦,冷冰冰回復著。
「卧槽...你怎麼跟過來了的,你一個操控者不會是跟我們一起回生存所吧!」黎漁聽到有些熟悉的嗓音,驚了一跳,側過身來看見那明顯的瞳孔的顏色,剛才還殘留著睡意此刻迅速消散。
「嗯」秦南一稍稍有些不悅,他雙臂環繞擱在胸前,冷峻的側臉滿是被嫌棄的委屈。
黎漁睜著一雙不可思議地眼睛,回過頭來用眼神示意何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何潔在後面聽他們一路的對話,此時接收到黎漁的疑惑地眼神。
她抬起下巴,用眼神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實的,順便用手在自己的喉嚨處做出一個割喉的姿勢告訴她,不要問原因。
何七在一旁打斷何潔的手勢,對上黎漁好看的眼睛,他坐在座位上前傾了一下,「001同學是被學院派過來的對生存所進行研究的,順便研究一下人類的生活方式,每個操控者都被派遣到不同的生存所。剛好001就分配到我們這裡。」
「這樣聽懂了嗎?」何七看著黎漁恍然大悟的神態,語氣不由有些親昵。
「嗯嗯」黎漁認真的點了點頭,重新擺正姿態坐回自己的位置。
秦南一心裡有些不舒服,他感覺自己好像是局外人,以前分明不會有這種感受的,可是一看到旁邊的人語氣柔柔的,跟別人相處也很好。
跟自己說話總感覺有一層紗布,阻隔他們彼此的距離。
但是他不知道這種感受是什麼?
是以前組裝一條機器狗那種獨屬的佔有慾嗎?
他不懂,也不敢懂。
黎漁因為秦南一的到來,心裡有些愉悅,有這麼好看的人在身邊,簡直就是一種享受。
「你怎麼了,眉頭怎麼緊鎖著,是因為怕不會與人類相處嗎?還是這車的味道不舒服呀」黎漁看著他抿緊了嘴唇,似乎在隱忍什麼,於是乎關切的問道。
「不是,我很好,多謝關心」秦南一調整了呼吸,吐出來的話語滿滿都是冷淡。
黎漁瞄了幾眼,聞到秦南一身上有一股清香的花香,不濃烈,但很好聞,應該是操控者使用的阻隔氣息的香水。
之後,黎漁又開始昏昏大睡,調整好幾個舒服的姿勢沉睡著,夢裡的場景很美好,甜香醬的炸雞腿,天婦羅,一杯清爽的檸檬水,還有....帥氣小哥哥的陪伴。
卧槽,怎麼是秦南一那張冷冰冰地臉,怪恐怖的!
黎漁一下子從座位上彈跳起來,捂住砰砰亂跳的心臟看了身邊的人一樣。
「走了,果然下車你是最積極的」何潔拉開了車門,吹了一口哨,揶揄道。
「到了」黎漁不由興奮搓搓冰冷的手。
秦南一在黎漁不注意的視線範圍內,用袖套擦了肩上的口水,淡淡道:「嗯」
放假時光雖短暫,但也是每個學子最開心的時刻,只從上次去小區救援之後,她的級別就從f級別上升到d級別,積分也存著幾萬的數字。
她很開心,拚命想跟周陽他們炫耀了,但是他們前些天出任務去了,到現在都沒回來。
何潔兄妹倆要跟他們那高管的父親閑談。
這些人一走,整個生存所都顯得冷清,她每天除了吃吃睡睡,就是坐在兩個樹木搭建的鞦韆上解悶。
這一天,她還如往常那樣吃飽后,去盪鞦韆。
黎漁有些懶散倚在繩子處,腳尖點在地面上,往後推力,大幅度上前搖擺著。
快過年來,生存所的那些上了年紀的人格外珍惜闔家團圓的日子,特別是在這隨時都有可能嗝屁的生活,大家儘可能用最大的熱情珍惜與家人在一起每分每秒。
鞦韆搭建在一處比較冷清的位置,四處都是野草,偶爾看見幾個零散的蟋蟀。
一月的寒風很冷,吹得黎漁臉蛋有些僵硬,她在寒風吹了一口熱氣,水汽瞬間凝結成許多小水珠,這自然現象對於黎漁來說格外新奇。
但片刻的寧靜瞬間被幾個小屁孩的打鬧聲音打破了,他們手持著彈弓嚷嚷著:「我才是玩彈弓最厲害的人,你看我的彈弓可是我爸爸給我精心製作,你們的彈弓是最拉胯的。」
被棉衣全身上下包裹住的叫樂樂的小男孩,為了證明他是小群體之中最厲害的那個人,他朝著鞦韆旁邊逗留在野草上的蟋蟀,把石頭放在繩子上,用力一彈。
瞬時間石頭就朝著那個方向滾落,但位置偏了一點,只射在黎漁的腳底下,而蟋蟀也因為砸響而跳走了。
樂樂紅透了臉,不甘心認輸,便大發脾氣,把彈弓狠狠地摔在地上,對後面的小夥伴怒氣沖沖地說,「你們別笑了,哼,我就是最厲害的」
小孩子單純,並不會因為一時的糾紛而記恨已久,身後的小夥伴只是笑了幾下就不理會剛才發生的尷尬事情,沒一會兒就被鞦韆的動靜而吸引了。
黎漁抬起睏倦的雙眼,瞄了幾下對面的打鬧的小孩子。
樂樂稚嫩的聲音夾雜一絲傲嬌,讓黎漁也有些好奇,但更多的是索然無味,她依然慵懶的慢幅度的搖晃著。
這小孩子獨有的佔有慾,讓樂樂認為這個曾經玩過的鞦韆就應該屬於他的,而不是面前的大人能夠侵佔的。
他帶著倔強的面容,朝著盪鞦韆的人,「這個鞦韆是我的,你不能在上面搭載,除了我的人誰都不能不經過我的允許私自坐在這上面,你快給我下來。」
樂樂插著腰,示意後面的兩個小孩跟他做一樣的動作,來顯擺自己有幫手。
黎漁又一次睜開了眼皮,瞅了幾眼不講理的小屁孩,語氣不容置喙道:「什麼事情都要講究個先來後到,這鞦韆上可沒有你的專屬標誌,我可不會慣著你這些蠻不講理的小孩」
有些小孩子總是蠻橫不講理,一是沒有禮貌這個意識,二是家人太過溺愛了。
黎漁面對這些小屁孩除了腦子頭疼,遇到更過分了就會給他一些教訓。此時的黎漁已經難得心平氣和了,她不喜歡與這些還未成熟的人爭道理,麻煩是一回事之外,耍賴更是她無法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