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再次相遇
烏錦城衙門連夜對城內各個客棧進行盤問，倒是驚動了不少人，不過結果卻有點不盡人意。
衙門的人問便了烏錦城的大大小小所有客棧，沒有叫王勉或者徐勉的人入住的。不過倒是有幾家在南城的客棧，說是見過兩男一女來過，還問能不能賒賬入住的。
「很謹慎嗎，沒有住在客棧里。難道說是在熟人家借宿？」唐禮有模有樣的分析著。
「可能性不大。」張嚴搖了搖頭，就他在花田村了解到的，徐家在城裡是沒有任何親友的，如果按照那些客棧老闆所說，他們想賒賬入住，八成是身上沒有錢。
「先收隊。」張嚴對著手下說到。
「等一下放消息出去，就說已經抓到嫌疑人了。」張嚴又轉身對唐禮說。
唐禮明白張嚴的意思，這是一個慣用的小伎倆，假裝說抓到嫌疑人，好讓真正的嫌疑人放鬆警惕。
如果客棧里沒有的話，以徐家三人目前的狀況，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在南城那些荒廢的窯廠里。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可就麻煩了。那裡是流浪漢和乞丐的地盤，他們可不好對付。特別是現在還是晚上，那些流浪漢和乞丐大多是犯過事的，見到捕快就像見到死神一樣，到時候引發大規模的慌亂無疑是增加抓捕難度。
「明天早上在去那邊看看。」
就這樣，張嚴帶人回到衙門裡。
一直在衙門的王志見張嚴回來，馬上迎了上去：「怎麼樣，張大捕快，抓到人了嗎？」
王志的言語之間有著難以掩蓋的嘲諷之意，他可是早就知道張嚴帶著人白跑了一趟，故意想刺激一下他。
「沒抓到，但是抓到了。」張嚴像猜謎似的來了這麼一句，然後就從王志身邊走了過去。
「什麼意思？」王志一臉疑惑，站在那想了一會，突然臉上佔滿笑容。
「一定是被我說的惱羞成怒，開始胡言亂語了。」
王志給出一個自己心滿意足的結論后，高高興興地下班回家去了。
又是一夜，第二天早上，陳家大宅里賀進又是起的很早。
馬然算是明白了，這賀進每天早晚都要練刀，看到賀進已經醒了之後，直接自己主動找過來把刀借給賀進。
賀進其實也有點不好意思，每天要借別人刀用。好在馬然也不計較這些。要知道，在江湖上有些人愛刀如命，自己的佩刀如同愛人一般，從不借給別人用。
賀進問過馬然，陳家是沒有多餘的刀的。在萬澤國內，對於刀具的把控很嚴，從出產到使用，不說每一步都要嚴查，但是一般也是有記錄的。像在烏錦城內，鐵匠鋪每月的鍛刀都要記錄，並且定期向官府彙報。
這種嚴格的把控主要是因為要減少金屬的浪費。萬澤國所位於的白虎大陸，礦業相比於其他三個大陸少的可憐，每年的國內的金屬產量只有進口的三分之一，這種情況下，整個白虎大陸的所有國家在金屬產業上都把控的比較嚴。
當然，這只是其中最主要的方面，這種管理也是為了防止一些走私，平民**起義等方面。
這邊賀進練完刀，和馬然一起去吃早飯。
吃完飯後，賀進在陳家的院子里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這不是昨天在南城遇到的那個姑娘嗎，她怎麼也在陳家？」賀進看到陳夫人正抱著陳天樂在院子的涼亭里，除了侍女以外，昨天他遇到的那個姑娘正坐在陳夫人身邊，兩人交談甚歡。
這邊，陳夫人也看到路過的賀進，打招呼示意他過去。
「哎，你不是昨天那個……」少女看到眼前走來的少年，正要脫口說出「獃子」二字，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這麼巧啊，你也在這。」賀進笑了笑說到。
「原來你們認識啊。」陳夫人有些驚訝。
「沒有，昨天在街上遇到過而已。」少女說到。
「原來是這樣啊，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剛剛跟你提到的救下樂樂賀進少俠。」陳夫人轉身看向賀進，「這位是許瓷，陳家主與她的父親是故交。」
「我叫許瓷。」那少女對賀進抱了抱拳，倒是有些個女俠風範。
「凌雲派賀進。」賀進也是很禮貌地回了個禮。
「既然天樂弟弟已經找到了，我這次來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一半了，現在就差抓到兇手了。」許瓷接著問道，「這回負責案子的是烏錦城衙門吧？」
「沒錯，是張捕快負責的，不過我聽管家說，衙門那邊已經鎖定嫌疑人了。」陳夫人看向一旁的管家。
管家這邊也向幾人講了一遍昨晚發生的事。
「看樣子等會我要去衙門一下了。」許瓷說到。
「不急，都好多年沒有見到你了，想當年懸昊把你和春雪送來的時候，你還沒有樂樂這麼大。」陳夫人笑著回憶那些往事，「你小時候可一點也不安分啊。」
「徐姨，你別說了，都是小時候的事了。」一聽陳夫人提到自己小時候，許瓷一下子害羞起來了，瓷娃娃般的臉上多了一抹紅暈。
許瓷從長椅上站了起來：「好啦徐姨，我先去烏錦城衙門了，等抓到了兇手在敘舊也不遲嘛。」
「好好好，真是麻煩你操心了，這次來一定要多待上幾天啊。」陳夫人笑著送許瓷離開。
等送走許瓷后，陳夫人才和賀進解釋了一下。
原來，這位叫許瓷的姑娘，是大刀客許懸奕的女兒，八年前為了爭奪天刀，把自己的妻女，也就是春雪和許瓷，送到陳家，請陳家幫忙照顧二人。那時的陳庸還不是副城主，還在南城做主簿。當時許瓷和春雪在陳家待了七周，許懸昊自然沒有爭上天刀一位，回來之後身負重傷，但是還是答應了陳家，一周抵做一年，庇護了陳家七年。
陳庸從陳主簿做到陳副城主，也慢慢開始廣招人才，豢養家丁。七年來，陳家相安無事。一年前，許懸奕如期離開陳家，但怎麼說七年來與陳家都算是有些舊情，聽說陳家公子丟了之後，馬上讓女兒過來查看情況，還交給她兩個任務：幫忙找回陳天樂並且抓到兇手。
不過許瓷趕過來的時候，陳天樂已經被賀進救回來了，現在去衙門是為了找到兇手。
賀進和陳夫人交談后，回到客房裡，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才好。原來在門派里除了練刀就是讀書，下山之後，刀拿去修了，又沒有書在身邊，想來想去，還是決定接著到烏錦城裡逛逛。
出了陳家之後，賀進走在街上，現在是上午，街上來往的人也不少，走著走著，不知不覺的又來到了浸桃江，看著江另一邊，賀進又想起來了昨天的事，於是決定去南城再看看。
上午的南城其實和下午差不多，甚至比下午還要忙碌，走了一會，發現南城真的沒什麼好逛的，除了窯廠和客棧以外，基本上很少有商鋪。
相比之下，北城真的可以稱得上是繁華了。北城的路上基本上見不到乞丐的，而在南城，雖說不是隨處可見，但數量肯定是比北城要多的。當然，賀進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是相比於北城南城有很多廢棄的窯廠可以讓乞丐們住。
賀進突然想起昨天那個乞丐，走過去看看他還在不在那裡。
賀進過去后發現那個乞丐果然還在那裡，向來往的人乞討著。賀進走上前去，不過那個乞丐似乎是不記得他了，見有人走過來，嘴裡念叨著：「大爺行行好，大爺行行好。」
賀進身上其實也沒什麼錢了，不過還是從口袋裡掏出兩個銅板給了他。
乞丐像昨天一樣，接過銅錢后對賀進說了謝謝，然後灰溜溜地跑掉了。
看著乞丐的身影，賀進突然想到少女許瓷說的話。
「應該不會是騙子吧？」
賀進想了想，最終決定跟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