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要開房嗎?

第四章 要開房嗎?

溫熱的指尖點在額間,觸感細膩溫柔。

齊燦一時怔了怔,伸手將安月澄的手指攏在掌心,「嗯,姐姐教訓的是。」

方才在他面前還桀驁冷漠的少年,此時像變了個人似的,眼角蘊著淺淡的溫柔笑意。

警員:「你知道了就行。至於犯罪嫌疑人……他涉嫌猥褻未遂,經證據材料確認無誤后,我們將會移交人民檢察院審查提起公訴。」

「謝謝警察先生。」安月澄對著警員微笑點頭示意。

「女士客氣了,這是我們的職責。」警員搖搖頭,「今天感謝你們的配合,之後有問題我們會隨時聯繫您的。」

安月澄和齊燦並肩出了休息室,與衛依會合,走出警局。

夜色黑得濃郁,一番折騰下來,已經晚上十一點多,過了帝都大學宿舍的關門時間。

「要開房嗎?」齊燦眉梢輕挑。

衛依和安月澄目光齊刷刷掃向他,滿眼震驚。

他五指成拳抵唇輕咳了聲,言簡意賅:「宿舍門禁。」

「不用了,我帶衛依回家休息。」

安月澄父親是帝都大學的教授,在家屬區是有房子的,不過他們並不常住。

說著,安月澄點開打車APP,熟練輸入目的地,然而下一秒——

骨節分明的手指按住了她,手機熒光的映射下,他冷白的膚色近乎半透明。

「你做什麼?」安月澄嗓音恢復先前的平淡無波,冷靜的眸子一晃不晃地盯著齊燦。

齊燦指尖一轉,關掉她的手機屏幕,「夜深了,兩個女孩子坐網約車不安全,我送姐姐。」

他聲音頓住,語調微軟,跟羽毛似的刮過心尖:「好不好?」

齊燦姿態放得很低,很像過去跟在她身後的那個小男生。

「好。」待安月澄回過神來時,她已經一口答應下來。

她只是擔心再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絕對不是被齊燦打動心軟了。安月澄內心十分篤定。

深夜的網約車不算好打,等了好一陣子才來。

齊燦把後座讓給安月澄她們,自己坐在副駕。

「橙子。」衛依輕聲喊她,指了指手機,示意她看消息。

「你和齊燦……很熟?」

豈止是熟悉。

安月澄下意識抬眸望向齊燦,少年額前的碎發落在眉骨,眸底藏著些情緒,眼神漫不經心落在窗外。

路邊昏黃燈光的暈染下,稜角分明的側臉線條似乎也變得柔軟了幾分。

「曾經的青梅竹馬。」

在衛依擔憂而又誠摯的目光下,她沒有隱瞞。

衛依沒再回消息,只是無聲地攥住她的手。

海城區警局距離帝都大學家屬區不算近,網約車足足開了一個小時才到。

家屬一區六號樓三單元301。

齊燦在心底默念,暗暗記下來。

「齊學弟早些回去休息吧,時間不早了。」安月澄讓衛依先進門,自己回身和他說話。

少年脊背彎曲,側身半倚著牆面,神情有些無奈,「姐姐你還真是狠心絕情啊。」

「……」安月澄愣神幾秒,好像確實是這樣。

齊燦為救她受傷,傷口沒處理,而且宿舍門禁,他也需要住酒店。

最起碼,自己是應該給他醫藥費和住宿費的。

「那我給你拿點錢?」

齊燦氣笑了,涼涼開口:「我缺不缺錢,姐姐你還不知道?」

自然是不缺的。

齊家背後是國內著名的齊和集團,齊燦作為齊家獨子,從小到大,最不缺的就是錢。

安月澄眼風不經意掃過他臉頰上的淤青,更心虛了,「那你進來,我給你處理下傷口。」

她徑直轉身進屋去拿醫藥箱,給齊燦留了門。

屋內裝修老舊,牆面的白漆微微泛黃,顯然是很久沒重新粉刷過。

不過傢具物件卻都一塵不染,擺放得十分整齊。

齊燦沒有逾矩,安分坐在沙發上,眼神直勾勾盯著安月澄的脊背。

由於蹲著的緣故,低腰牛仔褲往下滑,那一截白皙的細腰便露在外面,不盈一握。

少年喉結輕滾了兩下,倉促別開了眼。

「坐好,低一點,別動。」安月澄將醫藥箱放在茶几上,取藥酒出來,浸潤棉簽,輕輕擦塗在淤青處。

齊燦睫毛顫了顫,喉間溢出一聲輕哼。

安月澄的手驟然頓住,語氣放得很輕,是他許久未見的溫柔,「弄疼你了?」

「沒有。」他聲音悶悶的,「不疼的。」

話雖這樣說,可他眉梢緊蹙,眉眼間透著幾分隱忍,顯然不是不疼的樣子。

類似的場景……這不是第一次了。

「你本可以不受傷的。」

聞言,齊燦心頭突地一跳,難道他故意失手的事情被發現了?

安月澄抿著唇角,收回手,將棉簽扔進垃圾桶,「很多人都沒出手,你也可以只要打個報警電話就——」

修長冷白的手指扣住她的手腕,少年眼底蘊著攝人的攻擊性,撲面而來,幾乎要將她吞噬。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嗓音很冷。

他手上用力不小,攥得安月澄有些疼,她垂下眼帘,心知自己說錯了話。

旁觀者沒有義務救她。

而她現在在齊燦面前得了便宜還賣乖,不過是仗著曾經有段舊情罷了。

她還是在意少年的「不告而別」。

長久的沉默之後,齊燦忽地鬆開手,神情鬆散靠著沙發背,「你記得嗎?」

「什麼?」安月澄茫然偏頭看他。

「以前我和別人打架的時候,都是你來接我,給我處理傷口。」他指尖輕按眉心,似在懷念。

齊燦的父母常年在外,對他的關照少之又少。

他時常在安月澄家小住,出了什麼事情,也大多由安月澄來處理。

感情於點滴之間積累。

安月澄極輕地笑了下,點頭附和:「你小時候可是個不省心的弟弟。」

只是弟弟而已。

「是啊,那時候你就像我監護人一樣。」齊燦舔舔牙尖,散漫玩味。

安月澄一噎,忍不住咬牙切齒在心底默念了幾遍「監護人」一詞,氣得牙根直痒痒。

齊燦他可真敢說。

那些青梅竹馬的曖昧,合著對他來說,自己就是個監護人?!

渣男!

「傷處理好了,你可以走了。」她收起醫藥箱,乾脆利落轉身去卧室,沒再看齊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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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他蓄意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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