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仙人也？先人呼？

說實話，這人啊，挺奇怪的。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發現，當你回憶起某件事是，即使你本人身為主角，你的回憶視角里都是第三人稱。

是不是有些小驚悚，是不是很神奇。

此時的昊陽就是這個視角。

即使他是奪舍（姑且算是奪舍吧），但是原身的記憶現在就好似跟他沒有衝突似的。

甚至包括了道人傳給原身的一些知識，似乎他與道人的記憶也相容了。

這就很是神奇了。

.................

卻見第三視角。

一座通明大殿內，正對大門的是九座神像，霧靄沉沉，看不清面容。

一位道人端坐在神像下方，面前是一位跪在蒲團上的道童。

道人嘴裡喃喃道，似在講些什麼。

只聽——

「你可知什麼是仙人？」

道童答道：

「超脫世俗、超脫凡俗、神通廣大、跳出三界、不在五行、長生不老、永恆永存。」

道人輕笑斥道：

「錯........錯........錯........你說的不是仙人，是神祗也。」

「所謂仙人，既，仙，遷也，老而不死，末微神通，遷墓入山也，護我人族，是謂先人也。」

然後不待道童詢問，繼續說道。

「想必你也看過我人族和我青天道的歷史，只是你只得其字不得其意。」

「六千五百萬年以前，我人族弱小，為妖族血食。我人族先賢，暴霜露，斬荊棘，開闢仙神二道。」

「然，最初修鍊之道弱小且不成熟，大多能修鍊成功的都已經是垂垂老矣。所以，面對妖族，我們依舊毫無反抗之力。」

「雖然我們人族的修鍊者已是一名老朽，但是我們人族修鍊者對於妖族依舊是是靈丹妙藥，這就加劇了我人族的艱難生存。」

「於是所有的修鍊者只能以去世的名義躲藏起來。」

「他們藏的地方既不是什麼靈山福地，也不是什麼深山老林，藏身的僅僅只是部落族人去世后所葬的荒山墓地。」

「他們的想法很簡單，守護部落。」

說到這，道人嗤笑一聲。

「可笑吧，事實就是這麼可笑，或者說可悲。可是我人族就是這麼艱難的走過來的。」

說完，道人看向道童。

「童兒，我且問你，你可知我人族第一教祖是誰？」

「是我道教祖青天教祖。」

道童的聲音是如此的堅定。

「哈哈哈哈，好，童兒回答的不錯。」

道人哈哈一笑，甚是開心。

「我人族史上第一教祖就是青天教祖，同時青天教祖也是我人族第一位證得天仙的教祖。」

「當年我人族慘遭屠殺時，教祖證道，連斬一十三位天妖，大漲我人族氣勢，穩定了局勢，為我族後面數十位教祖證道爭取了時間。」

「數十位？」

聽到道人的話，道童有些疑惑。

「不是說我人族初開時只有九州，從而對應九位教祖嗎？」

霎時間，道人愣了愣，似乎被道童的話驚呆了。

只見道人猛地站起身來，對著道童斥道：

「身為我青天道弟子，怎能忘記為我族證道的每一位教祖。我告訴你，繼第一教祖證道后，我人族又證道教祖是六十三位，不是八位。」

「可是，為什麼我們記載的只有那八位教祖？剩下的五十五位教祖怎麼連個名號都未留下？」

道童的聲音有些委屈，又有些疑問。

「哎..............」

聽到此言，道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繼第一教祖證道后，我人族在短短百年內就連續證道八位教祖。即，除我教青天教祖外的其他八位教祖。」

「要知道，妖族的每一個種族大部分上就有一位天妖，少許的有倆位天妖。就像龍族，不過才四位，鳳族才三位，麒麟一族也才兩位而已。」

說到這，道人看了道童一眼，問道：

「這下你明白我族一下子有九位教祖的恐怖之處了吧？」

「嗯！」

道童點了點頭。

道人間道童明白，接著說道：

「既然你能明白，那麼那些妖族呢？」

「不要忘記當年妖族對我人族所做之事，這才有了第一教祖證道時連殺一十三位天妖的事情。只不過當時第一教祖勢單力薄，大家不怕第一教祖找他們清算而已。」

「但是現在呢？」

「我族百年內一共證道九位教祖，這使得妖族又驚又懼，聯合了三百六十五位天妖對我族形成絞殺之勢，意在除掉我族九大教祖，同時覬覦我族的證道之法。」

「對了，童兒，你可知道天之九野嗎?」

正在講解的道人突然發問。

道童面對道人的問詢，立即回道：

「知道，天之九野，就是九位教祖開闢的無上天庭。有九天，即中央鈞天、東方蒼天、東北變天、北方玄天、西北方幽天、西方顥天、西南方朱天、南方炎天和東南方陽天。」

「有一位天帝統帥九天，而後每一方天又有一位帝君，輔佐天帝管理九天。又有三百六十五星宿，一萬零八百星君，十二萬九千六百星神拱衛九天，以用來護衛人族。」

道人聽了道童的回答，很是標準，雖然死板了些，但無大礙，於是點了點頭。

「嗯..............不錯。」

接著問道：

「那你知道每一位天仙成就都需要開闢洞天么？」

這是常識，道童肯定的回答到。

「知道。」

「那你有沒有聽到我剛剛說有三百六十五位天妖圍殺九位教祖？」

「聽到了。」

「那麼你就沒有把這個跟九天星宿聯繫在一起嗎？」

剎那間，道童驚住了，不可置信的道

「難...........難...........難道，那三百六十五星宿就是當年的天妖？」

「是的。」

道人確信的點了點頭。

「那三百六十五星宿就是當年的天妖的屍身所化。」

隨即，道人繼續解釋道：

「那是我族幾乎面臨最危急的時刻，於是九大教祖聯合快要證道的五十五位教祖和眾多仙人做了一個局。」

「當三百六十五為天妖襲殺而來時，五十五位教祖強行證道，開闢洞天困住眾天妖，眾多地仙神仙級強者不顧犧牲的圍殺。」

「最後我族以隕落五十五位天仙教祖、一萬零八百位地仙道君、十二萬九千六百位神仙，把那三百六十五為天妖全部留了下來。硬生生的為我族打下來千萬年的和平。」

「戰後，九位教祖用隕落的五十五位教祖的殘破的洞天、三百六十五天妖的屍身、一萬零八百位地仙道君的福地、十二萬九千六百位神仙靈冶，鑄造了天之九野，用來拱衛人族。」

說道這裡，道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哎..............只是可惜了五十五位教祖，他們的名字都被神秘的抹去了，使我們只知道五十五位教祖，卻不知他們的名號。」

然後道人看向那神色激動，彷彿要回到遠古與教祖先賢們並肩作戰的道童。

輕咳一聲，然後正色道：

「童兒。」

道童恭聲應道：

「在。」

道人問：「吾有三問，第一問，吾且問汝，妖魔為禍人間，汝當降妖除魔，可能持否？」

道童回答異常堅定。

「能持。」

「善。」

道人再問：「第二問，吾再問汝，仙凡當兩隔，汝能持否？」

道童再次回答道：

「能持。」

「善。」

道人三問：「最後一問，吾再問汝，當吾人族面臨妖族入侵，需汝以身殉道時，汝能持否？」

只見道童雙眼通紅，目眥欲裂，大聲喊道：

「能持。」

回答的聲音震震，在大殿里來回回蕩。

只見大殿四周光影重重，似有無數仙人神聖在應答。

「善。」

隱隱又聽見眾仙人神聖齊齊吟唱。

「無量天尊。」

盤坐在床上雙眼緊閉著的昊陽，突然流下了兩行淚水。

昊陽擦了擦雙眼，喃喃自語道。

「我.......我怎麼哭了？」

「這..............仙人也？先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