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一時糊塗
宋聽聽搖頭拒絕，「不用了，我不餓，就不吃了，你們去吧。」
曾暖暖也聽見了他們的討論，一邊記著筆記，一邊勸解宋聽聽：「聽聽，你早飯都沒吃，午飯再不吃會撐不住的，你這麼瘦，再出個好歹怎麼辦呀？」
「聽聽，你是不是沒錢了呀，不然你幹嘛這麼餓著自己啊？」薑糖這麼一句話，讓四周的同學都轉過頭看她。
宋聽聽有些尷尬，搖了搖頭，「我租的房子，可以做飯的，我回家自己做就好了。」
上完課，曾暖暖還想再問問宋聽聽，塗盈盈直接拉著曾暖暖走，「哎呀人家擺明了不想跟你吃，班長你何必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真是慣的她！」
宋聽聽回到出租屋，看著冰箱里僅剩的麵條，嘆了口氣，沒什麼胃口的又關上。
薑糖給她推過來兩個微信。
說了一大串話：【聽聽，我看出來了你這段時間都不跟我們一起吃飯，是不是缺錢啊。】
【上面這個微信是代孕的，也可以賣卵子。】
【下面這個微信，是校園貸，拍張裸照就能拿錢，我已經借了好多萬了。】
【你哥哥要是對你好，肯定不會讓你自己兼職賺錢，聽聽，用身體賺錢，不髒的。】
宋聽聽掃了一眼，還是善意的給薑糖回復了一句，【薑糖，這些人都是不靠譜的，小心是個無底洞，最後把你自己也陷進去。】
【不會的聽聽，你如果需要錢可以試試，如果不需要就算了。】
這樣的事，宋聽聽肯定不會去做。
……
彼時，君唐總裁辦公室，康維拿著本季度報表進來，交上匯總表后，又詢問道：「薛總，宋小姐母親的治療費，又該交了，這個月還是正常交嗎？」
「晚兩天交，你給醫院那邊打個招呼，打個電話，嚇唬嚇唬她。」
「明白。」
醫院的電話打來時，宋聽聽還在洗衣服。
如同壓死駱駝的第一棵稻草般，醫院工作人員毫無情緒的同她講：「宋女士您好，請問您是不是常華姿女士的家屬。」
宋聽聽擦了擦手，有些緊張的回應：「我是她的女兒，請問我母親是有什麼事嗎？」
一瞬間，所有的可能都在心裡想了一遍。
工作人員依舊公事公辦的態度，「宋女士您哈，常女士這個月的治療費該交了，目前僅剩的治療費還能夠支撐三天，我們醫院一向不支持欠費，請問您什麼時候可以去醫院辦理繳費。」
理智尚存的宋聽聽咬了咬唇，「可不可以，晚一些時間？我暫時……」
「宋女士，如果您不能按時繳費的話，我們只能給病人結束治療，這是醫院的規定，抱歉。」
「好，我會按時繳費的，麻煩你們好好照顧我的母親。」
「好的，再見宋女士，有任何問題可以回電。」
宋聽聽癱坐在沙發上，薛令燁將她逼到絕境了，她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打開手機翻閱了一圈后，貌似也沒有可以借錢的人。
手機屏幕最後的視線停留在和薑糖的聊天記錄上。
賣卵，校園貸。
她不想啊，可眼下，似乎並沒有別的辦法。
宋聽聽給薑糖發了消息問：【糖糖，你借過校園貸嗎？】
薑糖回復的很快：【我已經借過好幾萬了，還沒到還款的時候，以後畢業了慢慢還就是了，還有賣卵，一次一萬，一個月最少一次，三個月學費不就出來啦。】
【可是，這個東西，會不會……】
【哎呀聽聽，你只要把錢按時還上，他們不會拿你裸照怎麼樣的，賣卵的話更不會有什麼了，每個月排一次，不賣不就是浪費了嘛！明天周末，我領你去看看嘛，你到時候再做決定。】
宋聽聽閉上了眼睛，手背覆在眼睛上。
她惹怒了薛令燁，薛令燁要斷掉媽媽的治療費。
短時間內她湊不出來十二萬，讓她去求薛令燁，以他的性子，她就算去了也是自取其辱。
除了薑糖出的主意，她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隔日，薑糖約了宋聽聽在宿舍樓下，她有些興奮的拉著她打車走，「我先帶你去見菲姐，菲姐會具體給你講的，聽聽，你不用害怕，這些東西都沒什麼副作用的，他們會保護好我們的信息的，只要你想停止交易，隨時都可以。」
去了之後，那個薑糖追著喊菲姐的人直接甩出了一張表格，「填完這張表格，過去拍照，注意，把所有的信息都填準確了，只要戶口本上有的人，必須都得填，也別覺得我們找不到你，交易沒結束毀約的，要承擔代價。」
薑糖又拉著菲姐說：「菲姐，她也要賣卵，你看？」
「填完表格之後，帶著她去打排卵針，你的事情，一會再說，這次幹得不錯。」
這地方在一個地下室，陰森森的不透氣還潮濕，瘮人陰冷的感覺讓人窒息，宋聽聽惶恐的把那張表格交給菲姐，菲姐看了一眼，嗤笑道：「你玩我呢妹妹，你只要不是孤兒，戶口本上不可能就你一個人吧，你不要覺得到時候還不上錢我們找不到你，妹妹，你還是太年輕，不知道我們的手段。」
宋聽聽和那人解釋，「我被寄養在別人家，那一家人和我都不是很熟，所以……」
「所以個屁啊，想借就寫，不借滾蛋，不過小妹妹，看著你長的好看的份上，我倒是可以給你少收點利息。」
宋聽聽拿著筆，到底還是將薛令燁的名字和柏院的電話添上了。
菲姐拿著那張表格上樓，「在這等著我，馬上會有人下來去帶你拍照，準備好身份證。」
菲姐拿著表格上樓后，負責人拿著看了一眼，「我先查一下這丫頭的家庭資料，不過窮到借貸，估計也沒什麼背景。」
「你先下樓，帶她打排卵針，簽好合同，這個月查得緊，缺貨的厲害，可不能讓這丫頭跑了。」
菲姐親自盯著宋聽聽打了針，薑糖在一邊奉承，「菲姐，你看我這算不算立了大功啊，宋聽聽可是我們學校的知名人物。」
菲姐這邊才盯著宋聽聽乖乖打完針，上邊的電話就下來了，「陰菲，別動剛來的那個女孩，那是薛家的人，薛令燁馬上過來提人，千萬別動。」
陰菲惡狠狠的眼神看著罪魁禍首薑糖，「張哥，那丫頭已經打完針了，這針副作用大，你看……」
「好好伺候著，別動她，你再動她一下薛令燁能把這地掀了！」
菲姐不情不願的接了杯溫水，送到宋聽聽跟前，「小姑娘，沒你這麼玩的吧，你是薛家的人還能缺錢，你是故意來整我的吧。」
薑糖追過來解釋：「菲姐，雖然她是薛令燁的妹妹，但是她是養女，她哥哥不疼她的，她很窮，很缺錢。」
菲姐直接一把將薑糖推開：「滾一邊去，薑糖，錢還不上就算了，還給我找麻煩，你信不信你那些視頻我馬上發給你父母！」
薑糖爬到陰菲身邊，抱著她的褲腳懇求：「菲姐，菲姐，我會努力還錢的，你相信我，那些視頻不能發給我爸媽的，求求你了。」
宋聽聽因為打了那個針，坐了一會兒眉頭上開始冒冷汗，而且肚子疼。
菲姐一腳踢開薑糖，也懶得再管，又給宋聽聽接了杯熱水，「這針打完副作用就是很大，你多喝熱水緩解一下，真是麻煩。」
宋聽聽這才坐了沒多久，嘴角已經白了，菲姐看著她的模樣已經慌了，「我說妹妹，你不是來訛人的吧，這副作用是厲害，但也沒這麼大吧，你是不是有什麼病犯了還要賴我們身上？」
宋聽聽說不出話，負責人那邊已經領著薛令燁下來，奉承的語氣道：「薛總，我們查過宋小姐提交的家庭資料后，也沒敢對她做什麼，立馬就聯繫您了。」
薛令燁遠遠的看著宋聽聽那模樣，停了腳步，看著這黑場的負責人，「這就是沒對她做什麼？沒做什麼成這樣了？」
「這，是宋小姐主動要求賣卵，打的催卵針，在這之前，我們也並不知道宋小姐是薛總您的人。」
「她賣卵？你不是說她借貸？」
「兩者都有，是宋小姐自己簽的合同。」
「康維，將人抬車上來，我不想看見她。」
薛令燁氣瘋了，排卵針，借貸拍裸照，不想活了怕不是。
兩個保鏢將宋聽聽架到車旁邊，康維敲了敲車窗，落下后，他道：「先生，這是一式兩份的合同，一共四份，都拿過來了，宋小姐也到了，只是那針副作用大，宋小姐身體虛弱。」
「讓她滾上來，回柏院。」
死丫頭，敢折騰出這樣的事情來，真是能給他丟人現眼。
宋聽聽被兩位安保架到後排，她彎著腰捂著肚子，自知犯了錯，連話也不同薛令燁講。
車子行駛出發，薛令燁看著她這副模樣，怒火蹭蹭漲，冷冰冰的道：「宋聽聽，你大學也不用上了，敢給我做出這種事，你這輩子都別想踏出你卧室半步。」
宋聽聽冷汗津津，這才歪頭看了他一眼，「你逼的我沒辦法，醫院也打電話催賬，我要眼睜睜看著我母親交不起治療費停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