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二少被塞桌底

【058】二少被塞桌底

這幾天,皇娛的員工都快被自家老闆那張笑臉亮瞎了鈦合金眼,顧伊為自己的一時衝動後悔莫及,這樣就把自己給賣出去了?人家都是千朵玫瑰,單膝跪地,浪漫求婚,她倒好,上趕著要跟著楚炎鶴,要嫁給楚炎鶴。

啊啊啊!顧伊扯著頭髮,不想了不能再想了,想想就丟人,這次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楚炎鶴那大尾巴狼還錄了音,一看他就是早計劃好的。

顧伊盯著電腦,一個字也看不進去,耳邊全是楚炎鶴那低醇暗啞的笑,緊貼過他胸膛的臉灼灼發燙,顧伊捂著臉,恨不得永遠都不要見到那個人。

禮貌的敲門聲打斷了顧伊的思緒,她理了理頭髮坐正了身子,清了清嗓子,才開口:「請進。」

瀟瀟的眼圈有些紅,儘管上了妝,還是能看出臉上的憔悴,相比於顧伊因為羞惱紅撲撲的小臉,瀟瀟簡直就是病態的蒼白,「Ariel姐……」

瀟瀟的聲音有些發顫的委屈,見到顧伊一如見到了親人,嘴角向下扁了扁,還是忍住了哭聲。

「瀟瀟?這是怎麼了?」顧伊忙從座椅上站起來,幾步走過去,把瀟瀟拉進辦公室,不動聲色的觀察了下周圍,見沒有人,然後把門關上。

顧伊把瀟瀟按到沙發上,抽了張紙遞給她,什麼話也沒再問,等瀟瀟自己平靜下來,才開口:「怎麼了?遇上什麼事了?」

顧伊這段日子沒在公司,瀟瀟的生活工作都是經紀人助理在打理,本來楚炎鶴把顧伊調到這裡做瀟瀟的經紀人,就是讓她避開楊蔚微。

因為做藝人的化妝師,少不了要受藝人的氣,什麼妝化的不合心意,眉修得不好,甚至會因為化妝師呼吸過重而受到藝人的責罵。

楚炎鶴考慮到這一點,所以讓顧伊一來就換了工作。正好瀟瀟是新來的藝人,便隨手撥給了顧伊。

他原本也沒想讓顧伊工作,更不可能讓顧伊去照顧一個初出茅廬的小藝人,所以,又另外配備了助理,瀟瀟呃一切工作基本都是助理在打理。

瀟瀟吸了吸鼻子,眼圈裡還掛著晶瑩的淚珠兒,她在公司里幾乎沒什麼朋友,唯一真心對她好的就只有顧伊了,可是顧伊這段時間一直請假,她有委屈卻沒地兒訴苦,今天本來只是隨便轉轉,沒想到顧伊的辦公室竟然開著門。

「Ariel姐,我就是覺得委屈……」瀟瀟把事情說了一遍,原來是劇組要排一個話劇,本來原定女主人公是瀟瀟的。

因為女主人公的定位是民國時期的女學生,瀟瀟才初出校門,算是本色出演。瀟瀟一接到劇本,興奮了好幾個晚上,甚至拿到劇本的一個星期後,她就把所有的台詞備好了,自己還想象著排演了一遍。

她感覺,自己就是為這個角色而生的,那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自然,一如,她本就是劇中的女主角。

但是,當她再次被找到劇組,進行排演前的安排時,那份持續了一個多星期的興奮,一下子被澆滅了。因為導演說要換女主角,而要代替她的人,正是楊蔚微。

瀟瀟肯定不甘心,自己下了那麼多功夫,之前都說好了,怎麼能說換就換呢?但是,沒辦法,當時導演告訴她讓她當女主角的時候,只是口頭說的,並沒有簽訂協議。瀟瀟當時也沒有多想,畢竟,她只不過是一個剛出校門的大學生,導演沒必要騙她。

可是,她就是被騙了。

瀟瀟找導演評理,她想讓導演看看自己的表演,但是,導演絲毫沒給面子。他時間寶貴的很,怎麼會浪費在一個pass掉的演員身上。

助理拉住瀟瀟勸解道:「你別白費力氣了,楊蔚微的經紀人和導演是好朋友,前段時間,楊蔚微說想嘗試一下話劇,人家經紀人就跟導演要了個角色。咱們沒錢沒後台的,導演哪裡會聽你說。」

「可是是他先確定我的。」瀟瀟執拗異常,沒有人知道自己在這部話劇上花費了多大的精力,為此,她特地去學了芭蕾。因為話劇里有一小段女主角跳芭蕾的片段。她現在腳趾都磨破皮了,每天練完舞回家都要挑水泡。

「人家是導演,他不想用你了,你有什麼辦法?」除非你能找到壓倒導演一頭的人,助理無奈的想,演藝圈就是這個樣子,什麼靠錢靠身體上位,見怪不怪,唯獨靠自己努力拚搏出名堂的鳳毛麟角。

這個時候,瀟瀟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顧伊,但是,她沒有顧伊的私人電話,工作電話又打不通,去公司里找,說是請假了。

最後,許是導演心虛,給了瀟瀟一個小角色,所謂的小角色就是幕景里的路人甲,和大樹,電線杆兒是一樣的作用。

顧伊聽完,給瀟瀟倒了一杯水,沒有立刻安慰她。

她想,是不是自己害了這個女孩,她可以肯定,瀟瀟得到《春色》女二號的角色,有自己的因素在裡面。因為瀟瀟是自己帶的藝人,所以,楚炎鶴讓人把瀟瀟安排成女二號,與楊蔚微那個女一號敵對的角色。

也正是因為那個角色,加之楊蔚微當時的負面新聞,讓瀟瀟藉機紅了一把。對於一個初出茅廬的藝人來說,快速躥紅不一定是好事,除非你能保證紅一輩子。

瀟瀟躥紅的後果便是看高了自己,被媒體抬高身價的同時,她也錯估了自己的價值。接踵不斷的廣告、活動讓瀟瀟沉浸在成功的愉悅中,她一直處於高於自己實際的狀態,飄飄然。

所以,當她被突然告知換人了后,才會憤憤不平,怨天尤人。

其實,在娛樂圈裡,臨時換角色是很常見的事,更何況,楊蔚微的名氣擺在那裡,這樣的選擇,她想,沒有人會選擇瀟瀟這個小藝人。

「那你現在的工作就是噹噹背景?」顧伊開口,她調出瀟瀟近期的工作安排,原來她之前為了這部話劇,把近期的活動都推了,想空出檔期來全心全意為話劇做準備,沒想到……

「嗯。」瀟瀟揉著手裡的紙巾,她知道顧伊不是個熱情的人,但是,自己遭遇了這樣的事,她也該安慰一下自己啊。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即使知道對方不是真心的,但是她表面上和自己一樣同仇敵該,把對方罵的恨不得死,心裡聽著也舒服。而顧伊聽完了她的敘述,竟然什麼反應都沒有,好像自己就應該被楊蔚微搶了戲份。

「那你都在話劇里做什麼?我的意思是……你是一直走來走去,還是坐著之類的……」顧伊盡量把自己的話表達清楚,既然瀟瀟的角色已經定下來了,而且,看日子,這周日就要在各大劇院上演了,要求導演換人是不可能的。

而且,她也不可能為了這點小事去找楚炎鶴,這是她工作上的事,顧伊是一個公私分的很清楚的人,她不會讓自己的工作上摻雜私人感情。

「我演的是在一家餐館的戲,就是顧客甲,導演說,我只要坐在桌子旁就行,無所謂做什麼,只要不影響劇情就行。」瀟瀟說的有些泄氣,她基本上就是托著腦袋發獃,然後,等著這一幕謝幕,和工作人員一起把道具布景換下去。

顧伊手指輕輕敲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把瀟瀟攪得心煩意亂,顧伊的嘴角卻漸漸上揚。瀟瀟不明白顧伊怎麼會這麼好心情,她輕輕的喚了聲:「Ariel姐?」

顧伊收回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臉,她剛才是不是笑得有點詭異,嚇到人家女孩了。

瀟瀟見她盯著自己看,有些難受,卻又不敢開口,只是彆扭的動了動。

「瀟瀟,」顧伊抽了一張紙巾,隨意的在手裡摺疊著,纖長白皙的手指靈活的穿插在潔白的紙巾上,如一曲翩躚跳躍的舞蹈,無聲的舞出一抹精彩。舞終,一隻栩栩如生的千紙鶴躍然手上。瀟瀟看的出神,顧伊把紙鶴放在她的手心,她才回過神來。

「真漂亮。」瀟瀟不由的讚歎,她從來不知道軟趴趴的紙巾,還可以折出這麼美的東西。

「不,」顧伊否認瀟瀟的說法,她拿回紙鶴,毫不留情的搓揉,扔進一旁的垃圾桶,「我讓你看得不是這隻紙鶴,而是……在我摺紙鶴的時候,你在幹什麼?」

「我?」瀟瀟有些茫然的指著自己,「我在看Ariel你摺紙鶴啊。」

「這就對了。」顧伊拍拍雙手,環抱在胸前,愜意的仰靠在沙發靠墊上,好像這是楚炎鶴常做的動作,顧伊又直起身子一本正經的做好,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演戲和生活一樣,主角不是由別人定的,而是你自己。當我在這這隻紙鶴的時候,我的手便是主角,」顧伊頓了頓,看著瀟瀟混沌的眼神里有了些許清明,「導演把楊蔚微定位話劇的女主角,那是導演定的,你怎麼就知道觀眾也把她看做女主角?當然,如果整部劇只有她在演,觀眾也不得不把她看為女主角。」

「瀟瀟,你該慶幸這是話劇,慶幸觀眾的眼睛,他們的注意力才是評判主角的標準,而你,才是決定主角的那個人。」

「Ariel姐你的意思是讓我……」瀟瀟眼睛亮亮的看著顧伊,這麼簡單的問題,她怎麼就沒有想到呢,還整天自怨自艾的浪費那麼多時間。

「好了,瀟瀟,成功還是失敗,還要靠你自己,以後遇到事情,不要最先想的是去怨去恨誰,而是應該想想怎麼解決當下的困境。期待你周日的表現。」如果當時她發現自己被人謀殺后仍在臭水溝里,第一反應是怨天尤人,她相信,她沒有命站在這裡。有時候,顧伊會感謝那些黑暗的日子,是那些黑暗難熬的日子,讓她變了,從一個被保護的很好的天真的大小姐,蛻變成一個冷漠甚至是有些冷血的人。

顧伊見瀟瀟明白了,便不再擔心,她只能幫她到這裡,剩下的只能靠她自己。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Ariel姐。」瀟瀟臉上溢出的笑容把陰霾趨散開,又回到了那個天真活力四射的樣子。

瀟瀟走後,顧伊的辦公室里來了一個她非常非常不想見的人。

「媳婦兒,下班了,我們去哪吃飯?」楚炎鶴倚在門上,翹著腿懶懶洋洋的看著顧伊。

「我工作完成的差不多了,下午不用來上班,所以,我要回家,你還是自己吃吧。」顧伊收拾著包包,嘴上的話剛落,便向外衝去。

楚炎鶴好像早有防備,單腿一身,橫擋在顧伊面前。眼看著便要撞上橫在前面的腿,顧伊想停住腳步,奈何剛才沖的力度太大,毫無疑問的本那條恨得她想砍了的腿絆倒,向前栽去。

楚炎鶴好整以暇的張開雙臂接住撲過來的美人兒,一腿向後一鉤,關上辦公室的門,笑意順著胸腔的震動傳出來,「媳婦兒這麼著急著投懷送抱啊,真是貼心。」

顧伊在楚炎鶴懷裡蹭啊蹭,想找個地方鑽出去,奈何楚炎鶴的手臂如鋼筋鐵骨般嵌在她身上。她縮身子,手臂便跟著收緊,她撐開,手臂也跟著鬆開。

「楚炎鶴你放開我。」顧伊抬起頭,倨傲的仰視著楚炎鶴,無意識的嘟著的小嘴兒,讓人恨不得咬一口。

楚炎鶴也卻是那麼做了,他咬著顧伊的唇瓣,用尖利的牙齒磨了磨,直到紅腫起來,沾上了他的津液,才放開那誘人的紅唇,「口是心非的小妖精,嘴裡說著讓我放開你,還來誘惑我。」

「誰誘惑你了?」顧伊捶打著楚炎鶴的胸膛,那小手勁兒,在楚炎鶴身上那就是撓痒痒,還撓得春心蕩漾,熱血沸騰。

「這裡是公司,你這樣正大光明的進來,被同事們看到多不好。」顧伊警惕的看了看窗外,要是這時候有人從她辦公室門前經過,向裡面瞟一眼,一定會看到某經紀人正在他們老闆懷裡。

「哦?」楚炎鶴這聲哦悠遠深長的讓顧伊激起一層雞皮疙瘩,心裡騰升出不好的預感。果然,他接下來的話便沒個正形兒:「原來伊伊喜歡偷偷摸摸的啊,沒事,你喜歡的我都喜歡,偷著做更有激情。」

說著便抱著顧伊跟連體嬰兒似的,去拉上窗帘,嘴巴湊到顧伊耳邊,咬著她小巧圓潤的耳珠兒說話:「現在沒人看到了,我們來體驗一把辦公室偷情的感覺?」

「楚炎鶴!」

「噓--!小心讓人聽見,你要是想讓全公司知道他們的老闆在顧經紀人辦公室里,幹些令人面紅耳赤激情澎湃*激昂的事情,我是不介意的。」楚炎鶴把顧伊放在沙發上,接著透過窗帘灑進來的微弱的陽光,欣賞著沙發上嬌媚羞惱的人兒。

顧伊趁機要起來,被楚炎鶴壓下去,精壯的身子也跟著整個壓在顧伊身上,手指在顧伊臉上遊走,然後順著曲線向下,流連於弧線優美的頸項,精美雅緻的鎖骨,在上面印下一個個屬於他的印記。

「伊伊,你都向我求婚了,什麼時候把自己給我啊?」楚炎鶴語帶哀怨的訴苦,「你看他都抗議了。」

拉著顧伊的小手向著抗議的地方尋去。

明明還沒有碰到,顧伊卻覺得燙的手疼,她強硬的抽回來,對楚炎鶴怒目圓瞪,「你怎麼整天就像這些個東西,真想把你腦袋敲開看看,裡面除了這些黃色思想,還有沒有別的有用的東西。」

「有啊,」楚炎鶴把自己的腦袋湊上去,拿著顧伊的手摸自己的臉,還作勢敲兩下,「裡面還裝著整個伊伊。」

「你……」這人說起甜言蜜語來都不打草稿嘛,她真懷疑他還是個處男的可能性,從沒有交過女朋友的男人可以把甜膩話兒當飯吃一樣脫口而出,而且應用自如?

顧伊不知道的是,愛到情深處,什麼話都是從心裡說出來的,在那裡,沒有甜言蜜語和冷言冷語之分,有的只是他愛的那個人。看著眼前的愛人,有些話,也就不知不覺說出口了。

「伊伊,給我點小福利好不好?他都快憋死了。」楚炎鶴指了指自己,真是不爭氣,每次見到顧伊,都跟他搶著抬起頭來和顧伊打招呼,顧伊是他媳婦兒,關兄弟你什麼事!

「憋死正好!」還真是臉皮厚不要臉,明明是他自己挨不住了,還怪罪到身體上。她昨天是魔怔了才會覺得楚炎鶴是一個軟弱可憐的人,她是被門夾腦袋了才會豪情萬丈的說出那句恨不得淹死她自己的話,向他求婚。

「媳婦兒你就這麼狠心?」楚炎鶴毫無羞恥之心的翹著兄弟在顧伊身上蹭了蹭,滿臉委屈的訴諸顧伊的暴行,「你這是想讓我斷子絕孫啊,你這個狠心的惡女人,是你昨天強迫我貼上你的標籤兒,現在我從了你,你就不珍惜了,想把我一腳踢開。你這個現實版陳世美,你忘情薄涼……」

顧伊被楚炎鶴那一番訴諸說的一愣一愣的,這,這,都是她乾的事?看著眼前這張臉,她恨不得抽上兩巴掌,把張嘴給抽去說話能力。

楚炎鶴嘴裡還在喋喋不休,手卻消無聲息的拉著顧伊的小手向下遊走去。

伊伊骨子裡衍生的矜持太過濃厚,顧伊矜持的結果便是,楚二少在床事上會失去很多樂趣,所以,在正式床事之前,他要引導著這個矜持頑固的丫頭體驗偶爾放蕩的刺激高氵朝。

還在心裡很罵楚炎鶴的顧伊突然手一抖,手下的觸感,滾燙的熱度讓她本能的一縮,卻被一隻手牢牢抓住,「乖,乖,就一下下,就一會兒。」楚炎鶴輕聲呢喃著,哄著,吻著她的臉頰。

「楚炎鶴你放開……唔……」

楚炎鶴不失時機的堵上那張有些聒噪的小嘴兒,手指帶著她的手運動著。

顧伊掙扎著去推楚炎鶴,他這是在幹什麼!

「好了好了,不弄了不弄了。」楚炎鶴放開顧伊抱著她坐起來,吻著她的髮絲,「我又沒有脫衣服,你幹什麼那麼激動。」

「你還敢說,你剛才,你剛才……」顧伊攤開手在楚炎鶴身上抹,使勁的抹。臉紅的能滴出水來。

「我的好伊伊,你喜歡我,不是應該喜歡我的全部嗎?」楚炎鶴看著顧伊的動作,有些壓抑,有些不高興,那樣嫌惡的動作,刺痛了他的眼。

「我……」顧伊語塞,可是她就是不喜歡那樣,不喜歡,覺得噁心,「我沒有不喜歡。」聲音低的如蚊蠅。

她沒有討厭他,只不過一碰到那個東西,就會想起四年前,屈銘楓和楊蔚微做的那一幕,想到楊蔚微把那個含在嘴裡,想到那個人是她同床共枕了三年的丈夫,想到屈銘楓陶醉其中的樣子,她就覺得噁心,噁心的想吐。

顧伊從來沒有和楚炎鶴說過,她曾經撞上過屈銘楓和楊蔚微偷情,她覺得這並不是光彩的事,現在看來,她看到的這一幕好像成了她的心病。

「可是你剛才的動作就表明了你的態度,你討厭他,甚至厭惡他。」楚炎鶴抓過仍在無意識的擦著的小手,「你看看,你是不是很討厭?」

顧伊看著自己擦紅的手,腦中突然閃現出四年前那一幕,屈銘楓慌亂的站起來提上褲子的那一霎……

「惡--!」顧伊捂著嘴從楚炎鶴身上下來,趴在地上乾嘔了起來,那上面還沾著噁心的口水。

「伊伊?伊伊你怎麼了?我不逼你了,不逼你了,不喜歡就不喜歡。」楚炎鶴跟著顧伊跪趴在地上,把她順下的髮絲理在耳後,「不逼你了,再也不讓你碰了好不好?」

顧伊直到乾嘔的眼淚都出來了,胃裡的噁心還是一層層的往上冒,她擺擺手想告訴楚炎鶴自己沒事,可胃裡又是一陣翻湧。

楚炎鶴恨不得甩自己自己巴掌,他著急什麼著急,顧伊不接受就慢慢來,非要逼得她這樣!楚炎鶴早就覺察出,顧伊特別排斥做愛。親吻、撫摸都可以,但是,想要有下一步的動作,她一定會繃緊身體,僵硬著制止。

開始,他以為顧伊只是不想和他有那麼深的接觸,後來才發現不對勁,所以,他開始試探著讓顧伊去接觸。

顧伊折騰了一番,直到把自己折騰的筋疲力盡,任由楚炎鶴抱著放到沙發上坐好,臉上的血色慢慢回攏,嘴唇卻還是發白。她就著楚炎鶴的手喝了一口水,才慢慢緩下來。

自己是怎麼了?怎麼胡無緣無故噁心起來,只是因為腦中出現了那個醜陋噁心猙獰的畫面嗎?

「我是不是生病了?」顧伊喃喃的問,她捂著自己的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你說,我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伊伊,是我太混賬了,我再也不會逼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了,再也不會了。」楚炎鶴蹲在顧伊面前,拉下她捂在臉上的手,「不喜歡就不做,我要的是你這個人,不是身體。」

怕顧伊不相信,楚炎鶴舉起手來發誓,他剛才確實是太混賬了。

顧伊拉下楚炎鶴的手搖頭,「是的,我病了,我真的生病了,是心病。」她終於承認了,那一幕,在她心裡留下了陰影,加之後來接踵而來的綁架,謀殺,所有的擠在一起,膨脹著,膨脹著,便會爆發。

爆發的結果是,顧伊排斥和男人有更進一步的接觸。尤其是特殊的某處。

「伊伊你……」楚炎鶴不知道顧伊為什麼會冒出來這樣一句話,她不是因為從小所受的教育而讓她固執保守的不接受嗎?難道不是自己想得那樣?

「我撞上過楊蔚微和屈銘楓偷情,正好是楊蔚微給屈銘楓做……」顧伊抿著唇說不出口,楚炎鶴卻明白了她的意思。

因為,他記得,有一次敲開楊蔚微卧房的門,她和屈銘楓臉上的激情還沒與退去,而楊蔚微嘴上的東西也沒有擦乾淨。

「什麼時候的事?」

「四年前,我被爆出醜聞的第二天。」顧伊閉上眼,她沒想到,一個辜負了她的男人,不僅從沒給她帶來幸福,還帶來了無盡的痛苦。

這個痛苦,一直綿延到四年後的今天。

楚炎鶴放在顧伊背上的手緊緊的握起來,攥緊,眼神里閃過複雜的幽光,後悔自責,還有深深埋在眸底的狠戾。

顧伊沒想到,昨天還和楚炎鶴開玩笑,他不能生育,今天便報應到她身上,她對床事有著難以理解的排斥。看來,昨天的求婚,不是楚炎鶴賺到了,是自己賺到了,自己才是那個不正常的人。顧伊調笑的想。

嘴角掛起淡淡的苦澀,為什麼在她以為要得到幸福的時候,上天總是會給她當頭一棒?

「伊伊,那你不會因為我和屈銘楓一樣是個男人,就嫌棄我不要我了吧?」楚炎鶴哪裡會猜不出顧伊的心思,現在,她的內心肯定是自卑的,因為,她不是一個正常的女人,因為她排斥男人。楚炎鶴可憐兮兮的看著顧伊,好像顧伊真的要拋棄他,他就會坐地嚎啕大哭一樣。

顧伊沒有做聲,她知道楚炎鶴是在用這種方法告訴她,他要她,不管她顧伊怎麼樣,他都要他。可是……如果自己的病治不好呢?那他們就會說有名無實的夫妻,他們就不會有可愛的小寶寶,他們就不會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沒事的,伊伊,有病我們可以治,無論你發生了什麼,都有我陪著。」都有我陪著,不會讓你出現第二個孤獨無助的四年。

「要是治不好呢?」顧伊擔憂的問,要是治不好呢?誰會要一個只能看不能用的女人?

「傻瓜,治不好你也是我的媳婦兒。」楚炎鶴揉著顧伊的發頂,在顧伊看不見的地方,眼眸里的恨意吞噬著內心,楊蔚微,屈銘楓,伊伊所遭受的一切的一切,我楚炎鶴會讓你們絲毫不落的償回來。

楚炎鶴抱著顧伊,摩挲著她的小手,兩個人靜靜的坐著,誰也沒說話,這樣的靜謐也是美的。楚炎鶴吻了吻顧伊的眼睛,內心卻在盤划著。

只是,美好總是短暫的,辦公室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顧伊尷尬的從楚炎鶴身上下來,整理著自己的頭髮衣服,推著楚炎鶴滿辦公室里跑,「有人來了,你快找個地方躲起來。」

「你……」楚炎鶴無語的看著顧伊,自己見不得人嗎?搞得跟偷情似的,「你這是偷會情郎見不得光嗎?」

「你別啰嗦,讓同事看到影響多不好。」顧伊轉了一圈,發現自己的辦公室小的可憐,她看了看桌子底下,比劃了一下,楚炎鶴看出她的意圖,急忙後退,「這個塞不下我。」

「可是沒有別的地方了,你,你,趕緊鑽進去。」顧伊急的臉上都冒汗了,推著楚炎鶴就往裡塞。

結果,功夫不負有些人,顧伊好整以暇的坐在辦公桌前,穩了穩聲音:「請進。」

瀟瀟著急的推門進來,「Ariel姐我的包忘在你這裡了,我來拿。」

「嗯,」顧伊應了聲,腿下傳來酥麻,某隻不安分的大手在絲襪上摩挲著,慢慢向上遊走。

瀟瀟拿了包道了別轉身要走,卻發現顧伊的臉色有些不對勁,紅的厲害,「Ariel姐你不舒服嗎?是不是發燒了?」瀟瀟說著便走過來,繞過辦公桌想要試一下顧伊額頭的溫度。

「沒,沒事,瀟瀟我沒事,」顧伊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燙的厲害,她用手做扇子扇了扇,辯解道:「可能是天氣太熱了,沒事的。」

桌下的手已經攀上了大腿處,摩挲著絲襪的邊緣,手指從邊緣溜進去,近距離感受細膩的肌膚。

「天……熱的?」瀟瀟看著外面陰沉沉的天,現在都立秋了,哪裡有那麼熱,「可是我看Ariel姐你的臉色不太正常,我這裡正好有體溫計,你量一量吧。」

「嗯……不不……不用。」顧伊按下探入職業套裙的手,臉上盡量保持著冷靜,壓下聲音里的情慾,「瀟瀟我真的沒事,我還要工作呢。」

手指已經漫過絲襪向著某處神聖游去,粗壯略帶薄繭的手指摸索在上面,麻麻痒痒如過電般,激起一層層小疙瘩。

「可是……」瀟瀟還是不放心,Ariel姐的臉紅的太厲害了,剛才她的手指觸碰到一點,那溫度太高了,估計是高燒了,Ariel姐也不能為了工作就不顧自己的身體啊,「工作可以以後再做嘛,Ariel姐你看你的臉都快燒熟了,你這樣下去會出事的,這個季節溫度變換的厲害,你不能大意,萬一引起肺炎就不好了。」

楚炎鶴在桌子底下捂著嘴才沒有笑出聲來,關鍵時刻,這個小藝人迷糊起來還是挺好的。

他攀著修長誘人的雙腿向上,輕如羽翼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光潔的皮膚上。

顧伊不由得顫抖了下,她緊靠著桌子,支起手臂,努力鎮定的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瀟瀟我真的沒事,謝謝你……的關心……」

騷擾還在繼續,又繼續向上蔓延的趨勢,敏感的根部被粗糲摩挲著,顧伊不由得繃緊肌肉,夾緊雙腿。

呼吸卻越來越不穩,她甚至能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聲,每個毛孔都緊張到了極點的收縮著,連頭髮都綳得緊緊的。

「你真的沒事嗎?」瀟瀟尤不相信,臉都燒成那個樣子了,手腕都是緋紅緋紅的,怎麼會沒事,可是見顧伊堅持,她也沒辦法,「那Ariel姐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哦,最近流感挺嚴重的,不舒服千萬要去醫院看看。」

「嗯……我知道了……」顧伊壓下因為細胞的興奮而不自覺上揚的音調,扯開僵硬的嘴角頷首一笑,看著瀟瀟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噗--終於鬆了口氣。

顧伊癱軟在椅子上,踢了楚炎鶴兩腳,雖然聲音綿軟輕柔,沒有絲毫威脅力,語氣卻還是咬牙切齒,「你給我出來!」

楚炎鶴聽話的攀著顧伊的身子爬出來,捏著顧伊臉上的肉就是不鬆手,「伊伊,你可是第一個敢把我塞進桌子底的人!」

顧伊抬起無力的手去打楚炎鶴,臉上羞惱難耐,撅著嘴巴恨恨的看著楚炎鶴,「你還說,你還說,你……你剛才都在桌子底下做的什麼!」

「嗯?伊伊你不知道嗎?」楚炎鶴疑惑的眼睛都是亮亮的,「我在做一次給你看看?」

說這邊把顧伊的椅子推離辦工作,放到辦公室空地處,蹲跪在下面摩挲著絲襪……

「你給我起來!」顧伊緩過勁兒來,從座椅上站起來,逃離楚大尾巴狼的魔爪,這才發現,絲襪都給退到腳踝了。她狠狠的瞪著楚炎鶴,「流氓色狼下流!」

楚炎鶴走過去,捏著她的鼻子,眼神惡狠,「我警告你,下次再把我隨便塞,我當場就要了你!」

楚二少憋屈啊,長這麼大,竟然還讓一女人給塞桌子底了。好吧,人家塞桌子底起碼該乾的不該乾的都做全套了,他呢,就摸了摸,親了親,吃虧,吃大虧了。

可是他又不捨得打他的傻丫頭,只能在嘴上過過癮。

「誰讓你隨便進我辦公室的。」顧伊反駁,引來楚炎鶴的瞪視。

「長本事了是不是?」楚炎鶴一步步逼近,一如恐嚇小紅帽的狼外婆,「我今天非教訓教訓你!」

數刻后,辦公室里,顧伊捂著屁股,氣鼓鼓的站在遠離楚炎鶴的地方,磨牙霍霍,寂靜的辦公室里響起咯吱咯吱響的驚悚聲,那樣子楚炎鶴要是再上前一步,顧伊就能撲上去咬死他。

※※

到了周日演出的日子,瀟瀟還是有些緊張,畢竟都是自己在下面練習的,真正到了台上,不知道會不會有她想要的效果。

顧伊閑著無聊,被拉去給她撐場面打氣。

果然如瀟瀟說的那樣,她在上面就是個路人甲,別說一句台詞,連個鏡頭都沒有。

楊蔚微的演技還是不錯的,把民國時期女學生的清純乾淨完全演繹了出來,畫面轉換,女孩坐在餐廳里,對面坐著一個面容清秀的男孩,是女孩的男朋友。

男孩要去當兵,保衛國家,女孩拉著男孩的手依依惜別。

觀眾們的注意力都在男女主角身上,看著女孩盈滿淚水,卻強忍著不讓淚水掉落下來的堅強的樣子,不少觀眾深受感染,劇院坐席上隱隱有抽泣聲。

然而,當劇情即將進入*的時候,劇院里響起輕微的私語聲,現實偶爾幾個人交頭接耳,接著,這種動作像會傳染一樣,在坐席上急速蔓延開來,一如風吹過的草原,波浪起伏,綿延躁動著。

旁邊一位陌生的觀眾碰了碰顧伊,在她耳邊低語,「你看後面那個小姑娘,你說她會擺到第幾個盤子才會倒塌?」

顧伊尋著望過去,只見路人甲瀟瀟正坐在餐廳的角落處,專心致志的壘著骨碟。她先把六個骨碟呈三角狀擺在桌子上,然後依次呈三角狀往上疊加。她的旁邊正好是放骨碟的架子,上面碼的整整齊齊的骨碟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刺眼的光亮,愈發把瀟瀟坐的地方凸現出來。

瀟瀟好像是完全隔絕在另一個世界,她大大的眼睛盯著面前的壘好的盤子上,手上那隻骨碟輕輕的放下,發現坐不穩,又輕輕拿起來,尋找三角支撐的穩固的位置。

隨著注意的人的越來越多,瀟瀟的骨碟壘的也越來越高,呈現出金字塔的形狀。

舞台的燈光打在上面,光光點點,普通的盤子也變得晶瑩剔透,上面如鑲了珍珠瑪瑙般,耀得人睜不開眼,卻更加激起了觀眾們的好奇心。

顧伊旁邊的觀眾看這如雜技一般的絕活看得入神,甚至連呼吸都儘可能降低,好似生怕影響了瀟瀟的表演。

她捂著胸口,嘴巴微張,眼睛定定的盯著不斷壘高的盤子,見盤子終於呈現出一個完整的金字塔形狀,不由的鬆了口氣,「沒想到這小姑娘能壘的這麼高。」

然而,她剛放鬆下來的心,再次被揪緊,高高的懸著。

只見瀟瀟欣賞著自己完美的傑作,眉心微蹙,好似有點不太滿意,纖細的手指在光潔的瓷盤上滑過,狀似隨意的停留在其中一層,手指捏住骨碟的邊緣,輕輕往外拉……

「她……她要幹什麼?」觀眾捂著嘴吃驚的看著舞台上表演的女孩,這一抽,整個金字塔骨碟還不得嘩啦啦塌陷掉,打碎一地。

顧伊看了一眼小聲驚呼出的觀眾,嘴邊逸出笑意,瀟瀟看來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只見瀟瀟緩緩抽出她選中的那隻骨碟,瓷器摩擦,發出幾不可聞的聲響,也揪緊了觀眾的眼球。

骨碟留在金字塔部分的邊緣越來越少,直到完全抽出。

看著高高站立完好的金字塔骨碟,觀眾席上齊齊發出鬆了一口氣的聲音,緊接著,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正在上演依依惜別,情濃意濃的楊蔚微不解的看了一眼觀眾席,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鼓掌?但是,疑惑是疑惑,她還是盡職盡責的把戲演好,演完。

最後,話劇圓滿落幕,楊蔚微看著台下討論聲不斷的觀眾,臉上染了笑,這是自己第一次接觸話劇,沒想到這麼成功。

第二天,楊蔚微照常拿過報紙,想看看娛樂新聞上對於昨天話劇的報道,沒想到,她翻遍了報紙都沒有找到。倒是頭條佔據大半張報紙篇幅的照片是一摞盤子。

楊蔚微起初沒注意,但是最後那一眼,她看到了標題,《xx》話劇,演技、雜技大PK。楊蔚微看著上面的報道,所有的文字都是圍繞著擺盤子的那個龍套演員,偶爾會提一下她的名字,是因為敘述需要。

她把報紙揉捏成團,恨恨的撕成一條一條,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明明她才是主演,明明她才是博得眼球的那一個,為什麼會是一個不起眼的龍套演員?不就是一摞盤子嗎,有她這個人,有她演的戲好看?

這些觀眾也是,接受採訪的觀眾關心的都是那個盤子是怎麼擺的,根本就沒有人提一句有關劇情的話。

楊蔚微拿過報紙架子上的報紙,一張一張的撕,這樣也不能發泄她心裡的怒火,她才是主演,她才是主角!

發泄完了,楊蔚微推開門走出去,她想透透氣,這麼多天的努力,她報了那麼大的希望,竟然被一摞盤子給打敗了,擱在誰身上,誰都不會舒服。

她進茶水間倒了一杯咖啡,加了很多糖,想把心裡的苦澀壓下去。轉出茶水間的時候,外面本來圍成一圈的人,看到她,打了聲招呼便四散開,好像怕她似的。

楊蔚微沒有理會,穿著屈銘楓特意給她買的棉布平底鞋在走廊里緩緩漫步,經過女衛生間的時候,她看到有幾個人圍在一起竊竊私語,她好像從她們嘴裡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楊蔚微本來沒在意,她是大明星,有人崇拜她,這很常見,然而,在她即將走過去的時候,一個刺耳的詞進入她的耳膜--裸模。

上前走的腳步一滯,腦中恍了一下,有剎那的空白,隨即便是破濤洶湧而來。

「你們在討論什麼?」楊蔚微走過去,驀地開口,把背後討論小八卦的女人們嚇了一跳。

「楊……小姐……沒什麼,沒什麼,我們說你昨天的演出真精彩。」一位女同事忙開口掩飾,可惜,她不提昨天的演出還好,一提,那邊是對楊蔚微的侮辱。

楊蔚微搶過她藏在背後的東西,上面的字眼兒刺痛著她的神經。

顧伊正和瀟瀟討論著接下來的工作,辦公室的門被冷不防的推開,楊蔚微把手中的報紙拍在顧伊桌子上,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憎恨,語氣裡帶著怨懟的質問:「顧伊你到底想怎麼樣!是不是非要逼死我才甘心?我到底怎麼得罪你了,你非要這麼對我?為什麼啊?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說道最後,是滿腹的委屈,眼淚啪啪打在桌子上的報紙上,很快暈開一圈圈濕濡的痕迹。

「你在說什麼?」顧伊被楊蔚微突如其來的質問弄的摸不著頭腦,是因為昨天演出的事兒?不能吧,只不過是瀟瀟搶了她的風頭,她就這個樣子,再者,關自己什麼事?

「我說什麼?」楊蔚微不可置信的看著顧伊,滿是鄙夷和不信任,「你怎麼可以這麼無辜的問我在說什麼,你怎麼可以裝作絲毫不知情的樣子?顧伊,我沒想到你這麼惡毒,你怎麼能這樣啊?」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顧伊看著楊蔚微梨花帶雨的臉上的難過,拿起報紙,報紙上到底說了什麼,讓楊蔚微像只瘋狗一樣咬到自己這裡來?

顧伊看著上面的文字,枯燥無意義的文字自動的在腦中翻譯成語句,衍生出情緒,厭惡,氣憤,暴躁。

呵,原來屈銘楓和楊蔚微早就認識,比自己想象的要早得多得多。

顧伊看著報紙上的文字敘述,很清楚,很明白,甚至連學校專業都敘述的一絲不差,顯然,這件事不是造謠,看看楊蔚微的表現就知道了。

屈銘楓考入大學時學的是油畫專業,後來才改學的金融。

現在,楊蔚微被媒體扒出,曾經為學生時代的屈銘楓做過人體模特,這位一直走清新脫俗路線的楊大明星,自然會憤怒異常,羞憤難當。

報道上甚至連屈銘楓當時租下的畫室地點都寫了,後面的文中,字裡行間透露著曖昧。是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美嬌人兒,體柔膩滑,郎難自持。發生點什麼都不足為奇。

說不定現在去找找,還能在某處床底,老鼠洞里找到個一張半點兒的美人裸身圖呢。顧伊譏誚的想。

看著顧伊眼眸里流轉的光亮,楊蔚微更認定了是顧伊向報社寫的匿名信,曝光了她昔日的醜聞。

楊蔚微抓著顧伊的手,指甲用力生生要掐進她的肉里去,顧伊揮手推開她,沒想到楊蔚微沒有站穩,向後倒去,幸虧後面跟來看熱鬧的同事及時扶住了她。

楊蔚微被扶著站好,緊咬著唇瓣隱忍著哭聲,面對著顧伊,拋出聲聲質問:「顧伊,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怎麼能這麼惡毒,你這樣陷害我讓我怎麼出去見人?你是非要逼死我是嗎?我處處躲著你,讓著你還不夠嗎?你到底還要怎樣啊?」

楊蔚微畫著精緻妝容的臉失了往常的文靜舒雅,眼睛里含滿了淚水,卻是極力忍著,那樣委屈到極致卻又故作堅強的樣子讓在場的男人不由的想上前保護。

相比之下,顧伊的冷漠無情到極致,尤其是她剛才推了被陷害的「善良公主」一把,差點把她推倒,而且還沒有絲毫歉意,沒有伸手去扶。顧伊這個樣子,像是掌握著楊蔚微生殺大權的壞女巫,讓那些充滿英雄救美情懷的男人們,恨不得立刻變身為騎士,把這個心腸狠硬的巫婆給消滅了。

顧伊看著哭得嘶啞的楊蔚微,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倒是一旁的同事扶著楊蔚微勸說著,安慰著。

等到楊蔚微換氣的時候,顧伊才緩緩開口,聲音平靜,沒有起伏,問出的語氣尤其的不解,「我為什麼要恨你?」

楊蔚微因為生氣而漲紅的臉,在聽到這句話時,漸漸退去了血色。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自然不能說是因為她搶了她顧伊的老公,顧伊是為了報復她才這麼做的。

她也一直不懂,顧伊不是和楚炎鶴關係很好嗎?為什麼一定要抓著屈銘楓不放?

還是說,她想兩個男人都收入麾下?

「你……你當然是因為,因為你手下的藝人!」楊蔚微好像找到了理由,人也變得理直氣壯起來,「就是因為這個,你對我心懷不滿!昨天的話劇演出,大家有目共睹,若不是你的藝人在物體上壘什麼盤子,話劇能被媒體說成那個樣子嗎?顧伊我知道,你是瀟瀟的經紀人,你自然要為她鋪路,可是,你怎麼能為了發展自己的藝人而去搶別人的戲?去污衊陷害的抹黑別人?」

從第一次顧伊讓導演改劇本害她一次次被推下水,到瀟瀟在舞台上搶盡了她的風頭,再到今天的醜聞曝光,都是因為顧伊,都是從顧伊回來后開始的。她就是在針對自己,她對自己不滿,甚至是恨,所以,她一次又一次的陷害自己。

這次,甚至扒出她成名以前的事情,甚至還帶上了屈銘楓。

以她現在和屈銘楓的戀人關係,再加上她做過屈銘楓的*模特的事,看官們便會不由的多想,屈銘楓和楊蔚微在屈家少奶奶失蹤后在一起,是意外,還是屈銘楓早就和還是落體模特的楊蔚微有勾搭,那就是說,被爆出在結婚紀念日慶典上偷會情郎的屈家少奶奶才是最先的受害者。

說不定是屈家少奶奶發現了自己老公屈銘楓有了外遇,然後被刺激的失去理智才做出那種有喪門風的事情來。

媒體上各種猜測接踵而來,甚至有人自發的成立了分析小組。

當然,大家關注的點是,屈銘楓和楊蔚微在一起,是在屈家少奶奶失蹤前,還是失蹤后?屈銘楓的十佳好男人,最佳好丈夫形象也受到了質疑。

顧伊看著自說自演的楊蔚微,不得不打斷她的話,「多謝楊小姐透露內幕,原來國內的明星都是這麼捧紅的啊。也多謝楊小姐提醒,你也知道,我只是個臨時經紀人,許多事都不懂,這次真是學習了。不過這種損人利己的方法還是少用的好,我相信以瀟瀟的實力,假以時日,她一定能靠自己的精湛的演技和良好的素質闖出一片燦爛的星途。」

自始至終,顧伊都保持著優雅平靜,沒有和楊蔚微對峙,她的臉上帶著一貫的淡定從容,不會讓人感覺到疏冷,也不會太親近的語氣,好像是楊蔚微質問的人不是她一樣。

如此的漫不經心,不禁讓人懷疑,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像楊蔚微說的那樣,是顧伊陷害的?還是另有隱情?

楊蔚微沒想到顧伊是這種態度,自始至終,不喜不怒,一副事不關己的局外人態度,再聽聽她說的話,好像她楊蔚微一線女星的地位是靠著抹黑,踩著別人得來的一樣。

楊蔚微的臉被她氣得一陣紅一陣白,緊握著的手爆出青青的血管,指關節呈現出一種蒼白的青厲。

「我不是這個意思,是你自己理解偏差。人內心是什麼樣的,她的理解自然是什麼樣子的。顧伊,我知道,你又要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來陷害我,我可以被你陷害一次兩次,但是我不會傻兮兮的被你陷害第三次!」楊蔚微像是突然有了勇氣的小白羊,她站直了身子,對視著顧伊,「第一次第二次我可以原諒你,畢竟新人都希望快點紅,我就當是幫幫新人,可是,這一次,我絕對不能原諒你,你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損害我男朋友的名譽!」

「哦?」顧伊雙手環繞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著楊蔚微,狀似不解,「我怎麼陷害侮辱你加損害你男朋友了?」

「你還狡辯,這是什麼?你向報社寫匿名信是什麼?」楊蔚微拿著報紙攤在顧伊眼前,指著上面偌大的標題:驚爆!今日紅星曾做裸模,屈式總裁為其畫手--兩人相識是否另有隱情?

顧伊拿著報紙仔細端詳著,確切說,是端詳那模糊不清的照片,其實照片上的裸身少女,真的辨別不出模樣,又是側臉,又打了馬賽克,不能肯定就是楊蔚微。

顧伊拿著報紙比對著楊蔚微的臉,仔細看了看:「你曾經做過裸模啊?」聲音不大不小,是平常說話的音量,但是在安靜的辦公室里,卻是有點大,然後,她緊跟著加了一句,不帶任何主觀因素的說道:「身材還不錯。」

好像完全是在評論一部作品一樣。

這樣的語氣卻惹怒了楊蔚微,她奪過報紙,揉捏成團,隱藏起上面的裸照,聲音顫抖委屈:「你……你還裝,你把這樣的事情公開出來,非要毀了我嗎?我只不過是個小小的演員,你是大牌化妝師,你何苦要跟我過不去呢?」

顧伊看著楊蔚微扭曲的臉,臉上依然保持著淡淡的疏冷,她皺眉看著有些歇斯底里的女人,不屑的搖搖頭:「這明明是光榮的奮鬥史,有什麼好隱藏尷尬的。」

聰明的女人,遇到突發事件,首先做的永遠都不是大吵大鬧的丟人現眼,而是想進一切辦法去挽救。楊蔚微的這件事其實也不是件壞事,看她怎麼處理了。

如果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的過去是可恥的,別人自然也對她充滿鄙視。

明明是好得建議,圍過來看熱鬧的人都聽明白了。顧伊是讓楊蔚微把這場醜聞說成是自己奮發努力的過程。做裸模怎麼了?不偷不搶也不賣,她們和其他模特唯一的區別就是穿沒穿衣服。

現在的中國沒有過去那麼保守,楊蔚微剛出道的時候又是走的勵志路線,這件事情一曝光,若是好好加以利用,可以讓楊蔚微再次紅一把,還是以正面積極向上的形象。只要楊蔚微做的楚楚可憐又堅強點,會贏得大把的同情和人氣。

可在楊蔚微耳中聽到的卻是諷刺,顧伊在拿她不堪的過去譏諷她!

楊蔚微緊咬著唇上前,拉住顧伊的胳膊,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楚楚可憐等著大眼睛看著顧伊,潔白的牙齒在下嘴唇上咬了幾個牙印,才艱難的開口:「顧伊,我求求你了,你放過我好不好,我能走上今天的地位付出了你想象不出的努力,放過我,好不好,我求求你,求求你了。」

顧伊看著自己被楊蔚微抓緊的手臂,一圈圈被勒緊,血液被阻隔,呈現出蒼白,進而向青紫發展。她掰開楊蔚微的手,費了好大力氣,「你這是幹什麼!」

楊蔚微被顧伊推得一個趔趄,見顧伊要走,忙站穩了要去追顧伊,「顧伊我求求你了,你放過我,放過……啊--」

走出去幾步遠的顧伊停下腳步,一回頭,便看到後面的人群混亂不堪的圍在一起。緊跟在身後的瀟瀟緊張的看過去,「Ariel姐,好像是楊蔚微出事了。」

顧伊猶豫了一下,她只不過是把她的手指掰開,並沒有把她怎麼樣,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走吧,應該沒什麼事。」顧伊想了想,最後開口。

楊蔚微的事她不想攙和,不想付出了好心還惹得一身騷。

「嗯。」瀟瀟也是怕了楊蔚微胡攪蠻纏,蠻不講理,或許還有那麼一點小小的心虛,畢竟自己昨天在話劇上搶了她的風頭。

這兩個人都不是做壞人的胚子,做了一丁點兒對不起人家的事,就心虛自責的要死。

不過,對於楊蔚微這種人,據而遠之,這個道理,兩個人是都懂的。

後面的混亂卻愈演愈烈,顧伊只想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身後跑過來一個人,拽住顧伊的胳膊,臉上寫滿了慌張,「Ariel姐,微姐好像動了胎氣,你快點打電話叫救護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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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歡一一寵妻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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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二少被塞桌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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